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降臨。
明祈的病房是個大套房,既有單獨休養的臥室,還有臨時會客的客廳、餐廳,生活用品一應俱全。
到了晚上,虞向笛便回了隔壁房間休息,明祈窩進病床,房間空調溫度合適,她很快沉入夢鄉。
然而沒過一會兒,明祈慢慢睜開了眼。
她捏了捏眉心。
隔壁病房喧鬧的聲音隔了好幾層牆壁都傳了過來。
大晚上鬧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前兩天明祈還听到過一次,但這次顯然有些不同。
「啊啊啊——放手——你放手——」
女人撕心裂肺的害怕驚叫聲尤為刺耳。
隔壁病房。
疤哥緊攥著女人的手臂,將她壓在身下,手上還在不斷拉扯著女人的護士服。
「賤貨,誰讓你穿這麼少的!」他嘴上吐著污言穢語:「我可看到了,大白天的那麼多人還敞著領口,不就是想勾引男人嗎!」
瘦小的女護士驚嚇得淚流滿面,眼中全是驚恐:「我沒有!這幾天太熱了我才……啊!」
後面的話更在喉嚨里。
疤哥已經解開了護士胸前的衣扣,一巴掌打在護士臀部:「說那麼干嘛!來來來,親一個!」
「你放開!」
男人泛黃的牙齒露出,燻得小護士幾欲作嘔。她拼盡全力掙扎反抗,雙手使勁的抬起打在男人胸前、臉上。
疤哥被打得不耐煩,興致也被攪和了,大手鉗制她,罵道:「賤貨!我上你是你的榮幸,你還敢和我作對?」
「信不信老子先殺後奸!」
女護士露出驚恐至極的眼神。
疤哥咧嘴一笑:「乖乖從了我……」
說著,他手下越發肆無忌憚。
「砰——」
「唔!」
忽然,疤哥原本俯低下去的頭一仰,後腦勺遭到重擊,掙扎著回頭,只來得及看到白色的裙角一晃而過。
接著,他整個人暈了過去。
女護士立刻將他推了開來,靠在一旁縮成一團,慌慌張張的整理胸前衣服,臉上淚水四溢。
「嗚嗚嗚嗚嗚……」
月光灑下,明決還保持著劈頭的動作,帶著刀鞘的刀反手劈在疤哥頭上,顯然下了狠勁,堪稱一記重錘。
他眼帶嫌棄,像看一坨垃圾。
明祈則推著輪椅坐在門口,白裙在月色下越發皎潔。
「快點回去吧。」
過了十來分鐘,等小護士哭夠了緩過勁兒,明祈才放輕聲音說道。
小護士如夢初醒,迷茫的抬起頭,小聲道:「謝謝。」
明祈安撫的一笑,向後掃了眼空蕩蕩的走廊:「還是辭職吧,這里不太安全。」
小護士重重的點頭,捂著嘴巴又忍不住流眼淚了。
「需要我們送你回去嗎?」明祈看了眼外面的月色。
「不用不用!」女護士頭搖成撥浪鼓,模出手機打電話:「我聯系我男朋友。」
明祈頷首。
男朋友很快趕了過來,跑得氣喘吁吁,一把摟住小護士,滿臉焦急:「悅悅,你有沒有事!」
「沒有沒有!」小護士搖頭,看向明祈:「是這位小姐救了我!」
男朋友于是一直鞠躬合掌的感謝明祈,小護士受了驚,男朋友掛心著,打了招呼就準備帶她離開,走之前還恨恨的準備拉著昏迷的疤哥一頓揍,但被明決和小護士攔住了。
小護士走之前回頭。
明祈坐著走廊上,穿著白裙在夜色下玲瓏動人,露出溫柔又驚艷的笑,笑著和她揮手再見,仿佛在說不要怕。
她忍不住回去,小聲說:「你要小心,那個男人……」
她照顧疤哥好幾天了,顯然知道他什麼德行。
「我記得你要出院了,明天早上早點走吧,不要被他看見了。」
這樣的姿色和樣貌,即使明祈身子不方便,只怕那個變態見到了也不會放過她。
「好。」
明祈听她說完,安靜的答應下來。
小護士便跟著男朋友離開了,兩個人的手緊緊握著,不分彼此,親密至極。
明祈回頭,冷眼瞧了下癱在病床上的疤哥。
「神說,你不舉。」
……
第二天,虞向笛和明祈坐在一起吃早餐。
虞向笛捂著腦袋,困倦得不行:「祈祈,昨晚你有沒有听到什麼聲音啊?」
明祈正在喝牛女乃,一邊喝一邊看平板:「什麼?」
虞向笛十分沒有形象的撓撓後腦勺:「可能是我的幻覺吧。」說著,她打了個大大的呵欠,拿了勺子喝粥。
「操他媽——!」
忽地,隔壁又傳來一聲怒吼。
虞向笛皺眉,放下勺子。
「這頂層病房的配置也不怎麼樣,這隔音也太垃圾了。」她看了看門口處,反感情緒明顯:「還有那個病人……」
明祈抿唇:「吃完粥去換個藥,咱們就可以出院了。」
「嗯嗯也對,出了院就不用再听到這些了。」虞向笛點點頭,又拿起勺子。
吃過早飯虞向笛便去了醫生那邊,明祈在房間等她。
過了一個小時,虞向笛便和經紀人回來,還幸災樂禍的和明祈通報:「祈祈,你知不知道,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明祈略笑:「什麼?」
「隔壁病房那位好像性無能哈哈哈哈!」
虞向笛笑得猖狂:「我剛剛路過听了一耳朵,那個男的、哈哈哈哈長得五大三粗那麼嚇人,居然性無能哈哈哈哈……」
「我說怎麼呢,原來是無能狂怒啊哈哈哈哈……」
經紀人站在旁邊滿臉無奈:「你小聲點,別被他們听見了。」
雖然這樣說著,她臉上也露出了暗爽的表情。
明祈笑了笑:「那還挺慘。」
幾個人笑過了便準備收拾東西離開。
出了房門外面的煙味撲鼻,明祈微皺眉,掩了口鼻,「走吧。」
另一邊,坐在病床上的疤哥滿臉狠戾:「到底是誰!昨晚打暈我的,到底是哪個狗雜種!要是讓我抓到了老子非扒他一層皮!」
「那個賤貨,抓到沒有?」
小弟誠惶誠恐的小心搖頭。
「啪——」
疤哥一巴掌打在他頭上,啐道:「廢物!」
他一只手夾著煙往嘴里送,眼神陰狠乖張:「別讓我抓住……」
正說著,眼角處一點白色一閃而過。
記憶重疊,疤哥一個激靈,從床上竄起來,跛著一只腳跳出去,對著即將等電梯的一行人喊道:「站住!」
「給老子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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