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杜衛國並沒有下班,而是直接連著上一個白班,然後他從此以後就不用再上夜班了。
這樣連班雖然會比較辛苦,但是對于杜衛國來說,想到以後都不用再上夜班,這些又算的了什麼?
何況,他今天還熊老郝同志給他帶早飯了。
而且懂事的王洋也給他帶了一份誠意滿滿的早飯,4個純肉餡大包子,2個白水煮雞蛋,包子都是4兩一個的大包子,一兜肉的,這都是自己家包的做的,又香又實惠,慶祝王洋成為干事的第一天上班也是特意為了感謝小杜同志。
王洋都已經說了好幾次,家里想請他吃頓飯,都被杜衛國嚴詞拒絕了,小杜知道他家里困難。
除了早飯,王洋今天還了杜衛國18塊錢,說好的成為干事就還錢,他這次也得了200塊錢獎金,直接就還錢了,杜衛國痛痛快快的收下了,還給王洋打了一個收條。
王洋很激動也很感動,激動是他7年的夢想跟著杜衛國半年就實現了,感動是他明白之前他給杜衛國寫的欠條,他肯定根本就沒留。
從來沒想過讓他還,或者從來沒想過他還不上。
不管哪種,都足以讓人感動到哭。
小杜同志可沒有他那麼感性,他這會正吃著王洋和郝山河給他帶的早飯,幸福的真哼哼。
難得能熊郝山河一回,郝山河給小杜同志帶得是豆腐腦和整整一斤油餅,2個雞蛋,味道很棒,分量也很足。
最近化身飯桶的小杜同志此刻感覺非常幸福,今天的早飯,不僅好吃量還大。
超級視力開始進化之後,第一次早飯吃了個十分飽,感覺超級爽!
從今天開始,杜衛國就正式開始到二樓辦公了,和郝山河一個辦公室,坐對面桌,而從此以後郝山河同志可就徹底成了甩手大掌櫃了。
小杜同志听說,老郝頭最近正打听貓呢,估計是開始想擼貓了。
這是已經提前步入退休生活了嗎?
收拾利索自己的辦公桌,心情愉悅的小杜同志難得去了一趟廠辦財務科,他慰問楊采玉來了。
「采玉,工作忙不忙?中午和我一起吃飯啊?」
楊采玉面露難色的說︰「真不行,馬上小年加工廠間那邊就提前放假了,最近啊科里加班加點的核算車間工人的獎金和績效呢,特別忙。」
杜衛國無奈的聳了一下肩膀︰「哦,好吧,那你自己也得好好吃飯知道嗎?」
「嗯,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大家都在看著你。」
「給你,自己含著吃,防止低血糖。」
杜衛國把幾塊大白兔塞到她手里,溜溜達達的準備走人。
一個比較活潑平時和楊采玉關系很好的大姐打趣小杜同志︰「杜科長,我們也想吃女乃糖,你咋那麼偏心呢?」
「嘿嘿嘿,張姐,你們也想吃啊?」
「對啊,對啊!我們都想吃,你咋那麼偏心呢?」
其他同事也都七嘴八舌的打趣杜衛國,他平時基本上很少來這邊,絕對的稀客。
杜衛國今天心情好的不得了,和她們打趣說︰「那真是對不起了,我今天就帶了這麼幾塊,而且還都是愛心糖,每一塊我還都親了一下,改天,我一定請大家吃女乃糖!」
「哎呦,哎呦,愛心糖,還親了一下,杜科長你好浪漫啊!我們采玉好幸福啊!」
楊采玉被大家伙臊得滿臉通紅,趕緊跑過來把杜衛國給趕走了。
小杜同志哼著不知曲調的小曲,心情愉悅的剛從廠辦大樓出來,就看見黃桂蘭正抱著一大疊稿紙走過來。
「桂蘭同志,上午好!」
杜衛國並沒有伸手幫忙,打了招呼之後就快步離開了,對于黃桂蘭他已經有點犯怵了。
「杜科長,你好,你~」
黃桂蘭扭頭看著快步離開的小杜同志,感受到了他的刻意疏離,心里很難過。
她明白,醫院一次,她家一次,連續兩次,就算傻子也明白她的心意了,現在小杜同志已經開始和她保持距離了。
簡直就是造化弄人啊!
都怪自己做事情太沒有深淺了,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
不提黃桂蘭心中柔腸千回百轉,杜衛國剛走出去還不到200米,就看見秦京茹正在遠處抱著被,提著暖瓶,尿盆啥的費勁巴力的慢慢走著。
這特麼是怎麼的呢?
系統你這是在玩我嗎?你是渣男養成系統嗎?
杜衛國想了想,終究還是沒有伸手幫忙,哥們又不是舌忝狗派的,噓寒問暖不是哥們的風格。
哥們是高冷男神,視而不見听而不聞才是正確打開方式。
秦京茹也確實沒看見杜衛國,她哪有那麼變態的視力啊。
本來秦淮茹告訴她下班過來接她一起回家,但是她不是工廠職工,多住一天醫院可是要3毛錢呢!
她可舍不得。
這個時代就是這樣的,普通老百姓,只要自己能下地走了,基本上是沒人會選擇住院的。
杜衛國真的不想和她們交往過多或者交往過于頻繁。
人類本來就是情感動物,相處過多,本來就很容易產生不必要或者多余的情感。
不管黃桂蘭還是秦京茹,都是已婚人士,一個離婚帶著孩子,一個還在婚姻狀態之中,他都不想也不能招惹。
想到這里,小杜同志又想起了看似灑月兌的趙英男。
他知道自己佔足了便宜,此時還得意洋洋的,自己每天和楊采玉出雙入對,恩愛甜蜜,但是趙英男那邊大概會撕心裂肺,痛徹心扉吧。
終究是做了負心人。
想到趙英男,小杜同志的好心情消失殆盡,回到辦公室里悶悶的抽著煙,也不說話。
「咋的了?小子?有心事,剛剛不還和月兌韁的野狗一樣撒歡呢嘛?」
郝山河這會正喝著茶水翻一本史記,看著垂頭喪氣的杜衛國開口問道。
「郝叔,我欠了債,但是還不上了,心里堵得上。」
「呵呵,情債唄?是老趙家那丫頭?」
郝山河眼皮都沒抬,笑呵呵的問。
杜衛國被驚出了一身冷汗來,恐怖如斯啊!難道郝山河查自己了?
「看你那活見鬼的表情,沒人查你,老趙家那丫頭和我認識,要不然她咋知道你的情況,咋能知道你家住哪?」
「郝叔?你賣我?」
「賣你啥?你家的住址是啥機密咋的啊?她問我不比自己瞎打听好啊?」
「那你咋不提醒我一下啊?」
「我到哪提醒你去?小子,趙家丫頭不會粘著你的,她不是那種孩子。」
「唉,所以我才說欠了債,還不上,心里真的很憋屈。」
「我听她說,她過大年初八就要去西南了,這對她對你都是好事,人生還很長,今天欠的債不一定就非得今天還,可以明天,後天,甚至明年後年還嘛。」
杜衛國感慨了一聲︰「郝叔,你是真嚇人,只言片語就看明白整件事,難怪大伙都怕你,他們不是怕你,他們怕的是自己心里的鬼。」
「呵呵,你這話說得有點味道了,你說得對,他們怕我是因為我能看見他們心里的鬼,而我之所以和你處的好,就是因為你心里沒鬼。」
杜衛國垮這臉問︰「郝叔,我就那麼沒有城府嗎?被你一眼就看破了?」
「這個事還真不是,也是趕巧了,趙家丫頭和我認識,所以我才能猜出個大概來。」
「唉,郝叔,我沒心情上班了,我溜了!」
「呵呵,滾吧。」
剛剛郝山河假裝無意中給杜衛國透漏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消息,趙英男大年初八就走了。
小杜同志想見到她,現在,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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