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們？」
那個看上去初中生模樣的女孩子，呆呆地睖睜著瞳仁，只覺得眼前的漂亮姐姐在跟她們說天方夜譚。
過了半晌，她才有些遲滯地反應過來。
那個女孩子戰戰兢兢地抬起頭來，盯著蘇清歡身後被綁著雙手的趙天霸看去。
「姐姐，是你們抓了他嗎？」
「對。」
蘇清歡看到那個女孩子這麼恐懼和小心翼翼的樣子，心頭那種酸澀感不由得更加濃重了。
她不假思索地道。
「現在壞人都死了，只剩下了這個頭目，你們有冤的報冤有仇的報仇，隨便你們怎麼來。」
「……」
這下不管是那個被蘇清歡抱著的女孩子，還是這個房間中其他有相同遭遇的女性，都像是听到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一樣，惡狠狠地朝那個趙天霸看去。
被這麼多雙仇恨的眼楮盯著，而且明顯還是恨不能喝他的血，吃他的肉那種，趙天霸嚇得又差點要尿了。
他臉色慘白如紙，幾乎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朝小狐狸懇求道。
「不要啊！女俠！我真的只是好心收留這些女人，你不要把我想的那麼壞，如果不是我給了她們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這些女的早就喂了喪尸了！」
小狐狸還沒有回答，忽然之間，一個看上去大約二十來歲，一頭亂糟糟短發的女生忽地憤懣地大哭道。
「我寧可去喂喪尸，也好過呆在這樣人間地獄一樣的地方！你知道你這些日子做的那些事情，我每一秒想起來，都恨不能去死嗎？！」
「……」
趙天霸打了個哆嗦，他其實記得這個女孩子，因為對方太過桀驁不馴，所以他對這個女生也尤其不客氣。
幾乎是在他嘗了個新鮮的第一晚，就索性讓自己那些沒規矩的手下一擁而上了。
誰讓這個女生當初不可描述的時候得罪了他？差點讓他做不成男人。
……
但是此刻再接觸到這個女生仇恨的眼神，趙天霸忽然發現，自己眼中曾經弱小如螻蟻一般的女孩子，也能靠著螞蟻眾多咬死大象。
趙天霸踉踉蹌蹌地扶著牆壁，整個人簡直快被逼瘋了。
而蘇清歡沉默了幾秒，她知道對這些女孩子而言，需要的也許不僅僅是一把沙漠之鷹。
她索性將自己和沈居寒之前在通道中撿到的裝備，都全部分發給了那些女生。
甚至還多給了兩把剪刀與短刀。
「這個趙天霸怎麼處置，就都由你們自己選。」
「等你們結束好的時候，到大廳里集合，我帶你們去c城。」
女人們多了裝備，眼中的恨意與熱望，幾乎像是能化成實質般的火焰，要將人燃燒殆盡。
……
蘇清歡和沈居寒很有眼色地給她們關上了門。
對于這樣極致的仇恨來說，要她們真的能放下過去，真的是太艱難，還不如手刃仇人。
所謂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既然生在這末世之中，又遭遇了這樣的事情，能用這樣的方式解決心里的仇人，也能讓她們多一些面對生活的勇氣。
……
小狐狸和沈居寒還沒有走出一米，就听到門後傳來一陣拳打腳踢的聲音，還有趙天霸的嚎叫聲。
似乎那些女孩子沒有打算這麼快了結他的性命。
又或者，她們還沒有做好這樣的準備。
畢竟在末世前，她們也都是簡單善良的女孩子，這輩子從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手持熱武器，去做這樣的事情。
……
「居寒，你覺得趙天霸死了後，她們能放下嗎？」
蘇清歡有些擔憂地朝旁邊的青年望去，她很是心疼里面的女孩子。
一門之隔，又好似分隔開了兩種不同的命運。
沈居寒沉默須臾，忽地認真地朝小狐狸道。
「可以的，只要她們願意有面對生活的勇氣，就算回不到以前，也不至于太過消沉。」
似乎意識到自己說的太官方了些，青年又道。
「我想到了c城以後，我們前往基地一方面抓緊研究出能治愈喪尸病毒的疫苗，另一方面，最好能建立一個心理咨詢基地，讓心理咨詢師給她們進行心理方面的治療。」
隨著時間的流逝，或許能慢慢撫平和淡化過去的創傷。
末世之中，像趙天霸這樣的惡人絕對不止一個，像房間里那些女孩子那樣有相同遭遇的人們，也只多不少。
這個心理咨詢基地，的確很必要，只是想在末世里創建起來，卻無異于一個美好的烏托邦。
小狐狸啞然失笑。
「居寒，我才發現，你其實是一個理想主義者。」
「是吧，我以前還沒有怎麼思考這些問題，現在我卻覺得，能讓大家有尊嚴地生活，真的很有必要。」
男人認真地點點頭，一點也不覺得小狐狸在取笑自己。
他以前放棄高薪選擇a國官方的研究所，其實也正是因為沈居寒有極度理想化的一面。
……
一小時後替換
「女俠，你不是要找你妹妹和她的那些同伴們嗎？我們還是趕緊走吧，畢竟今天你妹妹受到了驚嚇，你現在去興許她能好受點。」
「是啊，我是要找我妹妹，不過我知道他們現在沒有大礙，我突然又不著急了。」
小狐狸說著忽地冷笑一聲，走到那個她听到哭聲的房間前，一腳踢開了門。
只見那是個特別大的房間，但是里面卻髒亂到了極點，還擠滿了人，全是衣裳殘破、面色頹敗、手腳被束縛、頭發也亂糟糟的女人。
單從長相來分析，最小的還是個中學生模樣，估計十三四歲左右，最大的目測有四十多歲了。
里面的女性外表和年紀明明各不相同，但相似的是，她們的臉上都失去了對生活的希望與光亮，每個人不是在哭，就是像是整個人被放空了一般，呆呆地看著天花板。
從她們的穿著還有身上殘存的痕跡，小狐狸不難猜測到這些女人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也因為小狐狸這突然的一腳，有些精神狀態還相對正常的女人，還轉過頭來，張大了嘴巴望著她們。
在看到趙天霸時，她們的眼神里面有全然的驚恐與畏懼，甚至有
「居寒，如果我們來晚一步，是不是許嫣然她們也都變成這樣了？」
沈居寒沉默了兩秒，青年向來是直
又或者，她們沒有踫到像趙天霸這樣毀三觀的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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