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神奇動物嗎?」
福吉講述的那些政治上的考慮,雖然很動情,很煽情,但安東听得昏昏欲睡但此刻提起魔法,他整個人卻仿佛是活了過來一般。
「噢,你當然會知道了,我是說,神奇動物施展魔法的那種感覺!」
安東從藤椅上跳下來,手舞足蹈地比劃著,「更自然,更流暢,仿佛出自于本能。
「巫師也可以做到這點!」
「這個道理我在一年級的時候就搞懂了,我把它稱為’本命魔法’,但其實這個稱呼有點問題,正確地稱呼,應該是心境魔法’,一個極度契合當前心境的魔法。」
「從我們內心深處挖掘的最有力的力量!」
「如果能找到這個魔法,哪怕是很普通的巫師,都能爆發出強大的力量,就好像神奇動物那樣!」
「流暢施法只是一個最最基礎的!」
安東興奮地講述著這些魔法道理,他喜歡向別人闡述自己模索出來的魔法理論,這種感覺讓他感到滿足,一種莫名的愉悅,也許是好為人師吧。
也許,是看著一個明明很弱雞的學渣,在自己手上教一番,能爆發出強大的實力,那種感覺,會讓他格外的自豪。
來自穿越者莫名其妙的改變世界改變他人的責任感啊。
安東揮舞著手臂,用力地、緩緩地握緊拳頭,「無杖施法,無咒施法,瞬發施法,像神奇動物施法那樣,這個魔法是從你心中最強大力量的那個地方蔓延出來的,代表著自身對周遭環境最大的渴望「 ~」
他叫了一聲,雙手揮舞著,「就這樣魔力爆開,普通的身軀卻爆發出強大的魔法。
福吉整個人都呼吸急促起來了,他仿佛回到了童年的時光,坐在教室里听教授們講述著魔法的美妙。
那種渴望見識偉大的萌動,在他心中爬呀爬。
「很簡單的!」
安東輕輕抽出魔杖,「來,舉起你的魔杖,哦,不要擺出標準的施法姿勢,雖然你的姿勢也標準不到哪里去,放輕松,我的魔法不講究這些。」
「閉上眼,放輕松,對,深呼吸。」
「慢慢地,深呼吸,深呼吸,慢慢地放輕松,讓自己變得平靜下來,讓自己的思維安靜下來。」
「去感受你的內心,去感知你的心境。
「面對鄧布利多教授時的那種無力感,那種不安全感,那種渴望得到庇護、渴望得到指引卻求而不得的茫然,對整個未來的茫然,于是你愈發的感覺到不安全,你莫名地開始恐慌」
「放棄你那種愚蠢打算對著干,針對鄧布利多的幼稚想法,這並不能引起他的注意力,反而會讓他對你愈發的厭惡,原來不好的態度變本加厲。」
「不應該尋求他人,我們應該更注重向內探索,探索心靈的力量。」
「你要去感受自己的心從自身找到力量,從自己的心靈找到力量。」
「魔法無處不在,它就在每個生靈的心中。」
「魔法沒有強弱每個人都可以偉大,只在于你是否願意去觸踫自己心靈的力量,去撬動它,讓它爆發出來。」
「相信自己,每個人的心靈都是平等的。」
「神秘人的心靈不會比你更高貴,鄧布利多的心靈也不會比你更偉大。」
「每個智慧生靈的心靈,都是偉大的,不管他們平時看起來是軟弱還是強大,軟弱也是一種力量。」
「好好的感受」
心靈之湖倒映的福吉的身影隨著湖水蕩漾,無數的線條蜿蜒扭動安東手中的魔杖輕輕搖晃,釋放著削弱版的’奪魂咒’影響著福吉,一點點的為
他調整著適應他的心態。
隨著對個體心靈力量的研究,對集體心靈潛意識合集力量的研究,奪魂咒這個三大不可饒恕之一的魔法漸漸地開始走入安東的視野。
它擁有強大干擾心靈的能力,極為方便安東引導他人對心靈的探索。
是的,「鑽心咒’可以是’靈魂手術刀’。’索命咒’可以是’食材處理殺菌術’。「奪魂咒’當然也可以是心靈引導術’。用他老家人的話來說,運用之妙,存乎一心。
慢慢地引導著福吉開始探索心靈的力量,安東的語氣輕緩地講述著’白骨盾牌咒的各種施法要點和特性,以及內中的原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安東感受著’心靈之湖’中福吉狀態達到某種臨界點,眉頭一挑。
「很好,跟著我念這個咒語,一開始可以大聲地吼出來,越大聲越好,這有助于你調動你的意志,意志可是比情緒更高級的力量。」
「不要在乎施法手勢,感受著你的內心就可以,隨便地揮一揮魔杖。」
「來」
「白骨盾牌!」
「白骨盾牌!」福吉低吼著。
「不夠!大聲一點,這是學習,沒有什麼,不要在乎失敗,大聲,用盡全力吼出來。
「白骨盾牌!」福吉大聲吼著。
「還差一丟丟,不要急,你不要想著你施法後打算怎麼樣,把注意力都集中在這個魔法上面,剩下的,交給魔法幫你處理,你要學會依賴心靈的力量。」
「它,無所不能!」「再來。」
「白骨盾牌!」福吉整張臉憋到通紅,吼叫到破音,聲調變形,卻莫名有種奇妙的暢快感。
他緊緊閉著眼,突然感覺有些驚慌失措,「安東,我我好像好像感覺有一道小溪流水從我的心靈流淌出去冰冰涼的那種感覺很奇怪。」
安東嘎嘎嘎地笑著,「那麼,為什麼你不試試睜開眼看看呢?」
福吉猶豫了一下,有些患得患失的緩緩睜開眼,陡然整個人都愣住了,雙眼不敢置信地瞪到極大,驚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梅林的胡子!」他看到了什麼!
一件半透明巨大的巫師袍,金色的,金光閃閃的巫師袍,足足有三米之高,將他整個人籠罩在其中。
「安東,這是」
安東只是微笑地看著他,揮舞了一下手中的魔杖,「四分五裂!」
「啊!」福吉驚恐地後退了一步,卻發現安東魔杖釋放出的魔咒光芒擊打在漂浮在自己身周的半透明金色巫師袍上,而這個巫師袍只是輕輕地擺動了一下,毫發無損。
「我」「我做到了?」「這是我做的?」
他簡直不敢相信這一點。
安東聳了聳肩,「我說過,這很簡單,又不是什麼高難度的魔咒,也就比鐵甲咒難上那麼一丟丟而已。」
福吉驚呆地看著這個絢麗的魔法效果,嘗試著要用手去觸踫,卻沒有撈到什麼,反而是這件半透明金色巫師袍閃爍了一下,破碎消失不見。
「啊,這,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嗯,這個魔法是源自你心靈的力量,你這時候並沒有太關注你的心靈,于是它就消散了,問題不大,你多練習就可以了。」安東再度懶洋洋地躺回藤椅上,似乎教完後就沒有什麼興致了。
福吉大概是真的懂一些安東性格的,有些歡喜地自顧走到門外,招呼著抱著文件在門口守候的家養小精靈麥田去伺候安東,自顧在門外練習著。
「白骨盾牌!」「白骨盾牌!」「白骨盾牌!」
他一次次地嘗試著,陡然間,一道璀璨的金光再度彌漫在他眼簾里。
「嗚嗚嗚」不知道怎麼的,他突然熱淚盈眶起來,整個心里酸酸的。
作為一個巫師,一個能施展魔法的巫師,怎麼會不在乎自己所擁有的力量呢。可是他天賦太差根本學不成什麼,為了政治前途也不敢去觸踫黑魔法,最終在魔法道路上一事無成。
如今,他也能施展出如此強大的魔法了。
「麥田,你看到了嗎?」他轉頭看向又走出來的家養小精靈,「哈哈,我也能施展強大魔法了,你看到了嗎?它好漂亮!」
笑得像個兩百斤的傻子。
麥田也跟著咧嘴笑了,蒼老的眼眸子里滿是欣慰,一起泛著淚花,「是的,我的主人,我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