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國玉璽,當年為和氏璧雕刻而成,底座刻有八字,受命于天,既壽永昌,從某種意義上說,傳國玉璽也代表著正統!
然而, 大唐如今算來,建國也有十數年了,但因為玉璽的緣故,實際上多少也有些尷尬,為此,李世民還特意叫將作監雕刻了同一樣玉璽。
可相同的藍田玉,工匠也用的極高的,可跟真正的玉璽相比, 還是差了那麼一星半點!
這次漠北之行,李靖身上其實還背了一個任務,那便是將這塊失蹤已久的玉璽安全的帶回長安,如今玉璽有了下落,李靖自然是不想節外生枝了!
「那就這樣算了?」此時的徐寧,手握著十字弓,即便是傻子也能看出,他此時的心情有多不爽了目光望著李靖時,不由冷聲說道。
「什麼叫算了!」徐寧這話落下時,李靖還沒開口,倒是一旁的尉遲恭,頓時黑著臉道︰「不過是一個執失思力,等玉璽送來了,還不是由著你!」
這話自然也沒有安慰徐寧的意思,若是放在以前,執失思力身為頡利的埃斤,自然是沒人敢動他, 可現在不一樣了,頡利的小命都難保,更何況還是一個埃斤而已!
「那偷襲的事呢?」听到尉遲恭的這話,徐寧頓時輕笑一聲,目光卻是望向李靖,執失思力的事情,他可以暫時放下,但偷襲的事情,要是再被延遲,那就真讓他接受不了了!
「就是明日一早!」徐寧的這話落下,李靖幾乎想都不想,目光便望著徐寧,說道︰「十幾萬大軍入駐漠北,光是糧草軍械就耗費甚多,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了!」
玉璽,雖然同樣重要,但跟十幾萬大軍相比,還是要往後放一放,只不過, 這事兒心里明白就好!
話說到這份上,徐寧便也不好再糾纏了,歸根結底,執失思力跟他不過是私人恩怨,不能因為私人恩怨的事,讓李靖平白的背黑鍋!
「不容易啊!」目送著徐寧離開,尉遲恭頓時苦笑一聲,目光望著李靖道︰「某家以為,這小子要跟藥師你糾纏不清呢!」
「怎麼會呢!」听到尉遲恭這話,李靖的臉上,也露出一抹苦笑,不過,隨即卻是望著尉遲恭,一臉好奇的問道︰「尉遲兄可知那執失思力如何得罪的徐侍郎嗎?」
「大總管不知?」听到李靖這話,尉遲恭頓時一愣,不過,看到李靖一臉的茫然後,只得苦笑著搖搖頭,將他知道的事情,粗略的向李靖說起。
「原來如此!」听完尉遲恭的解釋,李靖頓時恍然的點點頭,隨即,目光微微一冷,目光望著帥帳的方向道︰「如此的話,這執失思力怕是活不成了!」
尉遲恭卻突然笑了起來,笑的有點兒幸災樂禍︰「這小子可是記仇的很,方才大總管阻止了他,說不定他心里已經記仇了!」
「某家明白的!」听著尉遲恭的這笑聲,李靖臉上不由露出苦笑,轉而,便微微嘆口氣,沖著尉遲恭說道︰「大不了,到時某家親自將執失思力綁到徐侍郎面前就是了!」
炮兵營的士卒們,此時,早就已經安頓好了,估計這些天,沒日沒夜的趕路,的確是累壞了,徐寧過去時,大半的士卒,竟然都已經進入睡夢中。
原本的三十多個營帳,被物資佔用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營帳,就生生擠進去了幾百人,一個個都側著身子,呼吸時幾乎都噴在了對方臉上。
然而,即便是如此,營帳里也是鼾聲震天,一個個睡得跟頭豬一樣,這時候,除非是听見哨聲,不然,休想將這些人從睡夢里驚醒了!
高侃跟尉遲寶林三人沒睡,徐寧過去時,三人正坐在那里說著什麼,看著徐寧過來,頓時便閉上了嘴,目光朝著徐寧望了過來。
「你們不困?」徐寧假裝沒看到三人眼里的疑問,微微的皺著眉頭,望著三人好奇的問道。
「困啊!」听到徐寧的這話,高侃頓時張嘴打著哈欠,然而,目光卻是望著旁邊的尉遲寶林,道︰「這不在等著公爺回來的嘛,你說對吧寶林兄?」
「等我干嘛?」听到高侃這話,徐寧登時撇撇嘴,抬手捅了捅火爐里的碳火,眼前的這個火爐,可是他從長安帶來的,此時,早就被高侃他們燃起。
「某家方才可是看到蘇將軍被大總管叫去帥帳了!」听到徐寧的這話,尉遲寶林的臉上,頓時露出一抹訕笑,目光望著徐寧時,不由壓低聲音道︰「是不是有啥行動啊?」
這里的三人,無論是高侃或者朱有成,都是經歷過生死之戰的,尉遲寶林就更不用說了,別的事顯得愚鈍,可對這事兒,卻顯得格外敏銳。
剛剛從看到蘇定方被叫去帥帳,三人便已經敏銳的感到,帥帳那邊,肯定有事情發生,而在目前這種情況下,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大概就是偷襲突厥人了!
不得不說,三人的觀察力還是很強,這點跟蘇定方一樣,只不過,大家猜對了事情,但卻猜錯了方向!
風雪天偷襲突厥人是對的,但卻不是奔著正面去的!
「那會是那里?」听到徐寧的這話,營帳里的三人,頓時面面相覷,目光驚疑的望著徐寧︰「難不成還是奔著頡利老巢去的?」
這話是高侃說的,但話音落下後,自己都給嚇了一跳,趕緊便搖搖頭道︰「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徐寧拉了一個箱子,坐到了火爐邊上,叫朱有成將他的茶壺取出後,自顧自的燒著茶,沖著高侃說道。
這話落下時,營帳里的三人,頓時便驚的瞪大了雙眼,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道︰「這…這也太瘋狂了吧!」
「的確有些瘋狂!」徐寧听到這話,不由深吸口氣,目光望著面前的三人道︰「不過,巨大的風險背後,也是巨大的收獲啊!」
這話落下時,便用火鉗輕輕敲擊著爐面,語氣悠悠的說道︰「頡利也絕不會想到,咱們會冒著這麼大風險去襲擊他的老巢,到時咱們就給他個大大的驚喜,轟平他的破城!」
「什麼時候行動?」高侃的臉色,突然凝重了起來,徐寧既然能這麼說,那就說明,事情已經板上釘釘,這時候就等著出發了。
「明日一早!」听到高侃的這話,徐寧頓時咧嘴一笑,一臉輕松的表情,就像是去郊游,而非是繞道去偷襲頡利老巢似的。
「那就不到幾個時辰了!」高侃站了起來,沖著徐寧微微一躬身,轉身便干脆的向著外面走去道︰「某家先去補一覺吧!」
此時,已經是後晌的時間,距離明日一早,也就五六個時辰,趕了十幾天路程,高侃也早就累了,明日一早還要長途奔襲,不休息好那怎麼能成!
身後的尉遲寶林跟朱有成見狀,臉上頓時也露出苦笑,轉而,便也沖著徐寧一躬身,便干脆鵝的跟在了高侃身後。
營帳里轉瞬就剩下了徐寧一人,外面的虯髯客,這才鬼魅般的進來,看著坐在火爐邊發呆的徐寧,不由驚疑的道︰「你不打算睡一覺嗎?」
「睡不著!」听到虯髯客的這話,徐寧頓時使勁揉了揉面頰,深深的嘆了口氣說道。
這計劃是他提出來的,勝率大概也在九成以上,然而,總覺得有些不踏實,心里七上八下的!
「放心吧!」虯髯客看著徐寧,以為徐寧時怕了,不由咧嘴道︰「到時若有什麼差錯,某家便是拼著一死,也能將你安全帶回的!」
听到這話,徐寧頓時忍不住笑了,他當然相信虯髯客的勢力,嶺南的時候,他就已經見識過了,但真要到了那種地步,恐怕還用不著虯髯客救他的!
「跟我去趟後勤營吧!」呆坐了一會兒,喝了一杯熱茶,徐寧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突然站起身來,沖著虯髯客說道。
這話落下時,便已經向著外面走去,身後的虯髯客見狀,雖然不明白徐寧要做什麼,但微微遲疑一下後,還是緊跟在了徐寧身後。
後勤營里,堆放的都是糧草軍械,跟征調來的民夫,此時,外面還是風雪肆虐,這些民夫們,自然被困在了後勤營里沒法離開。
時間過得飛快,不過才一晃眼的工夫,便已經是幾個時辰過去,此時,距離天亮還有一個時辰,天色還是灰蒙蒙的。
然而,營地里卻早已燃起幾堆篝火,十幾口大鍋同時開動,里面熱氣飄散,一股濃濃的肉湯,四散在整個營地里。
原本雷打不動熟睡的士卒們,被這股肉湯攪擾了清夢,嘴里不由嘟囔著,但身體卻很誠實的爬起來,迷迷糊糊的走向外面。
獨孤謀是最早爬起來的,然而,卻非是被肉湯擾了清夢,事實上,從踏入炮兵營的那天起,早睡早起,已經成了他的習慣!
短短訓練數月,如今的獨孤謀,早就從最初的一名士卒,變成了如今的一名旅帥,只差一步,便是炮兵營的校尉了,這是他的夢想!
肉湯已經煮好,乃是純正的馬肉湯,里面加了各種的香料,在徐寧的親自動手下,在這個清冷的早晨,惹的士卒們肚子里饞蟲亂竄!
「喝了這碗肉湯,咱們就去端了頡利的老巢!」
一人一碗肉湯,再配上一大塊馬肉,徐寧趁著士卒們大快朵頤時,便吼著嗓子,沖著營地里的士卒們大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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