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身形甚至還沒有在瓷磚上站定,可是她卻毫不猶豫地給了男人一巴掌!
「啪——」
清脆的耳光聲,令慕寒霆字自己都怔忡了一瞬。
從他十來歲以後,哪怕還沒進慕家,也再沒有人敢掌摑他的臉了。
以前有的,也早就去了地獄面見閻王。
蘇清歡她怎敢,怎敢!
……
慕寒霆眼里有狂風暴雨在聚集,男人俊美無儔的臉上滿是陰霾。
「你是真以為我不敢殺你是不是?」
「我從來沒這麼想,但是,如果換做是我看淡了生死呢?」
小狐狸衣裳單薄,她濃密的發絲在風中飄搖,瓷白的臉蛋更是夜風吹得通紅,看起來仍舊如一只柔弱的蝴蝶,時時刻刻都需要男人的保護。
可是,女孩的眼底深處,卻是和這張柔美縴弱的臉截然不同的譏誚、冷漠。
……
復雜的情緒堆積在男人的心口,他有一瞬間,想要撕下小狐狸此刻面孔上的平靜。
慕寒霆尤其受不了蘇清歡看自己的眼神。
明明女孩的命掌控在他的手中,可是在女孩的眼神里,仿佛他才是跪在地上的小丑,被人高高在上俯瞰的存在。
這種明晃晃的嘲諷與瞧不起,在慕寒霆闖出名聲後,就沒有人敢這樣看著他了。
……
在這一瞬,慕寒霆四肢百骸間忽地涌現出無限的征服欲來,男人渾身都在叫囂著,想讓蘇清歡臣服于自己。
這種暴戾洶涌的感情,完全不同于曾經知道蘇惜兒在童年時接濟過他,讓小小少年內心始終相信光的存在,而是一種男人對女人的征服欲、來自于天性里的索取。
他心頭像是一半是烈火,一半是冰水,慕寒霆忽地便提過小狐狸的衣領,譏誚至極地望著蘇清歡。
「你不是喜歡厲家那兩兄弟嗎?我倒是讓你看看,你這樣的女人,有什麼資格去喜歡別人!」
慕寒霆忽地又將蘇清歡橫抱了起來。
感覺到慕寒霆陰鷙的眸光,尤其是不斷貼近自己臉頰的動作,小狐狸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
男人那種佔有欲的眼神,她再熟悉不過。
「……你給我滾開!你是想食言嗎?!你說了我們井水不犯河水的!」
「那是你太天真了!」
看到小狐狸眼神中終于流露出一絲恐懼來,慕寒霆卻覺得自己被愉悅到了。
他仿佛看到了能讓蘇清歡低頭的辦法。
而且以他現如今「丈夫」的身份,哪怕兩人只是辦過酒席,沒有領證,佔有眼前這個女人,也是名正言順。
……
慕寒霆動作很是迅疾,小狐狸也不知道男人哪里來那麼大力氣,先前在欄桿外提著她那麼久,現如今又抱著她下樓,竟然沒有半點吃力。
等到慕寒霆迫不及待地一腳踹開臥室的木門,蘇清歡才覺得頭皮都要炸了。
「統兒,這到底是什麼神展開?我昨天看慕寒霆那信誓旦旦的樣子,還以為這廝要為了蘇惜兒孤寡一輩子呢。」
「呃……可能宿主你魅力太大了,要不你嘗試一下這種先婚後戀、由身及心的古早路線?」
「畢竟每種攻略路線都有好處嘛,我敢說你要是這麼做的話,說不定還不用那麼辛苦,這廝就徹底為你傾倒了。」
「滾!我才不要跟這個蛇精病不可描述!」
……
見蘇清歡薄唇抿緊,還有心情忽視自己,慕寒霆不怒反笑,他一把將小狐狸丟到了真絲被褥上。
慕寒霆扯了扯領帶,雙眸陰鷙地望著蘇清歡。
「怎麼,不逃嗎?」
「……」
說實話,單論顏值,慕寒霆的確是混血兒中的佼佼者,擁有一張得天獨厚的俊容不說,這扯領帶的動作,還帶出令幾乎所有女人都想要尖叫的張力來。
只可惜,小狐狸再顏控,還不至于在這種時候犯渾。
小狐狸冷笑地朝慕寒霆晲了一眼。
「跟你比起來,我是個800米都差點不及格的人,體能差到不值一提,我要是跑的話,我不是蠢嗎?」
「……」
慕寒霆沒想到都到了這種時候,小狐狸居然還能有腦子冷靜思考。
慕寒霆的母親就是那種靠出賣自己過活的女人,他出身在那種地方,自然也見多了男女之間的黑暗之處,只是絕大多數女人,都不會像蘇清歡這樣,如此冷靜。
……
慕寒霆雙眸微眯,心情忽地好了幾分。
「你若是改變想法,現在求我疼你的話,我還可以考慮對你好一點。」
「呸,你也配?」
蘇清歡唾棄地白了慕寒霆一眼。
看到眼前這個小女子如此桀驁難馴,慕寒霆像是早就預料到了她的答案,但除了生氣之外,內心居然還迸發出一種更強烈的佔有欲來。
四肢百骸的每一個細胞都叫囂著,讓她哭出來,求自己。
讓她明白,自己是不好惹的。
……
慕寒霆這輩子見過的美女無數,有單論五官不遜色于小狐狸的,有身材比小狐狸更惹人眼球的,有性格比蘇清歡更溫柔乖巧的。
可是無論哪一個,甚至哪怕是蘇惜兒,都沒有真的激發出,慕寒霆骨子里的,身為一個男人對女人的佔有欲。
否則的話,按照慕寒霆的個性,強人所難也要娶了蘇惜兒,而不會是任由蘇惜兒追求厲墨堯,自己輕而易舉選擇放手了。
……
慕寒霆眼楮一瞬不瞬地盯著蘇清歡,他攫住小狐狸的下巴,雙眸幾乎是惡意滿滿地打量過小狐狸的臉。
「配不配,你等會兒很快就知道了。」
男人話音剛落,便幾乎是迫不及待將唇落了下來,想要去噬咬蘇清歡那張總是惹他不高興的嘴。
可是還沒等男人好好嘗一嘗那該是什麼滋味,一把之前就被蘇清歡藏在了枕頭下的水果刀,忽地扎入了男人的左肩下。
……
血色,艷烈如花,有一兩滴濺到了蘇清歡的臉上。
慕寒霆不敢置信地看了蘇清歡一眼,望著女人那張染了點點血跡的姣美面孔。
男人忽地覺得,她不該是什麼養在溫室中的無害蘭花,而應該是開在地獄之中,渾身浸染毒汁、隨時要擇人而噬的曼陀羅華。
「你想殺我?呵——」
男人如同被激怒的凶獸一般,修長如玉的手死死地攫著蘇清歡的臉,毫不猶豫地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