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霸道總裁的替身前妻(22)

借位扇巴掌變成真打?!

沈兮兒這公報私仇也太明顯了吧?

她話音剛落,整個攝影棚的氣氛陡然變得緊張起來。

……

導演皺了皺眉頭,其實在敬業的老戲骨之間,願意耳光戲真打的不在少數,但年輕演員的通病就是愛美又嬌氣,更何況蘇清歡和沈兮兒還有舊怨,蘇清歡未必會願意。

「清歡,你覺得呢?」

趙導演索性將這個燙手山芋拋給蘇清歡自己,想看看這個女演員會怎麼回答。

工作人員們無聊地切了一聲,都預料到蘇清歡肯定不會同意。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女聲拂過眾人耳畔。

「好啊,為了戲劇精彩好看,演員做出一點犧牲在所難免,我沒意見。」

眾人目瞪口呆地朝蘇清歡望去,就見蘇清歡落落大方地站在導演身旁,神色比他們這些吃瓜群眾淡定多了。

這世上居然還有主動讓仇人扇耳光的?

蘇清歡瘋了?

……

就連沈兮兒也沒想到蘇清歡會這麼爽快地同意,她冷哼一聲。

「蘇小姐同意了就別後悔,做演員這行,就得對自己狠心。」

「你說的對,相信沈小姐也具備這種犧牲精神。」

蘇清歡笑意輕輕地望著她,一臉贊同地點頭,倒是讓沈兮兒原本準備好的台詞都噎在嘴里。

沈兮兒一臉尷尬,只能僵硬地點點頭。

……

一切機位準備就緒,南宮皇後被打入冷宮的戲份正式開拍。

隨著一聲吱呀,厚重的冷宮木門被推開,掉落層層灰塵。

女主已經被封為婉貴妃,極為倨傲地凝視著窗台邊那個縴弱的影子。

「皇後啊,你想不到自己也有今天吧?陛下已經下了諭旨,將你們南宮家給抄了!」

角落里那個穿著白色囚服的女人渾渾噩噩地轉過身來,神情木愣愣的,像是受到的刺激過多,已經變成一個瘋子。

「你說什麼?」

白衣女子茫然地望著空氣,一行清淚倏忽滑落到唇角,就算狼狽到這種地步,她也仍然美得驚心動魄。

沈兮兒看到蘇清歡姣好的面容,嫉妒之下,用力一把掐住那比白玉還細膩的下巴。

「你听不懂嗎?曾經高貴的南宮家,以後會過得連狗都不如!」

她本來就氣憤不已,借著劇本,猛然一巴掌扇在蘇清歡的臉上,那清脆的巴掌聲幾乎讓人懷疑沈兮兒是不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氣。

很快,蘇清歡的半邊臉蛋上,便現出一道清晰的巴掌印,熱辣辣的痛。

……

蘇清歡心里將沈兮兒罵了一萬遍,但是臉上仍舊保持著入戲的表情,她不敢置信地捂著臉,眼淚婆娑而落,聲音卻是癲狂的。

「不,我不信,我要見陛下!」

「陛下親口允諾我要給南宮家一輩子的榮寵,我是他最愛的皇後,陛下九五之尊,不會騙我的,他不會的……」

「呵,還以為你是陛下欽點的皇後呢?」

「南宮若雪,我告訴你,你已經敗了,輸得一干二淨!這三尺白綾,就是陛下賜予你的!」

沈兮兒打了那一巴掌就覺得爽,借著主位攝像機拍不到的角度,忽然對蘇清歡左右開弓,各自又抽一巴掌!

蘇清歡臉上的掌印變得越發鮮紅,沈兮兒下手之重,讓人觸目驚心。

這下連看戲的工作人員都出離憤怒,原劇本只扇了一次耳光,沈兮兒這接二連三的來,也太過分了吧?!

有工作人員不安地朝導演努努嘴,小聲說道。

「導演,這是不是有點過火了,沈兮兒擅自加戲,要不先喊卡吧?」

趙導演是個特立獨行的人,只在意戲劇演出來的效果,他看蘇清歡表現很好,就直接搖搖頭,給沈兮兒比了一個繼續的手勢。

有導演撐腰,沈兮兒更是肆無忌憚,借著劇本發泄怨恨。

「我告訴你,你追隨陛下這麼多年都沒有一兒半女,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從你還是王府正妃的時候,第一胎就流了,那是陛下的手筆,誰讓你是南宮家的女兒呢?!後面陛下防著你,給你飲食中下了紅花,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孩子!」

「你引以為傲的父親和哥哥,或死或充軍,女眷更是直接被發賣成官妓,你以為你的下場會好到哪去?!」

話音未落,沈兮兒一記重重的巴掌再度扇到蘇清歡臉上,不少工作人員都不忍心看。

而拍攝還在繼續。

蘇清歡的臉幾乎是痛得鑽心,她幽黑的瞳孔直勾勾地盯著沈兮兒,那眼楮中有恨意,有絕望,有麻木,看得沈兮兒莫名發怵。

然而到最後,蘇清歡卻笑了。

一襲素白囚服的女人踉踉蹌蹌倒退兩步,那是一聲淒愴至極的笑,像杜鵑啼血,撕心裂肺。

「弘哥哥,你騙得嬌嬌好慘啊。」

聲音從強變弱,到最後,已經近乎氣若游絲。

其中的悲哀,任誰听了都要落淚……

那年春日游,杏花吹滿頭,明黃衣服的少年采了一朵杏花簪在少女發髻上,夸她人比花嬌,在她耳畔輕哄她不該叫若雪,該叫嬌嬌兒。

——我此一生,不願君臨天下,只願做個逍遙皇子,與嬌嬌一生一世一雙人,再不看旁的女人半眼。

然而誰知道,少年都是騙她的,只為哄得丞相站在他這個不受寵的七皇子這邊,將年幼的丞相嫡女耍得團團轉。

少年心冷似鐵,在謀奪帝位以後,就納了一個又一個的妃子,哪里還記得曾對少女許諾過一生一世一雙人?

……

蘇清歡那一笑太驚艷,太悲涼,就連沈兮兒都被震在了原地。

直到蘇清歡一把將裝著白綾的盤子摔在她旁邊,沈兮兒才回神,她儀態全失地摔倒在地,膝蓋磕破一大塊皮,痛得齜牙咧嘴。

「你做什麼?」

這是劇本里沒有的劇情。

蘇清歡冷漠地睥睨她一眼,即使一身素白囚服,也仿佛是那個母儀天下的皇後又回來了,沈兮兒不自覺倒退半步。

「南宮家的女兒,怎麼能輕易認輸呢?」

蘇清歡愴然落淚,一頭撞在大紅柱子上。

血,淒迷如花,刺痛眾人的眼楮。

四下鴉雀無聲,長久都是死一般的寂靜。

那種震撼感,壓得所有人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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