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問題的話就請各位落座開始商討今晚的行動吧。」說完,衛景忠的眼底閃過一絲陰冷,消失在原地。
一下子掏出這麼多的闢谷丹來,顯然他並不是那麼情願的。
「落座吧各位!現在能好好商量了吧!」柳生直接坐下,翹起二郎腿。
「柳長老消消氣,剛才咱們不也是沖動了嘛。」水藍白一改剛才的憤慨,完全換上了一副奉承的模樣。
「對呀,年輕人嘛,理解一下吧長老!」司徒楓打氣圓場。
又是一番道歉,柳生這才情緒稍微緩和了一下。
「計劃就是今晚月圓時分,你們直接從我教出發,奇襲無情宗!」這句話說完,柳生直接閉上了眼楮,開始閉目養神了起來。
幾人相視一眼,只覺得不明所以,只有那慕容燕並不感到意外,平靜的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柳長老,就這樣,沒了??」水藍白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說好商議細節嗎?這是個屁的商議啊!
「柳長老你再想想,有沒有什麼還沒說的?」古嵐連忙道。
但是柳生根本不搭理他們,雙眼緊閉,任旁邊的人怎麼問,硬是一個字都不肯多說了。
「好了好了,你們沒看到柳長老累了嗎?柳長老,咱們休息去吧!」慕容燕道。
「嗯。」柳長老點了點頭,然後帶著慕容燕離開了這里。
大殿內一時間寂靜無聲,有所人都是目瞪口呆的樣子。
這他仙人的真是越來越離譜了啊,就這就這?!
至少多說兩個標點符號吧!哪怕在話的最後加上句號兩個字也好啊!不然他們真以為自己听錯了。
這是勢力和勢力之間的大戰,可不是兒戲啊,奇襲怎麼個奇襲法?這麼多人呢,戰術得說一下吧,行,你們的戰術就是要奇,也就忍了,那時間呢?具體時間呢?!月圓時分,怎麼個圓法,怎麼個時分你倒是說清楚啊!
其實這個事確實不能怪柳生,之前衛景忠交代給他的就是這麼一句話,甚至比這還短。
只是短短的幾個字「今夜月圓奇襲無情宗」,然後就沒了,連「我教出發」這個起點都沒說,真要說起來,這個柳生夠意思了,把起始地點告訴他們了。
「我去!!!」
半天,水藍白才反應過來,大吼了一聲,他的吼叫聲在整個大殿內不斷回蕩。
最後還是司徒楓給大家使了個眼色,示意回去。
等回到水藍白的龍舟上,水藍白月兌去了偽裝,開始大罵特罵起來。
「我去他個仙人板板,這不是把我們當那什麼了嗎?!把錢一丟就走了,比嫖客還干脆啊!」水藍白抱著腦袋,他回來的時候簡直不敢正眼看船上的那幫兄弟們,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排下去。
「話雖如此,不過這錢給的確實也多啊……」古嵐是真的動搖了。
「呃……是這樣沒錯……可是也不能這樣啊!」一想到給的闢谷丹,水藍白也嘀咕起來。
就連一向做事穩重的司徒楓,此時也猶豫了,一旦陰陽教真的成功打下了無情宗,那麼他們就可以得到一千萬的闢谷丹,這麼巨大的一筆財富實在是可稱的上是恐怖,敢問天底下有幾個人不會心動!
見他們三個真的動搖了,墨凌干咳了兩聲,道︰「咳咳,各位,听我說兩句吧。
大家先不要這麼輕易的動搖了,先冷靜的想一下,他們為什麼將報酬的金額一變再變?」
「那是因為中途不斷有變化啊。」古嵐道。
「是啊,如果他們不提高報酬,我早就走了。」水藍白道。
「對,沒錯,中途不斷有變化,所以他們才不斷提高報酬,那我再問一下,他們為什麼提高報酬?」
司徒楓道︰「那是因為難度在不斷上升,每一次提升都是到了不得不提高報酬的程度。」
墨凌大手一拍,道︰「對啊!難度在不斷上升啊兄弟們!你們仔細想一下,從仙坊到現在,報酬直接是變了又變,難度也是一再的提升,我最後再問你們一句,你們還記得最開始他們的承諾是什麼嗎?」
在場的都不是蠢人,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
司徒楓沉聲道︰「張兄的意思是,這個事的難度其實是一再升級的,但我們依舊還是抱著最開始的想法在行動,現在的這個情況,分明已經和之前大不一樣了,難度也不可同日而語。」
「對啊,之前不老是在說,拿多少錢辦多少事,那如果這個價格,各位想想,這不就是在買命嗎?說白了就是想讓咱們送死去啊。」
其實墨凌這完全是偷換概念,別人給的少的時候,就是太少了事難辦,別人給多了就是居心不良,換做心思淳樸的人來的話,直接就會斥責他心里陰暗,處處都和別人反著來。
但是在場的都是長了七八個心眼的「俊才」,反而最容易接受陰謀論,成天懷疑天懷疑地就是不懷疑他自己,所以這樣的挑撥反而非常適合他們,算是對癥下藥了。
所以听完了墨凌的話,那三人一下子就沉默了下來,皆露出思考的表情。
他們可都是不願意吃虧的主,哪怕有可能吃上一點虧都會斤斤計較,更何況這種有可能丟命的事,他們寧願往壞了想,也絕對不願意往好處想。
其實這次陰陽教著實是大出血了,在他們高層的想法中,並不是沒想到他們會臨時發難,所以早就提前做好了準備,柳生在里面扮演的就是黑臉,衛景忠則是白臉。
按照他們這種摳門的心態,能從他們口中口出四百萬闢谷丹來,簡直就是要了他們的老命,但是為了大戰的事,也只能強行忍耐,將他們的價值發揮最大化,說白了就是要榨干他們四人最後一滴價值。
但是往往夢想總是美好的,現實當中總會出現偏差。
陰陽教的高層還是有些太傲慢了,根本沒有真正在意過他們四人真正的想法。
哪怕大家把話說清楚,然後再開出這樣的價格,他們三人也不會想太多,可現在這樣的情況只能靠他們自己去猜,其中的種種東西又哪里是他們能弄清的,完全的霧里看花。
當然了,非要說的話,像衛景忠那樣的大能,不管這些小人物的想法也就罷了,可偏偏把溝通的任務交給了那個不靠譜的柳生,著實是所托非人了。
如果這個柳生真的實心用事,也不至于會到大出血的地步,這也就罷了,最怕的就是大出血了過後也沒什麼效果。
見氣氛有些訝異,墨凌還不忘補上一刀。
「奇襲,有誰能告訴我怎麼個奇襲法,到現在為止我連無情宗的大門都找不到!那咱們到底是乘傳送陣去還是走著去?那要是路上出什麼意外了呢?要是傳送陣出什麼意外了呢?什麼都沒說!
現在我別的不想知道,我就想知道這個所謂的無情宗到底在哪里!!!」
最後一句話墨凌幾乎是吼著說出來的,那三人頓時面面相覷,他們自然是很清楚無情宗在哪,但是陰陽教自始至終都沒有提過這個話題,你不能說我不問你就不說啊,又不是賭氣?
再說了,過了這麼些天,對手的人員結構,組織框架到底是怎麼樣的,人員的部署,人員的分布一概都沒有提及,過家家都還要說清楚哪個是鍋哪個是碗呢!
咋了,這樣的大型戰爭在你們陰陽教眼里連過家家都算不上?!
「啊這……我再想想,張兄,你先別說話了,我再想想!」古嵐再次動搖了,用力的搓了搓臉,一個人站在房間的一角思考去了。
「有道理有道理,如果然我還是想太少了,想太少了……」水藍白嘴里就這麼念叨著在原地打轉。
只有司徒楓此時最清醒,直接有了主意。
「張兄我覺得你說的對!要不……咱們想個辦法閃人吧!」這話就非常干脆了,直接就準備撂挑子不干。
別看司徒楓平時看起來老好人的樣子,但實際上是非常有主見的,在大事上絕對不含糊。
其實面對他們三個,這麼些天,墨凌還真相處出了一點真感情來,如果他們還是決定要站在陰陽教這邊對付無情宗,那到時候他絕對會毫不留情的出手將他們全部斬殺。
畢竟他可是已經收了無情宗的無上藥王,況且他與陰陽教還有殺父殺母之仇,于情于理于勢他都得將幫助陰陽教的任何人斬殺當場。
可人心都是肉做的,就這麼將他們全部殺死著實有些不忍心,勸解他們的同時也算是在勸解自己,給自己一個手下留情的機會。
「司徒兄,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呀。」見另外兩人似乎還在猶豫,墨凌又勸了幾句,可他們依舊在猶豫,于是他拉著司徒楓去了另外一個房間,「各位!言盡于此,你們好好考慮一下吧!司徒兄,你來,咱們兩個商量一下吧。」
「喂你,準備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