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假期的最後一天,納威神功大成,仰天長嘯出關。
好吧,其實並沒有。
納威面色哀傷地找到了安東,「我的感覺並不好。」
安東沉默了一下,嘆了口氣,轉頭看向大禮堂的其他人,給自己身周釋放了個防竊听的保護咒。
按道理來說,鑽心咒是用來折磨的魔咒,弄不死人的。最開始是撕心裂肺的痛苦,到達一個峰值後,這種觸及靈魂領域傷害的痛楚時間一旦過長,將會超過人類承受的閾值,將人徹底折磨瘋掉。
哪怕意志堅定的鳳凰社戰士,納威的父母還是被折磨到這種程度,自我認知異常、記憶遺忘、精神錯亂。
安東對納威的要求更進了一步,折磨到極致,把人徹底折磨死。
無論是人類,或者是小動物,或者是被變形的虛擬靈魂,它們都被大自然賦予了天然的自我保護機制,按道理來說,它們承受不住只會暈厥。
可以想象納威這段時間的經歷到底有多瘋狂。
就連最邪惡的食死徒,恐怕一輩子也不曾將一個人徹底折磨到死。納威是真的拼盡全力,以一天弄死超過一個‘伏地魔’的消耗速度,成功在聖誕節假期這段時間沾染了十九條人命。
這就是安東給納威制定的計劃。
大量的知識,配合上高強度的上手實操。
安東太懂鑽心咒了,太清楚怎麼走捷徑抵達鑽心咒的高層次。
納威這麼一個比別人都笨笨的小孩,就這樣短期填鴨般的提升,在鑽心咒方面,已經堪比最頂級的食死徒了。
他甚至已經能勉強釋放出‘靈魂手術刀’,這一標志代表著納威已經正式走入鑽心咒高端應用領域的殿堂。
接下來,安東就不打算干預他的發展,只是給他釋放了‘一縷陽光’魔咒,為他保持本心。
「我說過,這不是一條美好光明的道路,路是你自己選的。」安東抿了抿嘴,用力地咬了一口三明治,拿起牛女乃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他自己就是這樣一路走過來的,甚至連個談心的都沒有,自己熬出來了。
那時候納吉尼、安娜和盧平都在等著他的治療,他也沒有那個心思去想自己到底會不會徹底變成一個壞人。
調制需要極端惡念的‘巫師眼楮’魔藥,練習鑽心咒魔咒,二者相輔相成,在無人的夜晚,安東在自己的房間一遍遍練習,什麼情緒都往肚子里吞了下去。
就這樣熬出來的。
「我……」納威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謝謝你的魔咒,我能清晰感覺到自己的變化,變得充滿表現欲、攻擊性、渴望廝殺。」
安東看了他一眼,「你要記住了,一縷陽光魔咒只是輔助,真正想要駕馭你的心靈,你需要堅定你的意志,徹底搞清楚你到底在做什麼。」
「魔法,應該听從你的意志。記住我說過的,你那種堅韌不拔的意志,一往無前的勇氣,是別人比不了的。」
納威用力地點了點頭。
「安東,我打算組建一個學習俱樂部,重啟鄧布利多軍。」
「???」安東詫異地上下看著納威,有種自家小孩突然成長、開始成熟結果的感覺,而且是熟透了的那種。
「做正確的事情,研究魔法領域,讓自己與更多的人交流。」納威圓嘟嘟的小臉蛋上滿是堅定,「深入掌握鑽心咒的這段時間,我發現魔咒原來是要這樣學習,我想我以前掌握的魔法都太過膚淺了,以為只是能成功釋放出來就算學會了。」
「有意思~」安東挑了挑眉,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少年,我看好你。」
他很期待納威的成長。
他以前就說過,納威才是小屋里最純粹的戰士。
納威站起來,眼中泛著淚花,自己把自己感動得不要不要的,「安東,謝謝你,我……」
「一邊去。」安東擺了擺手,「我討厭煽情。」
「哦。」納威想了想,燦爛一笑,嘗試著也拍了拍安東的肩膀,「我知道,我們是朋友。」
這個小屁孩學著最惡毒的黑魔法不可饒恕咒,卻仿佛真的成長成一個富有情感有擔當的男子漢一樣,這種有趣而奇妙的變化,安東覺得太有意思了。
他看著納威向格蘭芬多的長桌走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剛剛被拍的肩膀,輕輕一笑,繼續對付起自己的早餐。
漢娜為喬治和弗雷德繞著半個小山丘建了一個獸欄。這段時間雙胞胎都在負責看著納威,根本沒有時間去禁林抓捕小動物,如今那里生活著一萬多只兔子,短短時間,都快將草皮都啃光了。
是的,一萬多只。
納威才弄死十九只而已,兔子們卻已經生了好幾窩。
不增反減。
雙胞胎在海格的指點下,已經開始對兔子們和蒲絨絨們下手了。
雜交培育。
听起來就很邪惡啊。
趁著今天假期最後一天,安東吃完飯要去幫忙調制魔藥,用于幫助兔子和蒲絨絨們產生相愛的情緒。
海格的不傳之秘呀,怎麼能不去見識見識呢。
嘿嘿嘿。
……
小屋位于海格房子和打人柳之間,溫室位于小屋和禁林之間,而獸欄,就是靠近小屋這一側的禁林邊緣,一個不高的小山丘。
安東到的時候,這里已經有很多人了。
漢娜正在獸欄旁指揮食象藤布置一個小屋子出來,這是為了給配置獸藥、給兔子做手術等等用途。
喬治和弗雷德指揮著食象藤在山頭中間布置一個隔斷欄桿,他們需要在另外一邊空置的地方均勻灑落漢娜培育的草藥植物種子,用魔法催熟後,作為兔子們的食物。
斯普勞特教授在旁指點著他們怎麼使用這種魔法。
海格和另外一個名為格拉普蘭的教師正在觀察兔子和蒲絨絨的情況。
據說負責神奇動物保護課的凱特爾伯恩教授即將退休,格拉普蘭教師和海格都是接下來接替教授的有力競爭者。
格拉普蘭教師是一個灰白短發叼著煙斗的老女巫,據說極為擅長獨角獸領域。
安東記得這個人,雖然原著里的內容不多,同人也很少提及這個人,但他在一些喜歡獵奇的短視頻里看過這個人的介紹。
這是一個極為優秀的教師,連極為苛刻的烏姆里奇代表魔法部審查學校授課教授時,都挑不出她半點毛病。要知道,她可是明確表態自己是鄧布利多校長的擁躉。
「新物種的培育不需要多,反而更需要精挑細選。」老女巫格拉普蘭教師是這樣跟趕過來的安東說道。
「培育是一個篩選的過程,我們將不要的變化都剔除,一點點地減少,最終將我們需要的變化留下。」
「這時候它們的配種也需要格外的慎重,保證這種變化能延續下去。」她吐了口眼圈,雙手插在巫師袍兜里,「很多變化,看起來很奇妙,也不過是影響了一代,它們並不能遺傳。」
安東眨了眨眼,不知道怎麼的就想到了自家的肥球。
它跟如尼紋蛇的配種,那頭紐特放養在禁林的巨大如尼紋蛇,生下的孩子也全都是如尼紋蛇。
根本沒有任何肥球的遺傳。
他若有所思,「是不是有些變化是魔法帶來的效果,有些變化已經深入到血脈之中。」
「血脈……」
格拉普蘭教師微微一笑,「看來你很有神奇動物研究的天賦。」
不,我比較擅長人的研究,這也算是神奇動物嗎?
安東只是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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