哈利波特三人終究是沒有能在海格這里問到更多的信息。
海格雖然腦回路比較簡單,有時候不經思考說出一些信息,但只要想要保護某個秘密,他是真的可以一句話都不提的。
哪怕是用一種很生硬的辦法打斷話題。
哈利三人只能用一種神秘兮兮、緊張兮兮的語氣商量著離去。
但就在安東打算變回人形的時候,又有一個人造訪了海格的小屋。
「盧平!」
海格巨大魁梧的身軀坐在大門後的椅子上,一手搭在桌子上的手弩,緊緊地盯著門外的盧平。
手杖插入泥土地面,盧平雙手輕輕撐在上面,面色平靜地看著海格。
只是隔著一道門,卻仿佛隔著一個世界。
「盧平,鄧布利多要我問你,黑湖邊的雕像制作好了嗎?」
盧平輕輕地點頭,深深地吐了口氣,凝視著海格,「我以為我們不需要這麼疏離?」
海格有些傷心地眨了眨眼,「我沒有辦法,一切的變化都太快了,我沒有辦法理解這一切,你手上的標記……」
「鄧布利多也不在校醫務室了,只是給我寫信,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盧平微微一笑,「鄧布利多最信任你了,如果連你也不知道他在哪里,那就沒有人會知道。」
「可那又怎麼樣!」海格放開手弩,怒氣沖沖地跑了出來,用力地盯著盧平,眼中卻泛著淚水。
「我不懂,為什麼突然之間每個人的信任看起來都變得那麼脆弱,為什麼一切都變成這樣。」他伸出厚實的手臂用力指著遠處霍格沃茨城堡的最上一層,那里依然閃爍著燈火。
「那個花孔雀就這樣搶走了鄧布利多的位置……」
他從口里掏出一塊厚實的布巾擦了擦鼻涕,帶著哭腔,「那個花孔雀就要用萬聖節把一切都搞得一團糟,可我還沒有辦法拒絕,鄧布利多只是叫我配合。」
「我……我實在沒有辦法想象沒有鄧布利多的霍格沃茨!」
盧平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洛哈特也是沒有辦法,我理解他。」
「哈!」海格一把抓住盧平的衣領,冷冷地盯著盧平,「我就知道,你也被他收買了對吧,他就這樣肆意的揮霍著學校多年的積累,做著一些看起來好像很好看的事情,但你知道這些需要多少代人的積累嗎?」
「盧平,我不是什麼都不懂的,他打算讓妖精給我建大房子,我拒絕了,因為我知道那是鄧布利多好不容易從每年的學校經費里省下來的。那些可都是要用在正義的事情上啊,那些可都是鳳凰社的經費啊!」
盧平抿了抿嘴,很想說那其實是學校的錢,如果花在海格這個學校禁林守衛的宿舍建設上並不算違規,鄧布利多的操作才是欺騙了那些校董和募捐的人。
但能怎麼辦呢,在這麼一個時刻,道理的正確錯誤已經不重要的,大家只看立場。
盧平溫柔地看著海格,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快了,一切都快了,你要相信鄧布利多。」
「我們永遠都可以相信鄧布利多。」
這句話仿佛是一道閃電,徹底擊碎了這個三米多巨人脆弱的內心,跪在地上抱著盧平嚎啕大哭起來。
「沒事的,沒事的。」盧平只能輕輕拍著他的肩膀安慰著。
海格小屋門欄的桿子上,安東沉默地看著這一切。
看著那個明明自己疲倦得要死卻要去安慰大寶寶的盧平,看著遠處躲在隱身衣下露出五只腳丫和一個的哈利三人組,看著海格小屋里面……
神色復雜的鄧布利多。
老鄧抬頭看了眼安東,打了個招呼,起身向外走去。從海格和盧平身旁走過,從哈利三人組身旁走過。
安東想了想,跟了過去。
就這樣,一路來到黑湖邊,這里已經聳立起一座極為高大的洛哈特雕塑。
鄧布利多神色復雜地看著這個雕像,最終輕笑了一聲,「其實他也還算不錯,充滿了年輕活力,給這個學校帶來了很多有趣的變化。」
安東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站在湖畔的一顆蘆葦上。
隨著對魔法的愈加深入,安東發現要在鄧布利多這種頂級的、靠著細膩手法對世界變形的巫師面前徹底隱身,恐怕真的需要死亡聖器隱身斗篷不成。
只要有輕微的魔力涌動,他就可以清晰地分辨出鄧布利多隱身的大致形狀,鄧布利多何嘗不是如此呢?
但是啊,總歸有個極限的吧?
巫師世界的神奇動物那麼多,萬一老鄧其實根本不是很確定是不是自己呢?
要知道伏地魔可是沒有辦法發現變身後的自己的。
保不齊鄧布利多這種老銀幣就是想說一點話下一步閑棋,沒有點出名字之前,他是不會主動變回人形的。
老鄧回頭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伸出一根冰糖葫蘆魔杖,輕輕在空氣中一點。
撥動從魔杖杖尖延伸開,他自己顯示出身影,接著,安東也顯示出身影來。
安東聳了聳肩,行吧,你厲害。
「你最近在躲著我?」鄧布利多的雙眼飽含智慧,看起來仿若能穿透人心。
安東冷笑了一聲,「別以為所有人都要圍著你們轉,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魔法的奧秘才是我的追求,而不是這些搞笑的陰謀詭計。」
老鄧聳了聳肩,「我也是希望如此,只是命運總是不放過我。」
他輕笑了一聲,「《鄧布利多的智慧》嗎?」
「聰明的小年輕,那就放過他一馬。」(譯文)
安東抽了口涼氣,戰術後仰。
媽耶~
老鄧你是發狠了是嗎?這攝魂取念是火力全開了吧?
算了算了,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安東從口袋里掏出戒指,「既然你知道了一切,那也能清楚我的需要吧?離盧平遠點!離我家人遠點!它就是你的了!」
鄧布利多眯著眼看著戒指,「我能感受到魔法在提示我,它很危險。」
安東冷笑了一聲,「別扯有的沒的,伏地魔不知道這是復活石,三大死亡聖器之一,你還能不懂?我本來是不需要把它拿來跟你交換的,畢竟它可比你們所謂的陰謀詭計更貴重!」
「復活石,伏地魔的魂器,你要的都在戒指里。」安東冷眼看著他,「我需要一個‘牢不可破的誓言咒’,以靈魂層面締結,你別指望欺騙我。」
說話間,安東的一只眼浮現起無數黑色的迷霧,湛藍色的電光閃爍。
鄧布利多凝視著安東,嘆了口氣,「你和湯姆締結這個魔咒的時候,可沒有這麼防備。」
安東只是漠然地看著他,「是的,他比你驕傲多了,都不屑于使用一些小花招。」
「鄧布利多,你在消耗別人對你的信任。」
「你不會看嗎?」
「你不是要死一次吧,到時候你看看吧,有多少人是真的為你傷心,又有多少人其實是悄悄松了口氣。」
一陣魔法光芒閃過。
安東隨手將戒指塞進鄧布利多手中,轉身就走。
他停下腳步想了想,轉頭看向鄧布利多,「英國麻瓜大學有個家寫了本系列,名字叫《霍比特人》、《魔戒》,也許你應該去看看,看看人家傳奇法師甘道夫是怎麼做事情的,才會被人稱道一聲堂堂正正。」
言盡于此。
拜了個拜。
微風徐徐,湖水搖曳。
鄧布利多站在湖邊雙眼放空,頭發胡須蒼白得可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用力抓緊了掌心的戒指,「復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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