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第一帥這種頭餃未免有些夸張,畢竟容貌的排名,每個人心中都各有標準。
但小狐狸承認顧天野的確有一副好皮囊。先前顧天野穿著黑色睡袍,撐著大黑傘,從走廊那邊行來的時候,映襯著這瓢潑的雨幕,像極了地獄中走來的撒旦,有一種泛著邪氣的英俊。
想必以顧天野這樣盛極一時的容貌,哪怕他性格再惡劣,一定也吸引過不少小女生的崇拜傾慕。
……蘇清歡微笑著打量著顧天野,像是安撫一個哭鬧的孩子一般,十分溫和的對他點頭道。
「好好好,我們天野是宇宙第一帥,不管是什麼沈斯年還是王斯年,都完全比不上你。」顧天野隱約發覺蘇清歡對自己的態度有點像哄小孩,但是男人卻還是很快忽略掉了這點怪異,反而心底呈現出一種極大的滿足感。
「誰跟你是我們了!」男人瞥了蘇清歡一眼,然後又驕傲的抬起了頭。
「還有啊,我不是說了在爺爺不在的場合,你不許叫我天野的嗎?」
「好的,野哥。」
「……」跟別的小弟別無二致的稱呼,可是野哥這兩個字從蘇清歡口中說來,卻多了幾分婉轉柔情的意味。
顧天野听得心頭一酥,只覺得有個小鉤子還在撓他的心,讓他有種說不出來又十分難受的感覺。
青年努力站直了身體,終于還是挫敗的道。
「算了,看你稱呼改來改去也挺麻煩的,這幾天你好像還蠻听話的,我以後就不叫你鄉巴佬了,你也不用叫我野哥,你就跟斯年一樣叫我天野吧。」小狐狸其實察覺出顧天野已經隱隱約約對她有一些好感了,攻略這種大型直男癌,本身就比攻略沈斯年那種斯文敗類要容易得多。
但是顧天野說的話實在令人不爽,就好像這是高高在上的恩賜一樣。……以前顧天野一口一個鄉巴佬,現在決定改稱呼了,還要特意提這麼一嘴,情商簡直低劣的令人發指。
要是換做別的對他有任何好感的姑娘,但凡是有些自尊心的,誰能夠接受這種大男子主義者?
真的該說一句,顧天野也就是生在了顧家,若不是顧家的潑天富貴保他一世榮華,只怕顧天野剛出門說兩句話就要被別人打死。
也不知道顧天野這種混不吝的性子是怎麼養成的。像顧老爺子這種長輩,小狐狸跟他相處這麼短的時間,外加根據原主的記憶來看,顧老爺子的風度還是很不錯的。
只能說像顧天野這樣的人欠一個社會教育。……蘇清歡也懶得在這種方面慣著顧天野。
于是女孩興致懨懨的點了點頭,原先的笑容收斂了,整個人落寞的走在顧天野身旁。
顧天野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惱了蘇清歡,他完全沒察覺出自己的問題,看到女孩沒精打采的模樣,還覺得女孩是在拿喬作怪。
想到自己這麼努力的來給蘇清歡送傘,顧天野頓時就有些不服氣了,于是也憋著一口氣就撐著傘徑自走在蘇清歡旁邊。
回廊上還好,好歹還有一個片瓦遮頭,多少能擋一點點風雨。等到兩個人出了回廊的時候,看到蘇清歡還自顧自的往前走,完全沒有往自己這邊再擠一點的意思,顧天野頓時就惱火了。
「你給我過來點,你沒看到你就要被淋到了嗎?」這天底下怎麼會有像蘇清歡這樣的笨蛋?!顧天野越想越惱火,結果因為他突然拽了一下小狐狸的手,蘇清歡猝不及防地朝顧天野傾斜而去。
整個人差點就靠在了顧天野懷里。大黑傘雖然大,可是在這樣傾盆大雨之下,兩個人的遮雨空間仍然有限。
隨著清冽的雨水氣息,顧天野甚至能感覺到一陣不屬于自己,也不屬于這雨天的清幽香氣傳來。
青年錯愕地扶著小狐狸的胳膊,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鬼使神差的拉住了蘇清歡。
因為乍然地貼近,女孩身前柔潤的弧度就靠在了他的胳膊之上。意識到這種過分親密的接觸,顧天野的臉色頓時就像是熟透了的番茄一樣,從兩頰一直紅到了耳尖。
「你,你站好,小心被雨淋到……」顧天野結結巴巴的說著,下意識的將傘往蘇清歡那邊傾斜了更多,自己的肩膀被淋了個透濕也沒有發覺。
小狐狸看到顧天野這樣都覺得很無語。她幾乎無法把顧天野和剛穿越過來那天,在紅玫瑰酒吧中看到的那個放浪形駭的青年聯系在一起。
……看到顧天野的肩膀比自己要狼狽的多,蘇清歡也收斂了原先懨懨的臉色,對著顧天野軟軟糯糯的點了點頭。
「好,那我們走快一點吧,可能你的澡白洗了。」小狐狸說著就拉住了顧天野那只掌心受傷的手。
「我牽著你的手腕,你這邊有傷口,小心被雨水淋到。」顧天野耳尖微紅的看著自己被小狐狸拉著的手腕。
而女孩已經拉著他,奮力的在雨中快速走了起來,完全沒有注意到顧天野變化的神采。
明明蘇清歡的手因為著了涼有一點冰,可青年的心里卻覺得像點著了火星子一樣,灼灼發燙起來。
……從亭台水榭那邊到顧天野所住的院路,其實路程也不過就那麼點,只是因為這場驟雨才讓兩人的進程延緩許多。
顧天野甚至生出一種錯覺。如果這條路再長一些就好了。等到蘇清歡被他帶到臥室門口的時候,顧天野都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大跳。
而小狐狸那廂卻已經在告別了。
「好啦,天野,現在你把傘給我吧,我準備回家了,你記得洗個澡避開傷口,手掌上重新消個毒。」面對小狐狸溫柔的雙眼,顧天野不知道是腦子秀逗了還是怎麼樣,忽地就盯著她被淋濕的頭發道。
「你也被淋了,要不你洗個澡再走吧?」意識到自己似乎對蘇清歡關心太過,顧天野忽地就臭著一張臉,極為別扭的道。
「你可別以為我是在關心你,我是怕爺爺會說我,而且你不是說我這傷口要上藥嗎?我才懶得弄,要不你等會幫我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