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上一撮毛翹起,倔強的不肯下來。
他抬起手,往下壓了壓,又翹了起來。
她似乎是有所感應。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楮。
「你醒啦?」
她伸手模了模他的額頭。
燒已經退了。
又給他把了脈,半晌。
「這是有了點炎癥吧,如果用魚腥草和穿心蓮替換柴胡的話,藥效會折扣嗎?」
「會,畢竟柴胡能解熱,不過,如果用大青葉輔助,會好很多。」
他聲音沙啞,說話都十分費力。
「那我一會讓王掌櫃給你熬了。」
江沅又仔細的給他把了脈。
他發一次燒,對身體的損傷是極大的。
本來就弱的跟個雞兒似的,現在都快成瘟雞了。
「江沅……」
听他開口,江沅抬首看他。
他神色懨懨,白皙的臉頰,眼角微紅。
乍一看,只覺得可憐巴巴的。
「你放心,有我在呢。」
她聲音溫柔。
「我會把你養好,到時候,讓你轟轟烈烈的死在我手里!不會讓你憋屈的這麼死掉的。」
傅九張了張嘴,感謝的話,也都被她硬生生的堵在了嘴里。
一股氣憋著,他彎著身子使勁的咳了咳,心口都咳的生疼。
「怎麼了?」
江沅著急的詢問,伸出手在他的後背給她順氣。
咳了許久,才平復過來。
一雙眼楮通紅,眼角都染上了濕意。
「不是吧?你怎麼還哭了呢?哪里疼嗎?」
傅九側著頭向里,不想理她。
江沅嚴重懷疑,她以前了解的傅忱都是假的嗎?
「你再休息一會,我讓王掌櫃先把藥給你煎了。」
「我有事,先出去一趟。」
江沅跟他說了一聲,便出去了。
她走後,傅九翻過身來。
微低著頭,一張臉面無表情。
門吱嘎一聲,又被打開了。
露出了江沅的胖腦袋。
「我一會就回來了,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我給你做?」
傅九本來十分憋悶,可她這麼一問。
那些郁悶憋屈,似乎在一瞬間就煙消雲散了。
他何時變得那麼的矯情了?
「我想吃油條,豆漿,小籠包!」
江沅蹙眉。
「你想吃屁!」
當一聲,她又把門關上了。
江沅直接去了鴻運樓。
大早上的,鴻運樓還沒開門。
江沅敲了老半天的門,門才從里面打開。
「咦?女壯士?」
開門的人有些驚訝,來回的確認了一遍,覺得自己絕對不會認錯。
「你怎麼來了?」
江沅覺得這個稱呼十分的陌生,想了半天。
才想起來,這人是買了她人字拖的那人的小廝……
「江姑娘,你怎麼來這麼早?」
劉掌櫃從里面伸出頭,也看到了江沅。
「我昨天有事,在鎮上了,沒回去。」
「原來是這樣,快進來。」
劉掌櫃招呼,又問阿平,「少爺起了沒?這就是那個賣給我們新菜品的江姑娘。」
阿平微愣,這麼巧?
「少爺還沒起呢,這一時半會怕是起不來……」
阿平有些無奈,他家少爺昨天吃太撐了,鬧騰了半夜才睡著。
這會怕是睡得正香。
「那先等會,我想先用下你們的廚房。」
「那沒問題,你隨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