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劍松覺得這樣下去可不行,可別把人家小姑娘給冷落了,于是就喚醒了他。
墨凌和悟劍松聊天過後才知道自己已經修煉了一年有余,包括十萬闢谷丹如今只剩下四萬出頭的事。
「不是吧……」墨凌目瞪口呆,自己現在的消耗這麼大了嗎?
「是的,小主你的周天比別人的更長不說,劍體本身的強度幾乎遠遠超出了真人的範疇,所以驅動劍體所需要的靈力也成倍增加,消耗巨大實屬正常。」
「這還正常啊……」墨凌簡直無語了,本以為自己算是發了一筆橫財,至少可以用上很長一段時間,誰知道自己的消耗同時也大了起來,現在看來這十萬闢谷丹還真算不上什麼。
「哎,消耗這麼大,如果收獲也很大就好了,可是這收益簡直不成正比啊。」墨凌看著空了大半的錦囊,心里簡直在抽搐,自己實在是太能吃了。
「很正常,越到後面消耗的越大,現在這點等放到日後你一轉二轉的時候,怕是塞牙縫都算不上。」
「呃……」墨凌整個人直接呆立當場。
「小主,你去看看那小姑娘吧,最近那小姑娘天天都往拱門跑,也不知道在忙什麼。」這才是悟劍松想要說的重點。
此時的池鏡流正站在拱門之上,一臉憂慮的看著遠方。
「池姑娘。」這會墨凌飛了過來,呼喚道。
可池鏡流並沒有回應,依舊看著遠處。
「池姑娘,怎麼了?」墨凌順著對方的目光看去,只見遠處的地上到處擺放著一塊塊爛肉,並且這些爛肉的身後還拖著長長的血跡,這是之前所沒有的場景。
仔細看去,這血跡直指拱門這邊,這些爛肉就像是受到了某種指引一般直直的朝著拱門「爬行」著。
「這是怎麼回事?」場面實在太過詭異,墨凌連忙把池鏡流護在身後。
「墨公子,就在你閉關的時候,這些東西不知怎麼了,每天都在向這邊靠近。」池鏡流憂慮道。
「這事為什麼不早跟我說?」
池鏡流輕嘆一聲,道︰「妾身怕打擾了公子清修,本來想再過段時間告訴公子的。」
「這件事,你是從什麼時候發現的?」
「大約在半年前。」
墨凌一驚,道︰「半年前?怎麼會這樣,這些東西難道還活著在嗎?除此以外呢?還有沒有什麼奇怪的事?」
池鏡流搖了搖頭,道︰「最近一年的時間我把這附近都走遍了,再沒有發現其他的東西,你放心,我從來沒有靠近那些東西。」因為實在是太惡心,半年的時間她都沒下決心去湊近了看。
「對對,你做的對,最好不要靠近那些東西比較好。」
悟劍松凝重道︰「這些東西恐怕內里還殘留著某種本能,應該是它死前最後殘留的本能驅動了它們……真詭異,明明都已經徹底腐爛了,卻還是保留有本能在,這東西生前到底是多麼強大的存在。」
「大樹前輩,別管它多強大了吧,要不我們還是盡快離開吧,我總覺得這里怪怪的。」墨凌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離開?去哪?去另一個房間?難道還有比這里還要安全的地方?」凌天遙的異象在此,對悟劍松來說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二人回到了火堆旁,既然墨凌已經清醒過來,這次就換成了池鏡流修煉,墨凌來護法了。
一年的時間池鏡流都沒有好好修煉過,這樣下去修為不進則退,是會退步的。
至于那爛肉的事,也只有暫時放放了。
正煮著靈米,悟劍松突然沒來由的來了一句。
「我們這一路走來,你難道就沒有一點想法嗎?」
說的墨凌滿頭霧水。
「前輩的意思是?」
「你想想我們從一開始進入青銅殿,幾乎都不是靠自己進來的。」
悟劍松不說墨凌還不覺得,現在仔細想想,一路上確實基本是跟著凌天遙的軌跡走來。
若沒有凌天遙的指引,別說走到這里了,怕是在門口就得困死。
「也就是說,我們能進入這青銅殿,並非僥幸,幾乎都是一路循著師尊的軌跡走來的。」
提到凌天遙,墨凌將頭抬起看向上方的異象。
是啊,自己能走到這里,完全是靠著他的氣息指引,在這盡頭處甚至還有他的異象坐鎮,也許這都是凌天遙提前安排好的。
一念至此,墨凌一通百通。
「難道師尊的意思是,讓我在這覺醒異象,也許等我覺醒了異象又能與師尊的異象發生共鳴,從而引出師尊其他的遺留?!」
「那個朱秋實曾說你才情不錯,你也確實如此。」悟劍松贊同道。
有了目標,墨凌全身都有了動力。
「我覺得眼下最重要的就是盡快覺醒異象,畢竟你的修為不是短期內能有提升的。」
悟劍松的這個想法與墨凌不謀而合,但是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相對而言,恐怕提升修為還來的更簡單。
「大樹前輩,當年師尊到底是怎樣覺醒異象的,哪怕一點點你都不知道嗎?」
「咳咳,老主將我培育出來之時早就超凡月兌俗,至于他的前塵往事我是一點也不知的。」
說到這里,悟劍松忽然想到了什麼。
「咦,不過我倒是突然想起老主好像提起過當年未覺醒異象前的事,他好像是說‘未成異象前千難萬難,成就異象後便是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了’。」
他其實也不知道這句話和覺醒異象有沒有關,只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了。
「嘶……好像還說什麼雲在青天水在瓶,哎,當時我只當是閑聊,也沒有往心里去。」
墨凌早年被其父親墨卿逼著閱讀詩書,多次手把手親自教導他自己創作,所以對于詩句的解讀他還是比較擅長的。
他反復咀嚼著那關鍵的兩句話,輕聲道︰「‘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這句話有兩層含義,一層是對待任何事都要處之泰然,看淡一切,另一層含義是雲起之時,便是有雨之日,不必過多煩憂。
至于‘雲在青天水在瓶’,這……字面的意思是萬事萬物都有各自的去處,都有各自的定數……」
嘴里反復念叨著這兩句話,墨凌的目光緩緩挪向上方的異象上。
「師尊的異象上也有雲也有青天……文人往往喜歡以詩句抒胸臆,這兩句話很有可能代表了師尊當時的心境,心境……雲在青天水在瓶。」
墨凌只覺得自己好像想到了某個關鍵的點,就隔著一層窗戶紙,悟劍松自然也察覺到了這一點,生怕打斷他現在的狀態,立刻陷入了沉寂不敢弄出絲毫的響動。
「心境,心境,當時的師尊是怎樣的心境呢。」
看著異象中寂滅之氣化作漫天雲彩遮蔽蒼穹,這幅景象正好對應了雲在青天,那水在瓶又在哪呢?
墨凌鑽入了牛角尖,想要強行將這兩句話給解讀開來。
可當他想要進入深度修煉之時犯起了難,此時池鏡流已經進入修煉狀態,自己必須護法才行,不然再出個什麼意外,怕是兩個人都得交代在這。
「罷了,現在還是以池姑娘為主吧,畢竟她都等了我一年了。」
別人有情有義,自己肯定是不能不厚道的。
好在池鏡流只是一般的修煉,鞏固為主,所需的時間並不長,只用了十二天。
池鏡流剛清醒,等候已久的墨凌迫不及待的湊了上來。
「池姑娘感覺怎麼樣啊?」
說著,他將剛煮好的粥端給了對方。
看他這幅笑眯眯的樣子,池鏡流一下就清楚了。
「咯咯,墨公子,看你猴急的樣子,想必是又有感悟了,罷了,莫要管我了,你快修煉吧。」
對于池鏡流的善解人意,墨凌簡直感激涕零,立刻進入了修煉狀態。
「咯咯,看來對墨公子來說,修煉永遠是第一位,所謂的錢財也好奇遇也好,都只是為了修煉來做鋪墊,不得不說,墨公子這心思還是挺單純的。」
這麼長時間以來的相處,池鏡流對墨凌的脾氣基本已經模的很清楚了。
她本就是一個善于察言觀色的人,這樣和一名男子相處這麼多日,想要模透對方對她而言並不是什麼難事。
她對于修煉的事可沒有對方這麼執著,所以對此並沒有多在意,反而因為能多看上幾眼而暗自欣喜。
又是三天時間過去,墨凌的修煉逐漸鑽入了牛角尖。
他現在的狀態比之前更加投入,只感覺自己好像就差一點就能徹底突破那個奇妙感覺,就差那麼半步的樣子。
殊不知腦髓上的劍影居然在逐漸崩潰,因為此時墨凌修煉的太過于入神,連這樣的變化都沒有察覺到。
悟劍松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墨凌這個狀態顯然是已經走偏了,甚至影響到了自身的修為根基。
「他現在是在感悟老主的道,並非自己的道,這樣下去會越來越陷到死胡同里去,可是這種狀態又無比接近覺醒,有利有弊,哎,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