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鴻鈞之所以能趕到現場,是方文檸給他發了消息。
他原本是過來阻止喝酒喝大了的宋南飛做出糊涂事,結果還沒趕到,明卿雲已經把人折磨得差點升天。
……于是救明祈變成了救宋南飛。
方文姝結結巴巴:「姐、姐……謝謝你哈……」
原來是錯怪她了。
方文檸冷撇一眼,蠢妹妹不要也罷。
她又看了眼明祈旁邊的明卿雲,其實沒有幫上什麼忙。
但,方文檸說:「不管怎樣,明小姐,我也算幫了你一個忙吧。」
明祈默認應下:「是。」
方文檸一揚唇,眼中勢在必得:「上次遞給你的請帖,明小姐有時間不如看一看?」
明祈頷首:「可以。」
方文檸點頭示意,一頭碎短發跟著下傾,她伸手撩了下:「期待與明小姐見面。」
說完,她轉身離開,沒理方文姝。
方文檸今日穿了一身西服外套加毛呢半身裙,版型利落,走起路來背部直挺,窈窕干練。
方文姝怔在原地看她離開,眼睫低落的垂下去。
「文姝,走吧。」
明祈上前輕拍她手背,拉回她發散的思緒,笑得若無其事:「再不回去,阿笛她們可要懷疑了。」
「喔喔……好。」
等方文姝離開,明祈才攏了眉看向身旁。
「你怎麼了?」
她敏銳的察覺到他情緒不對勁。
明卿雲搖搖頭,又頓住,還是說:「殿下,他該死。」
居然妄圖褻瀆神明。
如若不是顧及著殿下,宋南飛從動手的那一刻就已經死了。
明祈搖搖頭:「罪不至死。」
這懲罰已經夠了。
明卿雲抿唇,低低應:「是。」
他們再回到包間,虞向笛已經帶著祿原楓喝開了。
虞向笛抱著酒瓶抱怨:「天天在外面裝人設、跑通告,稍微出點差錯就被記者逮著罵,一群蒼蠅嘰嘰喳喳煩死了……」
她眼中水光瀲灩,臉上粉紅,素雅的長相添了明媚,別具風情。
祿原楓拿著酒瓶在旁邊慢慢喝著,應和著:「啊對對對……」
虞向笛又灌了一口酒,大概醉糊涂了,趴到桌子上湊近祿原楓,伸手捏他的臉,盯著他傻笑:「誒嘿,這張臉不錯,我喜歡。帥哥,加個微信唄?」
祿原楓猝不及防著了招,臉一黑向後躲:「女流氓!」
「別躲啊!」虞向笛撇撇嘴,跟著追上去:「手感不錯,再捏捏~」
祿原楓臉黑如鍋底。
他狼狽的躲過對方魔爪,站在旁邊擦身上踫倒的酒漬。
難得失了風度咬牙切齒:「虞、向、笛!」
「嘿嘿嘿。」
對方對著他傻笑,就差流口水了。
祿原楓:「……」
旁邊的助理:「……」
「哈哈哈……」
站在門口又看了場熱鬧的明祈毫不掩飾的笑出了聲。
大家回頭,明祈笑開:「阿笛,你喝醉了。」
「我沒醉!」虞向笛提著酒瓶否認,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咦?」虞向笛盯著明祈,搖搖晃晃的走過來。
她突然一本正經神色嚴肅,打量她許久:「祈祈,你真好看。」
「對。」明祈笑著附和她。
——
虞向笛醉得人事不省,黏著明祈不肯撒手。
臨近結束的時候,助理來扶她,她就趴在明祈腿邊環緊腰扣死雙手,頭搖得像撥浪鼓:
「不去!我要和祈祈永遠在一起!」
「祈祈最好啦!一定不會拋棄我!」
「……」
助理滿臉超月兌,束手無策。
旁邊,祿原楓拿起手機 嚓兩張,淡定飄過:「黑料,get。」
這趴人身上死皮賴臉毫無形象可言的模樣要是傳出去,虞向笛人淡如菊的人設絕對崩得爹媽都不認識。
虞向笛助理:「……」
明祈看著身上黏著的樹懶,提議道:「要不今晚就和我回明家吧。」
明家客房充足,也有下人幫忙處理照顧,一切方便。
最重要的是,眼下虞向笛只听她的話。
助理狂點頭同意。
幾個人在門口告別。
等上了車,虞向笛就撲過來環住明祈的脖子。
明卿雲則坐在旁邊,似乎對一切視若無睹。
夜色漸深,車內燈光昏暗,靜謐無聲。
虞向笛環著明祈的脖子,難得安靜下來,不鬧騰了。
明祈任由她抱著自己,將頭往她的方向側了側,輕抵虞向笛發間,方便她抱得更輕松。
晚上也跟著喝了幾口酒,身體還是不太適應,酒精上了頭,她昏昏欲睡。
黑色轎車平穩的行駛在路上。
涼風伴著夜色吞噬一切,氣氛寧靜悠遠。
過了許久,明祈緩緩睜開了眸。
脖頸間濕熱的觸感異樣分明,氣息灼人。
虞向笛環著她脖頸輕蹭,聲音細弱:「江成棋……」
「棋棋……」
明祈慢吞吞閉眼。
——
「操——」
次日一早,宋南飛從醫院病床上坐起來。
他一只手捂住額頭,皺緊眉,又下意識去模脖頸,居然圈了一層紗布。
「嘶……」
全身都在痛。
骨頭像散了架似的,脊骨、月復部、大腿、頭顱……全身上下居然沒一塊好的。
宋南飛一模,差點又暈過去。
「誒——手放下別亂動,這骨頭架子不想要了?」
程鴻鈞提著早餐粥進門,見他在那自殘趕緊阻止。
「怎麼回事……」
一出聲,聲音嘶啞得宋南飛都驚了下。
「誰弄的?」
程鴻鈞把保溫盒放到桌上,為他倒了碗清粥:「你忘了昨天做了什麼?」
宋南飛低頭皺眉。
還能做什麼?
開局子、打牌、喝酒、再拉幾個女人玩玩……不就這些……等等。
電光火石間,一些記憶奔涌而來。
宋南飛頭痛捂額。
程鴻鈞瞅他這副模樣,以為他心生悔意:「怎麼,現在知道錯了……」
「明祈身邊那個男人是誰?為什麼他們走得那麼近!」
程鴻鈞遞碗的動作一頓。
宋南飛半坐在床上,神色陰鷙:「明祈別想擺月兌我。」
想到什麼,他哼唧一笑:「就算不是我……也得是宋家人。」
程鴻鈞皺眉,滿臉不可思議:「宋南飛,你瘋了?!」
「砰——」
不知是哪個詞觸怒了他,宋南飛猛地將碗具拂到地上。
碗中清粥灑了一地。
他瞪視程鴻鈞,神情陰側側:「我沒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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