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許末閉上眼楮,呼吸勻稱,這些天他大多數空余時間都在修煉呼吸法。
如今,他能夠更清晰的感知到自己周圍形成的那股能量場,距離自己越遠,感知到的能量場越弱。
在這種狀態下,他感知到米亞正在和兒玩耍、感知到街邊來往的路人、店家的叫賣聲、甚至是隔壁的運動喘息聲。
許末意念控制著那股能量場,只見他身前的一本書籍竟然緩緩的動了,憑空飛了起來,緩緩的飄落在了許末的身前。
「呼……」許末深吸口氣,這段時間的呼吸法練習他已經能夠簡單的控制能量場進行隔空取物,感知力、視野穿透力,身體素質也都在不斷蛻變,他從床下取出一排皮套,將之打開,皮套中插著許多飛鏢,這是許末刻意找人打造的流星鏢,有四個角,就像是四把小刀形成一個環形,用來作暗器殺傷力很強。
他沒有急于去找凶手,而是先提升自己實力,以應對將來可能面對的情況。
在這野蠻的世界,他必須小心翼翼的活著。
許末取出一柄飛鏢放在掌心,眼楮盯著飛鏢,意念一動,便見到飛鏢懸浮于空,緊接著,飛鏢在空中飛旋,速度從慢到快,任由他意念所控制著。
「停!」許末額頭有汗珠出現,飛鏢忽然間停止下來,回到許末的手掌,他腦袋有些眩暈,精神上有些疲憊。
顯然,以他如今對能量場的控制,只能使念力影響到一枚飛鏢快速飛行,而且負荷不小,但對于此許末已經頗為滿意了,畢竟從修煉呼吸法到現在並沒有過去太久,但他可以說已經月兌胎換骨,甚至有了‘超能力’。
休息片刻許末走出了房間來到樓下。
「米亞小姐,我出去一趟。」許末和米亞打了聲招呼,這些天實力提升不少,他想去黑市看看會不會遇到另外幾個凶徒。
「好。」米亞笑著點頭︰「早點回來。」
「哥哥,你去哪?」兒走上前來拉著許末的手問道。
「哥哥出去走走,兒乖乖听米亞小姐的話。」許末捏著兒的臉蛋道,如今兒和米亞越來越熟悉,甚至晚上都時常和米亞一起睡。
「那哥哥早點回,兒等哥哥。」女孩乖巧的點頭道。
「知道啦。」許末雙手搓了搓小丫頭的臉蛋隨後離開了百貨店,米亞看著許末的背影有些擔心。
許末走在路上,心想自己雖然在百貨店做事,但大多數時間都是米亞小姐在幫忙,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有機會還是要搬出去。
另外,當初執法隊的人刻意問他情況,沒有問出什麼,凶徒也沒有找他,他也不清楚是不知道他沒有死還是不在意他的存在,但無論是哪種情況,他自己不能掉以輕心。
…………
再次來到黑市,許末除了戴著面具外還戴了一頂帽子,穿著寬松的衣服以遮擋住自己的身材,這次沒有被跟蹤,或許是因為裝扮的原因,路上也沒有女子敢拉他進小屋了。
黑市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像許末這種奇怪裝扮的人,模不清楚其底細自然不會去招惹。
賭場和格斗場依舊是黑市最熱鬧的地方,許末來到外面時見不少人站在那圍觀,走上前去便看到一位白衣女子身體趴在地上,身上衣服破爛,還染著血跡。
女子十九左右的年齡,雖然頭發凌亂臉上有血跡,但依稀能夠看到白淨的肌膚下有著一張精致的面容,五官非常好。
在女子身旁有一位中年,腳踩在女子的腿上,阻止女子往前爬行。
「兩千,我只要兩千。」中年對著賭場鐵門外站著的其中一人開口道,那人年輕不少,三十不到,看起來文質彬彬,帶著金絲眼鏡,笑眯眯的看著中年。
「我管教一直很嚴,這丫頭從小听話乖巧,人也漂亮,怎麼也值兩千吧。」中年雙手緊握著,眼神中有著幾分癲狂。
「喲,這麼說還是個雛?」周圍圍著的人都在起哄,一雙雙眼楮盯著女子,像是能將女子吞掉。
「白老板,你自己的情況自己心里也有數,如果是以前,你女兒算是千金小姐,至于現在……」男子扶了扶自己的眼鏡,看著中年道︰「你去黑市走走,看看哪家出得起這個價?」
被稱作白老板的中年面如死灰,他看向人群道︰「有誰能出這個價,人立馬帶走,隨你們處置。」
女子掙扎著往前爬,手上都染了血跡。
「你給老子消停點。」中年一腳踩下,臉色扭曲的吼道,女子慘叫了一聲,臉趴在冰涼的地上,絕望的躺在那,這是她的親爹,自從染上了賭癮之後,家產敗光,母親被逼死,依舊不知悔改,要將她也‘賣’了。
「好端端的姑娘被打成這樣,若是之前或許還值兩千,現在,最多一千。」金絲眼鏡男看著白老板輕聲嘆息道︰「或者白老板和我賭一局,我贏了,帶人走,你贏了,我給你三千,人我也不要,你看怎麼樣?」
白老板顯然有些掙扎,盯著對方,隨後點頭道︰「好。」
「爽快,白老板請吧。」男子笑著走進鐵門,白老板盯著女子,從後面提著她的領子道︰「放心,這次爸一定贏,對,一定會贏。」
許末站在旁邊看著這里的一切,周圍的人也都笑著跟進去看熱鬧,沒有人露出憐憫之意。
兩世為人,他依舊無法理解‘賭徒’這種存在,不僅僅沒了人性,最基本的判斷力也喪失了,對方很顯然只是想要跟他賭一場,不需要付出代價將人帶走。
許末也跟著走進了鐵門。
一張賭桌前,周圍圍著很多人,金絲眼鏡男和白老板站在賭桌的兩側,中間是賭場的‘侍者’,充當裁判的角色,來賭場的客人對賭,他們做中間人,每一局抽取一點佣金。
侍者將兩幅骰子分別遞給兩人,每人三粒,讓兩人檢查之後蓋上,開口道︰「一局定輸贏,點數大者獲勝,請。」
「白老板請。」金絲眼鏡男笑著說道,白老板握著骰盅的手微微有些顫抖,他死死的盯著自己的手,隨後搖晃了起來,在他對面的男子始終笑看著他,同樣搖晃著手中的骰盅。
搖了很久兩人才停下來,分別將手移開,離開賭桌。
侍者將手放在白老板的骰盅上,白老板的身體都微微顫抖著,打開骰盅,三個骰子的點數分別為︰四點、四點、六點。
十四點!
周圍傳出許多喧嘩聲,白老板的拳頭緊緊的握住,雙眼放光,十四點,已經很大了。
金絲眼鏡男笑看著這一切,侍者將手放在他的骰盅上,打開,露出點數,所有人的眼楮都盯著那邊。
五點、五點、五點。
十五點!
「哇嗷!」一陣喧鬧聲響起,周圍之人紛紛起哄,白老板面如死灰,盯著對方的點數︰「這不可能,不可能……」
「白老板,你輸了。」金絲眼鏡男眯著眼楮笑道,看了一眼旁邊的女子,露出玩味的笑容。
女子轉身想要逃,但卻被金絲眼鏡男的兩名手下攔下了。
「你出千。」白老板大聲吼道。
「白老板,在這里,有些話可不能亂說。」金絲眼鏡男盯著他,旁邊的侍者眼神同樣冷冷的盯著他,白老板臉色慘白,一坐在了地上。
金絲眼鏡男冷笑著走到女子身前,看了一眼她的臉蛋,輕佻道︰「白小姐以後就跟著我了。」
白薇面如死灰,看著周圍那一張張面孔,她的內心一陣冰涼。
「我們賭一局?」這時,一道聲音傳來,金絲眼鏡男听到聲音回過頭看了一眼,只見賭桌前一位帶著黑色帽子和面具的男子坐在那,背對著他。
「你在跟我說話?」金絲眼鏡男問道。
許末點了點頭,將身上的一千七百聯邦幣放在了賭桌上。
金絲眼鏡男似有了幾分興趣,道︰「怎麼賭?」
「這是我的賭注,規則和剛才一樣。」許末指著聯邦幣上道︰「我贏的話,那女人歸我。」
金絲眼鏡男看了一眼白薇笑道︰「看來白小姐魅力不小。」
說著,他走到了許末對面,道︰「可以。」
周圍還未散去的人群再次聚攏了起來,這家伙又是誰?
侍者將骰子和骰盅放在兩人面前,檢查過後蓋上,做出請的手勢。
金絲眼鏡男笑看著許末,隨後開始搖晃骰盅,許末同樣看著對方,右手搖晃骰盅,沒過片刻許末便停了下來,手離開的賭桌。
在他之後,金絲眼鏡男也停了下來,將手收回,兩人目光都看著對方,不同的是許末面具下的眼神很平靜,沒有表情,而金絲眼鏡男則帶著淡淡的諷刺笑容,在賭桌上,能贏他的人不多。
「先生先請。」侍者對著許末示意,見許末點頭,隨後揭開了許末的骰盅。
圍觀的人群看了一眼骰盅下的點數,頓時一陣鄙夷的噓聲傳來,還夾雜著罵聲。
「原來是個菜鳥。」
「沒想到水平還不如我。」許多道諷刺聲傳出。
骰盅下骰子的點數︰兩點、三點、三點。
八點!
周圍的人看許末的裝扮之前還以為會是個高手,沒想到是個菜鳥,頓時興致都少了幾分,看來純粹是送錢了。
「多謝了!」金絲眼鏡男笑著開口說道,仿佛已經勝券在握。
侍者的手揭開了他的骰盅,金絲眼鏡男站起身來,沒有看點數,便伸手想要去拿錢,可見有多自信。
「你看清楚自己的點數。」許末盯著對方提醒道,與此同時,周圍也傳出一陣驚呼聲。
「嗯?」
感覺到周圍的異常金絲眼鏡男手沒有繼續往前,掃了許末一眼,隨後低頭看向自己的點數。
男子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在那,眼楮微微眯起,臉色變得有些不太好看。
這是他搖出來的點數?
「這是失誤嗎?」
「這家伙運氣這麼好?」
周圍的人也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的點數,只感覺有些詭異,他們去搖的話,也大概率能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