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主要還是白亂雲對後者頗有好感。
「哎呀,這怎麼好意思呢。」墨凌看著手里精致的菜單,他是真的不好意思。
這里的裝潢考究,桌椅精致,就連最為普通的菜單都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一看就不是普通酒樓。
不得不說這店子外面看起來平平無奇,但是內有乾坤,當然了,他的價格自然也是非常有「乾坤」了。
不過白亂雲作為縹緲仙地當代仙子,怎麼會缺這點小錢,不等墨凌點菜,他就已經向店小二報了一串菜名了。
「夠了夠了白兄,太破費了。」
墨凌都替他心疼,這麼幾個菜價格已經來到了八千闢谷丹,而且白亂雲還沒有停下的意思。
「哎呀,初次見面,可不能虧待了墨兄呀,就當是為墨兄接風洗塵了,讓我盡盡地主之誼。」
白亂雲又加了好幾個大菜才停下,很快,一桌子菜就上齊了。
看著琳瑯滿目的各色佳肴,墨凌不由得扶了扶額頭,對方這樣子實在是有些太夸張,讓他受寵若驚。
「吃,吃,墨兄,我告訴你,這里的魚可是一絕啊。」說著就往墨凌的碗里夾菜。
「啊,白兄我自己會夾……太客氣啦……」
一頓猛吃,墨凌的肚子都撐的快成了個皮球。
「墨兄,夠了嗎?吃飽了沒有?沒有的話再點!」說著白亂雲就高聲呼喚門外的小二。
「好了好了,真的好了!!!」墨凌抓住白亂雲的手近乎求饒道。
「好了?我看還沒有,來再吃兩個菜!」
「……」
————
看著整整圓了一圈的墨凌,白亂雲才饒過了他。
酒足飯飽,白亂雲終于準備切入正題。
「墨兄來這里,是不是也得到了消息?」
說話前他還特意支開了門外的小二,並且開始用神識傳音。
听聞,墨凌一愣,奇怪道︰「消息?」
「墨兄來這里難道不是為了那個大墓的事嗎?」
「大墓?」
提到這個,墨凌突然想到昨天天輕塵神神秘秘的說到過這個字眼。
看墨凌一臉疑惑的樣子,白亂雲笑了笑,道︰「看來是我想太多了,沒事,其實我找墨兄是有重要的事想問你。」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怪不得熱情的過了頭,原來他的目的在這呢。
墨凌一臉正色,道︰「白兄但問無妨,小弟必定知無不言。」
對方不僅自掏腰包請自己吃飯,而且還對自己有恩,所以這話完全出自真心。
見墨凌態度誠懇,白亂雲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緩聲道︰「墨兄,請問你的劍道,是師從何方?」
沒想到第一個問題就觸及自己最大的秘密,墨凌一下子愣住了。
「告訴他,你的並無師門,只是早年偶然得到一本功法,隨便就練了,那時自己還不曾知道劍道一說。」悟劍松突然出聲,墨凌連忙轉述了一遍。
「並無師門?可是我听說墨兄曾經去過搖光洞天呀。」
沒想到連這件事對方都知道,墨凌不好意思的模了模鼻子。
「白兄,實不相瞞,我確實去過搖光洞天,而且在里面得到過一些東西,只是……」
听到這里,白亂雲直接擺手打斷了他,道︰「我明白,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秘密,你放心,我想知道的與你的秘密無關,我只是想知道,你知不知道一個叫白劍一的人。」
說到白劍一三個字的時候,白亂雲的目光變得犀利起來,一雙鷹眼死死盯著墨凌的臉,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
「白劍一?」墨凌仔細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白兄,這個名字我確實是第一次听說,這件事沒有必要瞞你。」
白亂雲盯著墨凌的臉好一會,最終長嘆一聲,整個人癱坐在了椅子上。
看著對方這樣備受打擊的樣子,墨凌于心不忍,道︰「白兄,能不能跟我說說這到底是什麼人,或許,我能想起什麼也說不定。」
白亂雲猶豫再三,又是一聲輕嘆,神色有些黯然道︰「其實跟墨兄說了也沒關系,我說的這白劍一,是我族內的一位宗祖。
五千年前因為突破失敗,獨自離開家族,自此以後再也沒有回來。
根據記載,他走的時候是真人境界,而且突破失敗,按理來說應該早就壽元耗盡,但奇怪的是千年過去,供奉在族內的命魂燈一直未滅,我們家族一直都在尋找他。
命魂燈?啊,這個我們家族的人每個人都有一盞,有專人看管,肯定不會弄錯。」
命魂燈,這種燈可保存一縷修士的神魂,只要本體並未身死,那麼命魂燈便可長燃。
這種東西造價極高,還需要長期的維護,對一般修士來說作用不是那麼大,性價比很低,即便是一流勢力中也沒有幾盞,給每個族人都弄一盞,恐怕也只有超然勢力能耗的起了。
然而這並不是重點,奇怪就奇怪在這壽元上。
要知道即便是大能中的無上,也才堪堪能活過三千年,可即便是活過了這樣的歲月,卻也是肌體衰敗,往日不再,大能尚且如此,這白劍一真人境界怎麼可能活過三千年的歲月?
「在一千多年前,這位宗祖的命魂燈曾傳出某種信息,只可惜太過微弱,無法確定他的位置,不過能肯定的是這位宗祖一定還活著,所以一旦出現任何關于劍修的消息我都會第一時間親身前去,就有了之前發生的事。」
墨凌雙手抱胸,連連點頭道︰「如果這位白前輩真的能活到現在,起碼也是大能中的強者,舉世難有敵手,被人困住的可能性不大。」
「族內也有人想到這一點,可……哎,尋了千年,什麼辦法都想了,卻還是了無音訊,如果真的多上一尊這樣的人物,我家族也不至于……哎!」說到這里白亂雲一臉惆悵。
「不知這位前輩有何特征,我也想盡一些綿薄之力。」
白亂雲思考片刻後道︰「你和他同為劍修,說不定冥冥之中還真有著某種聯系。」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個玉瓶。
「這個玉瓶中裝著的是命魂燈上燒掉的灰燼,你如果真的遇上他,將此物給他看,他定會信任你,至于長相特征,物是人非,也許說了也沒多大用,你記好了,他長的……」
一番了解過後墨凌將玉瓶收入乾坤袋,心里在刻畫著那個人的形象。
而白亂雲走到窗邊看向外面,他們正在酒樓的三樓,視野頗為開闊。
「對了,墨兄,你父母的事……要不要我幫忙?」
不提還好,一提這事墨凌就想掉眼淚。
「不用了,這是我的仇,我必須親手去報!」
白亂雲干咳一聲,直接轉移了話題。
不過提到話題,當下最熱門的話題顯然是繞不過去的檻。
「話說回來,墨兄听說過那個邪王眼嗎?」
對方突然提起天輕塵,墨凌立刻來了興趣,忙道︰「那是自然,現在這邪王眼的風頭可是蓋過了神體啊,誰人不知。
只是那邪王眼究竟是怎麼能與神體戰平的,古往今來都沒有這樣的情況發生呀。」
要知道那樊軒逸不僅其奇體極強,亙古難尋,而且覺醒了異象,戰力更是不可度量,這麼一尊強橫的存在居然被突然冒出來的邪王眼給戰平,這件事注定了會被計入史策。
即便他曾親身與天輕塵近距離接觸,可依舊想不明白對方是如何強悍此的。
「神體很強但也絕對不是無敵,歷史上神體提前隕落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可即便如此,當代的這個邪王眼還真是邪門了,逆行伐仙,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這個問題白亂雲也想不通,因為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簡直比螞蟻扳倒了大象還要匪夷所思。
「其實為了這個事,我還專門去問了一下族中長老,長老推測可能當代的邪王眼發生了某種異變,至于究竟是什麼,現在誰也說不清楚。」
白亂雲的話倒是提醒了悟劍松。
「他說的很有道理,那個邪王眼的異象應該發生了異變,歷史上就有很多關于異變異象的記載。」悟劍松道。
「異變異象?」
「那些比較弱小的奇體,其本體並不強勢,覺醒異象的時候,很容易發生異變,不過異變並不完全就是好的,有可能變得更強大,也有可能變得更弱小,不過按理來說,再怎麼異變也不可能變到與神體並肩的程度,別說你好奇了,其實我也很好奇。」
「現在其實誰也說不清天輕塵的底細,這人隱藏的實在是太深了,自從當上焚禁宗的道子後一直深居簡出,根本無從了解。
現在唯一能確定的是,此人是焚禁宗天家家主的獨子,這天家和焚家可是世交,關系一直都很好,而且啊……」
二人聊著聊著,不知怎麼的,話題逐漸從天輕塵轉移到了天下大事上。
這個話題本來是墨凌挑起來的,他先以天輕塵為引,引出了自己對于現在天下事的看法,但是他的看法絕大多數不被白亂雲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