祿原楓道:「有過幾次交集而已,你記著,這人不宜深交。」
祿辭月疑惑,「為什麼?」
祿原楓低下聲:「你知道鄧書紋怎麼死的嗎?」
祿辭月不敢置信的瞪大眸:「不是說車禍嗎?!」
祿原楓將她拉到角落:「噤聲,自己清楚就行,別被表面皮囊給騙了。」
祿辭月重重點頭,不由感嘆:「果然人不可貌相,太容易被皮囊欺騙了。」
提到這個,祿原楓不由得分了心。
上一個給他這種感覺的還是明祈……
明明坐著輪椅給人弱不禁風的感覺,動起手來心性手腕完全不輸那些大人物,甚至因著年輕氣盛行事總帶著沖動果決,偏偏次次全身而退毫發無損。
實在是……妖孽啊。
正這麼想著,自家小妹的詫異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誒,那不是小笛子嗎?她怎麼在這兒……」
祿原楓微怔,跟著看過去。
只見宴會場上,虞向笛一襲黑色魚尾服,端著酒杯跟在一個男人身邊,化著精致的濃妝,臉上掛著對外人的熟練的疏遠表情。
祿辭月還在疑惑:「她身邊的那個男人是誰?」
祿原楓目光移動,穿著藍色西裝的男人一身貴氣,一只手摟著虞向笛的腰肢,另一只端著紅酒杯帶她游走于宴會場上。
看這情形,貌似正將虞向笛介紹給在場的大佬們認識。
祿原楓恍然。
想起虞向笛之前的失態,看來這兩人早就有關系了。
好哇,這個虞向笛,有情況了瞞著別人就算了,居然還瞞著他,不知道明祈知不知道……
祿原楓心下正想著,那邊江成棋就靠近了祿盛。
兩人說著什麼,很快祿盛就朝祿家兄妹招手,向他們介紹著:「來來來,原楓,辭月,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老江家的少爺,江成棋。」
「這位就是我的兩個兒女,二兒子祿原楓,女辭月。」
猝不及防幾人在這個場合會面,虞向笛在看到祿原楓時臉色登時一白,身子一晃。
江成棋則在身後一只手穩穩托住她,裝作剛認識似的:「祿二公子、祿小姐,你們好。」
祿原楓輕瞥虞向笛的神色,心下疑慮,面上跟著裝模作樣:「江公子,你好。」
祿盛還在絮叨:「早就听說江家少爺去了外地考察游歷,你們江家藏得緊,要不是前些時候回歸,我們這些外人都不知道江家少爺長什麼樣了。」
江成棋道:「正是,所以家父才讓我近些時候多出來走動走動。」
「好啊、好啊。」祿盛應和,轉而看向旁邊的虞向笛:「這位就是……」
江成棋笑應:「是,」
說著,他側過頭哄道:「小笛,乖,這位是祿家叔叔,給他敬杯酒。」
虞向笛端起笑,不去看祿原楓,抬著酒杯:「祿叔叔,我敬您。」
「誒好。」祿盛給面子的喝了。
江成棋道:「祿叔叔,我就先過去了,那邊還有幾位叔叔需要打聲招呼。」
祿盛點頭,江成棋便帶著虞向笛離開了。
離去時,虞向笛回頭看了眼祿原楓。
祿原楓站在原地眉頭皺起。
祿辭月只在網上認識虞向笛,這會兒礙于他們交談,也沒有主動打招呼,見祿原楓神情不對,她問:「怎麼了哥?你剛剛為什麼不和虞向笛打招呼呀?」
祿原楓搖搖頭,「總感覺哪里不對勁。」
「怎麼不對?」
「說不上。」
祿辭月見他神神叨叨的,也不理他,看著虞向笛窈窕的背影感慨:「虞向笛也好漂亮啊,果然美女都是跟美女玩在一起的……不過她好像還是淡妝更好看誒。」
祿原楓一怔,掃向祿辭月。
祿辭月莫名:「看我干什麼。」
「你說,為什麼虞向笛要在這個季節穿長袖禮服?」
「……」
祿盛見兩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提點道:「都正經點。」
祿原楓問:「爸,這個江成棋什麼情況?」
祿盛解釋道:「是江家少爺,早些年一直在外面,平時江家也不讓他露面,江家藏得緊……現在突然代表江家參加這種場合,估計是已經坐實了下一任的地位了。」
祿原楓:「原來他就是江家那一位……」他想到什麼:「江家和塔北那邊有牽連?」
祿盛搖頭,晃著酒杯,「不知道。」
他領著兄妹倆到旁邊坐下,「你這次去塔北,見著明小姐了?」
祿原楓應是。
祿盛道:「明小姐……可一切都好?」
「嗯,」他壓低了聲:「塔北那邊的動靜,可能比你想象得還要大。」
「哦,怎麼說?」
祿原楓瞥了眼身旁的小妹,含糊道,「回去再和你匯報吧,爸你倒是說說,今天這晚宴怎麼回事?」
他掃視一圈在場的人,提出疑問:「怎麼來了這麼多大人物?」
提到這個,祿盛顯得諱莫如深,倒是不解釋,「待會兒你們就知道了。」
祿原楓便沒多問。
祿家在帝都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三個人才坐了一會兒,就有人找過來敬酒了。
祿盛還是祿家的大家長,自然是攀談的主要人物,且圈子里都清楚這位祿家二公子是不管事的,祿原楓就帶著小妹離開了,把交談空間讓給他們。
離了那里,祿原楓道:「辭月,幫哥哥做點事。」
宴會已經開始,做東的人卻遲遲未到場。
祿原楓擇了處陽台吹晚風。
已近初夏,晚風微涼,吹在身上是恰到好處的舒適。
虞向笛從身後慢慢走出來。
祿原楓轉過身看她:「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這麼喜歡化濃妝了?」
虞向笛干笑一聲,卻道:「不好看嗎?」
祿原楓皺眉:「你來帝都,明祈知道嗎?」
「祈祈知道。」
祿原楓狐疑:「她真的知道具體情況?」
「這不重要。」
「向笛,你是不是遇到難事了?那個江成棋,他是不是逼迫你……」
「沒有!」
虞向笛口氣突然加重,直視祿原楓的眼神一派冷漠。
「你亂猜什麼,什麼都沒發生。」
祿原楓莫名其妙,疑心更甚。
他們幾人彼此熟識,性格也大多熟悉,虞向笛何時這麼敏感過?
他不由得掛心,又擔心刺激她——畢竟她看起來狀態不佳。
祿原楓叮囑道:「如果遇到什麼事,你不妨和我說說,我在帝都還是說得上話的,可以幫幫你。」
他頓了下,口氣鄭重:「就算我幫不了你,還有明祈。」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