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捐了，穆督軍會以身相許嗎？」
蘇清歡攬著男人的肩頸，她檀口輕張，讓人忍不住想要輕輕撥開那發絲，親上她的唇。
穆北城根本沒想到這只小狐狸如此大膽，他怔怔地盯著少女瓷白如雪的面容，眸光稍暗！
「蘇小姐，請你自重。」
……
說話間，男人薄唇抿緊，他本來應該責怪蘇清歡太輕佻的，可是想到自己當初對蘇清歡做的事情，好像比現在還過分……
紅粉佳人入懷，對別的男人來說或許是求之不得的大好事，但是穆北城卻連眼皮都沒掀一下。
神色反而更清冷了。
「督軍大人是覺得清歡不夠漂亮，無法入眼嗎？嗯？」
少女尾音輕輕上挑，她眉目狎昵，緋色的唇瓣微微翕動，看得人越發想要按著她愛憐一會兒。
就連一向不近的穆北城，也驚覺少女此時此刻的笑顏太有殺傷力了。
……
男人別開眼，想要盡力忽視女孩抱著他時的異樣，結果手指卻僵硬地迸開青筋。
他躊躇道。
「不是，蘇小姐是我見過最美的女子。」
雖然穆北城確實是想要那五千板盤尼西林，畢竟這對于前線戰士來說算是救命神藥，但是說蘇清歡漂亮絕非恭維。
雖然才見過她兩次，但眼前女子的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美人。
這世上有的女子美在皮相，有的女子美在風情，而蘇清歡卻剛好是那個兩者兼具的人，既有絕色傾城的皮囊，又有嫵媚動人的一身魅骨。
……
蘇清歡被穆北城這誠懇的說辭逗得輕輕地笑了一下。
她玉白的藕臂環著男人的肩頸，像是苦惱般地蹭了蹭男人的鼻尖，聲音似嗔似怨。
「既然督軍大人也覺得清歡足夠好看，那是否又介意我曾經嫁人又離婚的事呢？」
這世上大多數男女，確實無法掙月兌這個時代的桎梏。
如果穆北城點頭，蘇清歡也無法苛責對方，只是遺憾，對方並非良人罷了。
……
男人有些意外蘇清歡會拿這個來質問他。
他狹長的眸子眯了眯，一雙鳳眼像是夜空中的寒星那般湛然幽深。
「蘇小姐說笑了，如果穆某會因為蘇小姐曾經嫁錯人看低你，那才是穆某心胸狹窄。」
似乎是怕蘇清歡不信，穆北城深吸一口氣，神色愈發鄭重。
「只是我曾經與蘇小姐說過，此身許國，無以許卿了。」
家國動蕩，穆北城早已做好了隨時上前線犧牲的準備。
家里人一直三令五申不允許穆北城冒險，但九州國如今風雨飄搖，哪個熱血男兒能甘心龜縮在大後方？
被派來這個紙醉金迷的江城做督軍，穆北城其實並不樂意。
但這是穆家老太太的安排，強自找了上頭壓下來的。
穆北城暗自決定好，他在江城的時間最多呆上一年，如果前線戰事生變，他隨時都會返回到戰友們最需要的地方去。
……
「那麼說，督軍大人是認為自己這條命隨時可能會為國捐軀？」
蘇清歡肅然地站起身，倒是難得高看了穆北城一眼。
其實上一任的江城督軍蘇清歡也曾見過，對方是個大肚便便的中年人，完全就想著在江城這種安逸的地界撈撈油水。
雖然有系統這個金手指在，蘇清歡早知道，江城其實也堅持不了多久了，恐怕今年年底就會全面爆發動亂。
這是時代的悲哀，也是時代的必然。
有戰士們英勇無畏的犧牲，才有今後九州國的繁華。
這種宿命，不是她一個人可以輕易更改的了的。
……
「蘇小姐是不相信穆某能做到嗎？」
看到蘇清歡那愕然的表情，穆北城也並不驚訝。
「自然是相信的，只是我看得出督軍大人您應該家世並不差，如果當初真的是想要逃離現在的亂世，不選擇從軍，直接出國留洋不回來就好。」
大多數富人子弟的選擇，如果不是干脆直接呆在東辰國等地界，就是選擇去了港島。
可能一去三十年，甚至這輩子直接改了國籍。
……
蘇清歡心中還是有些不甘心，她有些試探地道。
「其實小女子也沒有強人所難的愛好，不管督軍信不信，我是真心喜歡你，而且並不在意我們是否有長遠的未來。」
「如果督軍不嫌棄的話，我們兩個人互許終身，又沒有牽扯到第三方，有何不可？」
亂世飄搖，能活過明天就算不錯，何必要長長久久的捆綁在一起？
「……可是我想的不一樣，蘇小姐年紀還輕，如果因為穆某人的關系，一輩子當個孀居的寡婦，倒是在下的罪過了。」
穆北城認真地解釋著。
蘇清歡見這男人如此堅持，終于也只是遺憾地嘆了口氣，可能這就是穆北城的信仰？
「好吧，既然督軍這麼介懷，那我換個要求如何？那五千板盤尼西林其實我早就差人送往前線了，只希望督軍能答應我三個願望。」
「如果不是傷天害理、違背原則的事情，穆某可以一試。」
男人松了一口氣，他沖著蘇清歡敬了個軍禮，神色倒是無比真誠。
此刻听到蘇清歡真的將東西捐給了前線，原本冷峻的臉更是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
或許對于穆北城這樣的男人來說，沒有什麼比九州國戰士處境轉好更令他在意。
……
蘇清歡看到男人的笑容，也莫名有種為他欣然的感覺。
少女伸出縴縴手指。
「第一個願望，我希望督軍如果今後真要趕赴戰場，請務必記得這世上還有一個牽掛著你的小女子，希望你平安歸來。」
「……」
這算什麼願望？
分明是祝福才對？
听到少女如此孩子氣的許願，穆北城頓時啞然。
偏偏少女的手指卻陡然勾住了他的小拇指。
「我想督軍大人為我惜命，您難道不肯答應嗎？」
都說十指連心，此刻兩人手指纏繞的感覺，終于讓男人的臉色微微有了些異樣，他心中泛過一絲暖意，難得如此認真地對一個女子鄭重開口。
「好，我答應你。」
承君一諾，必守一生。
穆北城倒是真的有點開始好奇蘇清歡接下來兩個會是什麼心願了。
「那第二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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