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動的心髒’飲料,售價1金加隆。
這是什麼離譜的價格,只要再點一些小面包,就可以湊夠韋斯萊家金庫的總數額了。
當然,如果把它當做是一種魔藥湯劑,似乎也不是那麼貴。
大白熊回到吧台跟那個搗咖啡豆的年輕女巫說完,那個妹子面露難色,最終寫了一張便簽,把它折疊成千紙鶴。
雙手托著千紙鶴,嘟著粉女敕的嘴巴吹了口氣,讓千紙鶴沿著大廳樓梯向樓上飛去。
做完,這個金發妹子轉過頭來,長長的波浪頭發揚起一個幅度,對著好奇打量她的安東眨了眨眼。
「……」
安東微笑地點頭,繼續到處打量著。
「我知道你跟費因斯(老巫師)一起在巫師社會邊緣生活過,但哪里充滿了危險,所有人都會活得小心翼翼。」
盧平微笑地看著安東,「普通巫師社會很平靜,有人追求神秘的魔法,有人貪戀麻瓜世界的繁華,有人抱團取暖組成一個個團體,但你要知道……」
他的面色嚴肅了起來,「這個世界所有的誘惑,香甜里都代表著危險。」
安東挑了挑眉,「老師曾經說過,越是看起來輕松安靜的地方,就會容易讓人忘記其中蘊含的危險,這反而是比充滿劍拔弩張的危險地更危險。」
盧平深色復雜,輕輕點了點頭,「是的。」
「所以,最輕松安靜的地方是霍格沃茨。」安東嘿嘿一笑。
「……」
「是的。」盧平依然點頭,沉默了許久,凝視著安東,「你這個說法沒錯,除了學校特殊的性質不會置人于死地,那里就是整個世界的縮影。」
這下子安東徹底愣住,盯著盧平的眼楮,「您確定?」
盧平幽幽地吐了口氣,最終點頭。
「如果有學生團體羞辱某一個學生,除非正好被教授遇到,否則學校是不管的。」
「學生的打斗,破壞規則,互相爭斗,研究黑魔法……」
遠遠地,那個穿著小吊帶背心的金發妹子搖曳著身姿端著一杯咖啡走了過來,輕輕地放在盧平面前的桌上,那帶著電般的桃花眼迷離地在安東和盧平身上游蕩著。
盧平面色平靜地對她微笑了一下,「謝謝。」
妹子聳了聳肩,從小熱褲背後的小口袋里抽出手機,轉身離去,不一會兒,就靠在吧台旁打起了電話。
一邊盯著安東兩人,一邊講著什麼。
盧平皺了皺眉,繼續講到,「霍格沃茨並不阻止學生學習黑魔法,圖書館里放著歐洲最全的黑魔法資料,只要你有辦法,隱身衣、變形咒、教授的簽字條……」
「只要你不被人發現,你可以學習任何魔法。」
「這就是霍格沃茨的本來面目,嚴格的校規,寬松的管理,用以讓優秀的學生從中月兌穎而出。」
盧平的眼楮眯了眯,抿了抿嘴。
「我說過,霍格沃茨是歐洲最好的魔法學校,就是因為有偉大的鄧布利多。」
「他是國際巫師聯合會的主席,眼界比一般的巫師高太多了。」
「巫師和麻瓜的沖突,並不是靠著‘國際保密法’就可以消除的,它只是在勉強維持,維持到麻瓜利用新科技徹底讓巫師暴露之前的這段時間。」
「到了那個時候,霍格沃茨培育的這些學生,將會是歐洲最適合領導一切的人。」
「斯萊特林對血統的堅持,格蘭芬多對正義的勇氣,赫奇帕奇對一切的包容,拉文克勞對知識的探索。」
盧平抬起眼皮看向安東,「所有的這些,如果放在巫師暴露在麻瓜視野的時代,就是保證巫師世界延續的基礎。」
「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沖突,只要有鄧布利多的存在,就永遠都不會被消弭,它們有著深刻的用意。」
「安東,鄧布利多並不是個善人,他是積極籌備戰爭的巫師領導人,這才是真實面目。」
「他放任格林德沃改變巫師世界的現狀,到了最合適的時候將格林德沃關起來,這是他考慮巫師變革需要做到什麼樣的程度。」
「他將精力都放在培育學生,就是覺得如今並不適合再一次的戰爭,它的時間在未來。也許是二三十年後,也許是一百年後,也許是三百年,這取決于麻瓜科技的發展速度。」
「而神秘人的存在,就是在破壞他籌備的一切計劃,這才是鳳凰社會存在的意義。」
「鄧布利多故意讓上一代的成年巫師通過食死徒、鳳凰社和魔法部三個勢力形成對立。」
盧平的話語平緩,語氣溫和,嘴里的話語卻是那麼的冷冰冰。
「否則以當年鄧布利多全盛時期的手段和能力,他只需要自己找到神秘人,靠著他一個人就可以解決掉他。畢竟這就是巫師世界,強者,輕易摧毀一切。他利用這種對立,同樣在為巫師世界做著某些謀劃。」
「他是一直生活在戰爭思維里的人,而戰爭,一直都是殘酷的。」
「也許你會覺得這樣說他很壞,但也要考慮,如此一個強大的巫師,一個本該可以隨心所欲生活的巫師,將自己的一百多年人生盡數獻給了巫師世界。鄧布利多,是偉大的。」
「如果你將這些平時接觸的事情思考到這個深度,再來看待學校之外的一切,你將會有新的收獲。」
安東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盧平溫和地一笑,輕輕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你適合跟佩德羅和費因斯學習,他們有著魔法學校里學不到的魔法知識。你適合找羅齊爾幫你,他只在乎家庭,對世界大部分的事情都無所謂,卻擁有著強大的權勢和魔法能力,擁有足夠的能力幫助你。」
「但你不適合跟我學習,我是‘流浪者’,除了一些淺薄的魔法見識,懂得最多的是魔法世界的殘酷智慧。」
就在這時,那個胸懷寬廣的達拉爾女巫端著一杯墨綠色的飲料從樓梯上走下來,瞪了眼那個年輕的女巫,緩緩地走到兩人面前。
輕輕放在安東面前。
這杯飲料特別的詭異,咕嚕咕嚕的冒著濃稠的泡泡,熱氣升騰,在杯子五分公上空凝結成一團漂浮的雲朵,雲朵之間隱約有猩紅色的電光游動。
「請慢用。」
說著,達拉爾女巫低頭看著安東,嘴角微微挑起,仿佛打算看看這個小巫師有沒有勇氣喝下這杯魔藥。
安東可不是傻大膽,有人端一杯魔藥過來就咕嚕咕嚕的喝下去。
他也不避諱,輕輕抽出魔杖,抵在杯子上,感受了片刻,輕輕聞了一下。
「!!!」
安東眼楮亮起了起來,端起杯子,將臉埋入雲朵中,輕輕地喝了一口。
這種看起來熱氣升騰的飲料,口感竟然是冰涼涼的。
順滑的口感沿著喉嚨滑入,冰涼涼地猶如一條蛇游走入肚子里。
接著,安東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心髒,噗通噗通的跳著,是那樣的健壯有力。
「類似迷情劑的配方?」
「而且是純草藥的!」
純草藥這可不簡單,要知道目前安東所有學過的魔藥,不管是費因斯、斯內普或者學校書籍里的配方,都是草藥和動物材料混雜使用的。
純草藥,這需要對草藥的領悟達到多深的地步啊。
「咯咯咯~」達拉爾女巫捂著嘴笑著,「回答正確,可愛的小巫師,你很聰明。」
安東咧嘴一笑。
達拉爾女巫看了眼盧平,「萊姆斯,我說過了,我喜歡這個小巫師。」
說完,她微笑地後退了一步,轉身走向那個年輕的女巫,「曼達,我以為這副湯劑你應該已經熟練配置的。」
那個年輕女巫放下手機,撇了撇嘴,「媽媽,太麻煩了,我才不要配呢。」
等達拉爾女巫走遠,安東抬起手,寬大的巫師袍抖動了一下,杯子里的飲料瞬間少了一半。
他對著盧平挑了挑眉,美滋滋地端著杯子將剩下的喝完。
噢~
這玩意真贊。
直達靈魂的愉悅藥劑,安東覺得,如果再稍微加那麼一點點其他的魔藥材料,絕對適合配置成很多當前巫師世界流行的魔藥。
完美替代品。
也就是說,這玩意更像是一個魔藥的半成品,一個能承載很多變化的平台。
「很贊的……」安東放下杯子,感慨了一句,「火鍋湯底。」
就是少了點什麼,比如肉丸子,或者金針菇,或者羊肉片……
「那麼……」
安東看向盧平,繼續小聲談論著,「為什麼現在開始教我這些。」
盧平微笑地看著他,「因為你在禁林釋放的那個胳肢咒,我想,已經不能把你當做一個小巫師來看待了。」
「當時我跟弗利維教授在禁林里尋找那個黑巫師的蹤跡,可是正好在你施法的範圍內。」
安東抽了口涼氣,一個後仰,「???」
盧平好似想到什麼有趣的場景,「弗利維教授不愧是強大的戰斗巫師,反應極快的給我釋放了鐵甲咒,自己卻中招了。」
「他笑得可開心了。」
安東瞪大了眼楮,「怪不得他那時候看起來不是那麼友善。」
「唔。學生變強,教授們當然是很欣慰的。」盧平憋著笑,「只是你那個魔咒的效果太離譜了,弗利維教授……」
他嘖嘖嘖了幾聲,不打算繼續講這個話題。
顯然,當時的場景有點過于殘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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