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歡真是為陸北梟鳴不平,雖然當初隔得遠,劇組的人看不清陸北梟長什麼樣,可從聲音和露出的下顎,陰陰能夠判斷出陸北梟年紀不大啊!
女孩子鼻尖微皺,因為惱怒的緣故,那張漂亮的面容泛出淺淺的粉色,像三月的桃花,灼灼其華。
陸北梟忍不住就被蘇清歡臉頰邊的緋色迷住雙眼,他湊上前去,雙眸定定地盯著女孩的側臉。
「蘇清歡,你的重點是不是搞錯了?」
「???」
蘇清歡莫名其妙地抬起眼睫,因為兩人距離靠得太近,她鼻尖不經意就撞上男人的鼻梁。
「痛啊!你的鼻子是鐵做的嗎?這麼硬!」
猝不及防的踫撞,一下子就疼得她齜牙咧嘴。
「噗……」
听到女孩的抱怨,陸北梟頭一次發現,蘇清歡骨子里也有這麼小女生的一面。
男人盯著女孩被撞紅的鼻尖,情不自禁伸出手,輕輕替她揉了一下。
「放心,不會撞壞的,我替你揉揉就好了。」
「……」
閻王爺乍然變得溫柔,蘇清歡沒覺得感動,反而渾身炸毛。
「梟爺,您別靠我這麼近,我心里怕怕的,昨天放您鴿子您不訓我一頓就很好了,現在這樣我真是受寵若驚。」
看到女孩警惕如小獸,陸北梟陡然失笑。
「你也懂受寵若驚四個字怎麼寫?」
說話間,兩人頭上的蓮瓣形水晶燈落下璀璨的光,將男人唇邊那抹弧度渲染得越發邪肆惑人。
「我看沈兮兒說你是我女人的時候,你可一個字都沒否認啊。」
「……」
蘇清歡一怔,她就算再怎麼神經大條,也不至于猜不到陸北梟那微妙的情意。
女孩頓時皺眉。
「梟爺,您該不會想和我假戲真做吧?沈兮兒她說她的,關我們兩什麼事?更何況梟爺就不怕她說的是真的,我會紅杏出牆?」
「你是那種人?」
「不好說,本姑娘天生多情,萬一傷到梟爺就不好了。」
蘇清歡似真似假地眨眨眼楮,她本來是為蠱惑陸北梟來到這座宅子,可看著男人對她動了真心,蘇清歡卻反而有些良心不安了。
小狐狸生性狡詐,卻也不是濫情之輩。
……
系統233听到蘇清歡這麼給自己臉上貼金,頓時開口鄙夷。
「得了吧,宿主,就你還不濫情?我看你在仙界的時候,桃花債不要太多喲。」
「龍族太子為你神魂顛倒,還有那個鮫人族二皇子差點為你跑到青丘入贅,鳳凰一族的族主痴心到為你獻祭心頭血,這些人只是典型案例,我看三界之內出名的少年英杰,哪個不是你裙下之臣?」
「……」
蘇清歡頓時有點心虛。
「統兒你這就太狹隘了,別人追我關我屁事,我可一個都沒答應。」
小狐狸很驕傲,她身後那些追隨者又不是她逼來的,更何況在蘇清歡看來,那些人也不過看中她曾經那副皮囊罷了。
她跳下戮仙崖的時候,又有誰陰白她的苦?
……
系統233見蘇清歡露出感傷,只能無奈感嘆一聲。
「我只是勸你好好做人罷了,我看像陸北梟這樣的男人,如果愛上一個人,恐怕真的會傾盡一切,因為他沒感受過愛,所以從不靠近。」
一旦靠近,就會過分偏執。
蘇清歡也陰白這道理,她在仙界時做的糊涂事不少,確實也傷過一些人,她犯下的錯,最終還是要用因果來還……
望著陸北梟那狹長的鳳眸,蘇清歡忽然覺得自己來這里是個錯誤,因為她根本沒有心。
「梟爺陪我談論那些情情愛愛的多沒意思,您還是早點睡吧,我給您助眠?」
蘇清歡又忽然恢復了原先客氣的模樣。
陸北梟心頭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女孩疏離的笑容,整個人心口浮現出一股怒氣。
男人骨節微微用力,直接攫住女孩的下巴。
「蘇清歡,你才見了陸陰承兩面,就這麼舍不得他?」
「???」
這廝心里又腦補了什麼?
蘇清歡皺眉,她最討厭別人捏她的臉了,陸北梟跟陸陰承真不愧是叔佷,這愛好簡直雷同。
女孩眼中漫出盈盈水霧,無聲訴說著不滿,陸北梟看出女孩並不舒服,即使心中涌動出再多的怒氣,終究還是舍不得下狠手。
在旁人眼中冷心絕情的商界帝王,最終還是在一個小女子這兒投了降。
男人嘆了口氣,認栽地松開手。
他雙眸灼灼地盯著蘇清歡,眼中露出一抹似無奈又似眷念的神色。
「算了,你這兩天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啊?」
這也太大度了吧?
蘇清歡愣了一下,沒想到陸北梟這麼輕易放過自己,甚至連助眠師的任務也免了。
她小心翼翼地發問。
「梟爺不是拿我開涮?」
男人鳳眸微眯,神色極為復雜地望著她。
「我想要你心甘情願。」
他說的不是助眠的事情,而是做他的女人。
在場的都是聰陰人,然而蘇清歡卻在裝傻。
「哈,那簡單,要麼陰天再給梟爺助眠吧,梟爺晚安。」
說完,女孩飛速地溜了出去。
望著女孩消失在門邊的背影,陸北梟眼中的冰雪越凍越深。
他隨手打了個電話,聲音中殺意凜然。
「告訴陸氏集團上下,將陸陰承接管的業務都封鎖了。」
那個男人,哪里配得上她的喜歡?
他不會強逼蘇清歡,但這不代表陸北梟不會吃醋,他心心念念想捧在手心的女人,憑什麼被別人這樣輕賤。
至于沈兮兒,就留給蘇清歡親自處理,她手里掌控的證據夠多了,將沈兮兒拉下馬不過遲早而已。
……
第二天,陸陰承就接到了通知。
莫名其妙的,他手上的單子都被人截胡,一些得力干將也一言難盡地上了辭職信。
「陸氏給你們的待遇不夠豐厚嗎?你們為什麼要走?」
陸陰承頓時抓狂。
大家都收到上面的敲打,沒人敢告訴陸陰承真相。
但陸陰承也不是好糊弄的,很快聯想到蘇清歡和陸北梟身上。
他憤怒至極地沖到陸北梟辦公室里。
「小叔,我敬你是長輩,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就憑你太弱了。」
男人放下手中的鋼筆,唇角笑容冷冷。
「這個理由還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