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秋是典型的保守派知識分子，她都不知道，蘇清歡一個連婚都沒結的黃花大閨女，是怎麼做到將這些婦人家的事情坦坦蕩蕩掛在嘴邊的？
簡直要羞死人了。
……
看到葉婉秋那耳尖發紅的嬌怯模樣，小狐狸頓時哈哈一笑。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葉老師，你都听過的，醫者父母心，不太講究男女大防，所以我說話就沒什麼顧忌了，而且你和沈老師兩人都是我心里最敬重的恩師，我當然是希望你們倆都好啊！」
「從科學的角度講，有的男人80歲都可能能讓妙齡少女有孩子，但是男人的基因卻隨著年紀越來越差。
「女人呢，一般五十歲往上就斷絕生育可能了。而三十歲到五十歲這階段，生育的風險會層層遞增。」
「現如今你和沈老師也老大不小了，也是該好好準備懷孩子的時候了，所以為了降低風險，優生優育，肯定是越快越好，我當然得幫你們計較一下最佳的備孕時間了。」
「……」
小狐狸說的都是實話，葉婉秋因為這麼多年沒有孩子，以前也多少看過一點相關的書籍，只是從一個比自己年紀還小的學生嘴里說出來，葉婉秋就是十分的赧然。
「清歡，你別說了！我都听你的，你再這樣說下去，我都想找個地洞鑽了。」
小狐狸笑眯眯地沖著葉婉秋點點頭。
「咳，你一切听我的就好，你的問題絕對不是不治之癥，我保證你月信正常後，能和沈老師三年抱倆，當然了，保持平常心，更利于以後細水長流嘛。」
「……」
見蘇清歡這般落落大方地說這種事情，葉婉秋真的是手足無措，還好小狐狸並沒有再繼續打趣，等回去的路上，葉婉秋總算神態自然了許多。
「對了，清歡，我們還沒吃中飯，要不等會叫上你妹妹去我和沈老師那邊吃吧？」
「好啊，謝謝葉老師。」
小狐狸現在腿腳不方便，再加上宿舍旁邊的伙房一缺食材，二缺柴火，所以她也暫時放下了燒火做飯的心思。
「對了，你不是想等高考開放參加高考嗎？我到時候給你理一下教材，還有最近幾個月的報紙吧？說不定看看有大用處的。」
「求之不得，我本來也打算找您要呢。」
小狐狸驚喜不已地點點頭，她又想到了一件事。
「還有啊，葉老師，我前面不是說除了針灸外，還要給你寫方子讓你熬湯藥嗎？那方子其實我心里已經擬好了，藥材的話我看絕大多數山上就有，我和爾雅會去采的，也給你省點錢。」
「不過用來針灸的銀針，還有消毒器材，得你自己去買，這個可以吧？」
……
葉婉秋沒想到學生連這個都想好了，她不好意思地道。
「這本來就該我去買的，倒是藥材，你和爾雅都要讀書，人也小，我怎麼好意思免費要你們辛辛苦苦采的東西？要不我拿錢按比例給你們吧？」
「不用，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何況你和沈老師對我有再造之恩。如果葉老師你真的過意不去，平常可以給我們送點食材，我可以和爾雅燒飯吃。」
「那……好吧。」
葉婉秋本來還想再說，但是看小狐狸如此堅持，葉婉秋眼中不由得又涌動出一股熱意，心里覺得哪怕小狐狸治不好她的病，有這樣好的學生，她也覺得無憾了。
葉婉秋實在無法理解，有蘇清歡和爾雅這樣好的女兒，蘇衛東和董春梅這對夫妻，是怎麼做到忍心那麼對待孩子的？
她不禁在心里默默發誓，要對兩個孩子好一些，更好一些。
如果蘇清歡真的通過高考考出去了，她決意要攢一些糧票和錢給蘇清歡，讓倆個孩子不至于在外面吃不起飯。
……
蘇爾雅這小丫頭，一直乖乖呆在房間里溫習功課，當看到小狐狸與葉婉秋回來，不由得眼楮亮起。
「姐姐，葉老師，你們回來啦？姐，你的腿沒事吧？」
「沒事，我還救了個小孩子呢。」
「哇？這麼厲害的嗎？」
蘇清歡笑眯眯地撫了一下蘇爾雅頭上的小揪揪。
「餓了吧？葉老師說帶我們去她家里吃飯，走吧。」
「好，謝謝葉老師。」
……
葉婉秋和沈振華住的是村里安排給老師的房子，地方不大，但是被夫妻倆打掃得很干淨，門前還有一小塊菜地，種著各種時令的蔬菜。
葉老師他們還養著兩只母雞和幾只小雞仔，若不是這樣的話，小狐狸她們也蹭不上雞蛋了。
畢竟這年頭，雞蛋還是蠻珍貴的。
……
沈振華早就知道她們姐妹倆要來，所以早早地做好了飯菜，一道水煮青菜，一道清蒸南瓜，還有一道番茄炒蛋。
小狐狸上了桌，看到那看起來被炒得慘不忍睹的菜色，不由得嘴角一抽。
其實越簡單越家常的菜，越需要好好琢磨。
「沈老師，您教書很好，不過這廚藝嘛……著實很一般，這些年葉老師跟著您過日子，實在辛苦啊。」
「你這小丫頭，說話怎麼這麼直接？沈老師不要面子的嗎？」
因為是得意門生，所以沈振華也不惱，而是哈哈一笑。
「不過你葉老師可是吃慣了我做的飯，婉秋，你說是吧？」
葉婉秋今兒個高興，也沖著沈振華戲謔了一句。
「我這是上了賊船，下不來了，不過振華啊，下次還是我做菜你洗碗吧，不然兩個孩子都要笑話我們家吃的差了。」
蘇清歡和蘇爾雅聞言亦是一笑，不過都沒把葉婉秋的話當真。
……
蘇爾雅回去的時候肚子吃得飽飽的，手里還捧著葉婉秋送給她們兩姊妹的一籃蔬菜，還有一小罐豬油，小丫頭笑得可開心了，簡直見牙不見眼。
「姐，你為嘛要說沈老師做菜不好吃啊，我覺得這飯好香啊，好好吃，米飯的量也好足！」
「噗，這算香？」
鑒于現在的農村伙食條件，小狐狸也不好說沈老師做的是豬食，她眉眼彎彎地敲了一下蘇爾雅的腦袋。
「你要是明天能捉到一條魚，我給你表演一下，什麼是真正好吃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