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里雖然是「異化危機」而不是生化危機,也許是變異了的場景
但是還好,秘藏一樣存在。
路人甲把玩著手中的卡牌,微笑著覺得自己勝券在握。
只要成功開啟這四處秘藏點,就能兌換到團隊里的中級裝備,而自己的地位也會有相應的提高。這樣犧牲序列就會同步的改變,自己就可以不需要再去做危險的炮灰任務。
既然退路有了,那麼進行一定程度的風險投資,是值得的。
他想起副團長教導的︰「玩惡魔卡,最關鍵的一點就是明白什麼時候投入。」
沒錯,平時要仔細,甚至要吝嗇,但是一到關鍵時刻,能獲得巨大收益的時候,那就一定要舍得投入。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他從私人存儲空間里拿出了一張綠色的卡片︰「內奸卡」。
身份卡︰內奸(惡魔卡,6級權限)
效果1︰在任務過程中攻擊同陣營成員將不受懲罰,且可正常獲得收益。
代價1︰身份被隊友發現後,隊友對你的攻擊會造成雙倍傷害,且擊殺收益翻倍。
效果2︰:主線任務成功後,被你擊殺的成員的獎勵將被你繼承,若主線失敗,則繼承雙倍懲罰。
代價2︰在主線任務完成之前必須殺死至少一名隊友。(類似游戲王,效果可以被康,但是代價不能)
使用消耗︰30點精神力,500積分,100點生命值。
場景代價︰你的生命值上限在之後的三個場景下降10%
作用範圍︰該卡只對系統默認分配的隊伍有效,離開場景後效果消失。
空間里每一個卡牌師在兌換處用200通用點就可以兌換到一張,任何有卡牌師的團隊都不陌生,也是臨時團隊專門收割新人用的。
所以他對楊問天看不上真不只是因為他只是刺客,還因為他的眼界、性格、上限、實力都沒有讓他顧及的地方。
輕輕點下,卡牌化作一陣輕煙,籠罩在他身上。
隨後的30秒內,路人甲的生命值開始下滑,些微的刺痛讓他精神一振,而後是一種深入骨髓的空虛感。
然後他又拿出一張半黑半白的卡牌。
偵測卡(惡魔卡,6級權限)
使用消耗︰8點精神力、1000積分、200點生命值或與之等值物品。
偵測卡又叫做追蹤卡,沒有那麼多的效果,代價相對也更低。不過作用還是非常的客觀的。
黑色是a卡,白色是b卡。a卡可以發射到目標對象身上,一旦成功,之後的8小時內,可以使用b卡在有限範圍內听到目標周圍的聲音和確定目標現在的位置。
這種卡片可以在場景中的任何時間使用,使用的對象也多種多樣。不論是BOSS、寵物、敵人,甚至是器具也可以。
如果是準備收割新人,那麼最適合的使用時間其實是剛進入場景的準備期。
路人甲有些遺憾,應該在楊問天硬鋼自己的時候就干掉他,讓他知道空間最大的險惡其實是權限狗。
惡魔卡牌的優點是效果優先度極高、收益大,但是一方面,費用高、無法重復利用,也不會直接提升戰斗力。
路人甲沒想到會在這個世界里使用卡牌,但是傳說的特質真的太吸引人了,團長他們或許都沒有那樣的特殊才能。
不投入、不冒險,又怎麼可能有回報?
……
1993年8月15日中午11點3分
集合點東140米伊斯特大街特拉爾咖啡館
按照之前的約定,12點的時候在特拉爾咖啡館集合。
雖說才10點半,但已經有一個人過來了,是周建國,那個貌似壯實憨厚,但是隱藏著其他心思的人。
他坐在里面,低著頭看著報紙。
听到腳步聲後,周建國抬頭看了看,又低下頭去。
是個故作鎮定的野心家?還是說,他就是路人甲提到的變數?
楊問天不能確定。
如果路人甲說的是真的,那不能小看這隊伍里的每一個人。
他這樣想著,隨即挑了張舒服的椅子坐了下去,思索剛才收集到的信息。
11點15分,又有一個人進門。
是白夜。
「中午好。」白夜看到他們之後,揮了揮手。「公交車正好這個時間到。」
會是他嗎?楊問天心中暗自猜測,這個人貌似格外的樂觀。
「在周圍逛的怎麼樣?」
「在市里轉了轉。」白夜坐到桌子對面。「看見了報社、電視台,沒找到廣播塔,公交車好像不到那里。」
那些地方會有任務嗎?一路殺與被殺走過來的楊問天,下意識的估計這些地方有「價值」的劇情人物。
不,他是個新來的,不清楚隱藏成就的觸發條件
「那些地方有漂亮妞嗎?」于是他覺得白夜是為了勾搭姑娘。
「呃不是為了那個。」白夜咧了咧嘴。「你覺得我們一起去進攻電視台怎麼樣?」
「你想干什麼?」
「我是這樣想的。既然那個邪惡的公司要在這座城市傳染病毒,那麼等病毒感染成功了再去對付僵尸不是很傻的事情嗎?為什麼不把全市的市民動員起來,對抗那個公司?」
楊問天打量著白夜,身材瘦弱、相貌普通、臉色稚女敕
他的什麼打算真的就這麼簡單嗎?會是他嗎?
「你想怎麼做?」
白夜沉默了片刻,「你覺得這里的人,外面的居民,是活人嗎?」
「什麼意思?」楊問天沒怎麼听懂。
「就是說」白夜組織了一下語言,「里面的人,是真的具有自己的思想,還是只是擁有豐富的行為邏輯與應答交互模式,看起來像人而已的npc?」
「就是听人夸獎會高興,听人批評會生氣,生氣會沖動,恐懼會逃跑的復雜的、不穩定性的綜合體?」
什麼亂七八糟的。「應該是吧,我沒發現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白夜想了想,「……他們的一切行動、思想,是都被設定好了,只會按照既定的程序行動,默默的等到劇情節點,就全體變成僵尸,做任何事情,都不影響這一進程,還是會本能的對抗求生?」
「比如說有犯罪犯罪大肆作案的時候,警察會不會行動起來?市民會不會閉門不出?有沒有可能因為逃犯包圍蜂巢?灰熊市之外的人口、勢力有沒有可能會出現在場景之中?有沒有可能間接使保護傘放棄在這個城市投放病毒?」
「只要他們選擇換地方,那麼我們就解決了蜂巢的問題。而其他地方的發展不需要我們去管。」
「如果他們只是玩家月兌戰就會消除仇恨的NPC,那麼能不能提前清理?」
「有計劃的來的話,NPC應該可以提前消滅吧?」
「或者說提前準備爆炸物和燃燒物,不等喪尸圍城,提前火燒連營。」
他說的沒錯,要是城里有幾萬個人偶,三天後人偶會變成僵尸來殺我,那我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把人偶都毀掉
又不是活人,殺起來根本毫無心理壓力。
「但他們不是人偶,我之前經歷的場景里,他們都是人。有很多人,從場景里交了朋友、找了愛人這都是很平常的做法。」
白夜更加興奮了。「那麼,可以用對付普通人的方法來對付他們。」
「我的計劃是這樣的︰
首先,我們搶劫銀行,弄到里面的金子和錢;然後,我們攻佔電視台,告訴所有的市民們,安布雷拉公司的罪行;與此同時,我們在城里拋灑搶到的黃金和美元,引起混亂。」
「等到那公司把主要精力放到對付混亂和謠言的時候,我們就潛入到那個地下實驗室里——像任務要求的一樣,解決里面的問題。」
「怎麼讓居民們相信公司正在散播病毒呢?」這計劃好像不怎麼樣。
「環保公主,動保之聲,黑名貴……這些案例並不是不能夠復刻的,不要高估快樂教育下的人群的智商,更不要懷疑這個國家的惡劣。」
「他們的民眾之中,反政府的人並不少。但是那些掌權的也並不在意,只要不是反資本,那麼就都是毛毛雨。」
「我們去搶幾件那公司的制服冒充安布雷拉公司的員工,在電視台,我們用‘良心發現的公司職員’身份來做出說明。」
「就像是稜鏡事件一樣,不管安布雷拉多有勢力,都必須做出一定程度的澄清,以及做出相應的交換。」
「除非他們馬上把整座城市的人都變成僵尸,不然他們就需要數天甚至數個周的時間處理事件。」
「發展的好的話,他們甚至需要開放實驗室給公眾看,以證明我們的宣傳是錯的。這樣一來,出于遮掩的目的,他們就必須延遲計劃,而我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很好的計劃如果不是在空間里的話。
契約者一旦對當地的居民提到原本劇情中要發生的事情,就有極高概率會被抹殺。
不過這種計劃也算是很有想法了。
不知道路人甲會怎麼看這個計劃?
「我覺得這個想法很有意思。」楊問天沒有去提醒白夜,在多次生死邊緣的錘煉早已教會了他閉嘴。「等他到了,我們可以一起商量一下怎麼行動。」
「天知道,應該會。」楊問天滿不在乎的回答到。
也許路人甲會嘲笑著否決;也許會認為這就是場景出現變化的原因,進而充分利用。
他不會去阻止隊友做什麼,這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反正,他贏了可以得利,輸了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你說的這些,執行起來不是太難。他應該會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