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年還沒有听到蘇清歡要祈求什麼,便已經不假思索地了點了點頭。
「好啊,我答應你,你說吧。」沈斯年相信就蘇清歡這點見識,也提不出什麼太過分的要求。
男人骨子里存在著對蘇清歡那種居高臨下的傲慢。即使沈斯年因為蘇清歡堅持練舞的事情,對女孩的想法略有改觀,但這也改變不了蘇清歡在他定義里仍然是個村姑的事實。
……而女孩听到這里像是愣住了,頓時期期艾艾的朝沈斯年道。
「沈大哥你就這麼相信我嗎?萬一我獅子大開口,我的要求你根本達不到,甚至也不願意去辦呢?」
「傻女孩,我相信你不是這種人。」沈斯年說著就從一地朝小狐狸笑了笑,伸出手模了一下小狐狸的秀發。
男人儼然如一個好大哥的模樣,只是他面容生的太俊,很容易讓小姑娘胡思亂想,有一種心頭異樣的感覺。
蘇清歡卻好似感情過于遲鈍,純然沒有接受到沈斯年在朝自己放電。
「沈大哥,你真好,除了顧爺爺以外,你是我認識的第二個對我這麼好的人。」女孩也靦腆的笑了笑,臉上還有些不自信,但是那種美而不自知的感覺與她純真的笑容是交相輝映的。
有人美的張揚恣肆,就如傲然盛放的凡爾賽玫瑰。而蘇清歡清新嬌怯,恰恰屬于小家碧玉的類型。
沈斯年毫不意外能從蘇清歡口中听到這種話。男人眼眸微暗,朝著蘇清歡略帶故意的上著眼藥。
「那天野呢,他可是你的未婚夫啊。」蘇清歡聞言略帶傷感地垂下了腦袋,縴長的睫羽微微顫著,就像是風中抖動的鳳尾蝶翅膀。
「天野的確是我的未婚夫,可是他性格有些……」蘇清歡聲音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詞,最後只是道。
「只是天野的性格有些像小孩子,做的事情總是讓人哭笑不得,我也只能一直包容著他,期盼他有一天回頭能看到我,喜歡上我,也對我好。」
「呵……」听到蘇清歡把顧天野定義為小孩子,這未免為顧天野的性格美化了太多。
沈斯年作為顧天野的多年好友,心里很清楚顧天野完全就是一頭橫沖直撞的霸王龍,也幸好顧家家大業大,能夠讓顧天野這般放肆。
男人略帶同情地朝蘇清歡看了幾秒。攤上顧天野這樣的未婚夫,小狐狸確實也是有點慘的。
顧天野在他爺爺面前才稍微裝一兩下,但是這種裝離正常人的差距還是很遠的,更何況離開了爺爺的視線範圍,顧天野幾乎是毫不收斂。
像上次紅玫瑰酒吧里的事情,也就是蘇清歡這樣的軟包子能容忍的下來了。
哦,不對,明明上次蘇清歡還是在紅玫瑰酒吧里忍無可忍地潑了顧天野一臉紅酒。
……想到那一天的場景,沈斯年唇角的笑意不由得微微上揚了些。看來即使是軟糯如兔子般的存在,有一天也會張嘴咬人。
比起看蘇清歡任人揉扁搓圓,永遠一副受欺負的小媳婦一樣,沈斯年還是寧可看蘇清歡張牙舞爪,這樣反而有趣的多。
……看到男人臉上那真情實意的笑容,蘇清歡也不由得驚艷了兩秒。沈斯年雖然平常也自帶三分笑意,可是那種笑容卻是表面平易近人,實則看凡人皆如螻蟻,誰也入不了他眼中。
看似深情溫潤,其實薄涼入骨。此刻沈斯年的笑容,才是真真切切的,有了幾分人間的煙火氣。
「統兒,這個斯文敗類的殼子是長得真不錯,難怪宿主當初明知沈斯年是自己未婚夫,好兄弟的情況下,最後還是泥足深陷。」
「所以宿主你也心動了嗎?」面對系統233的疑惑,蘇清歡頓時在心里翻了個白眼。
「那哪能啊,你也太小瞧你家宿主了吧,長得帥的帥哥在我這邊見得多了。」要是蘇清歡真的那麼容易被沈斯年幾個眼神就攻略下來,那她也不要去做什麼輪回任務了。
最後的下場比原主都好不了兩分。像顧天野這樣的人,還可能會愛上一個為他痴狂的女人。
但沈斯年絲毫不同,如果沈斯年意料到他吃定了你,心里只會把你看得如同塵埃一般,將你毫不留情的踩在腳下。
所以要讓沈斯年也動情的話,最好讓他琢磨不透,時時覺得新奇甚至心動。
說得不好听一點,沈斯年喜歡的,只怕是比他更暗黑的斯文敗類。一只單純的小白兔,哪里能激發出沈斯年那麼大的愛意。
沈斯年頂多能把小白兔當成寵物,等到對方完全到手了,覺得無趣了,也就扔掉了。
……
「沈大哥,你笑起來可真好看。」小狐狸毫不吝嗇對沈斯年的贊美,女孩目光晶亮,絲毫沒有半點登徒子的浪蕩感。
那單純真摯的眼神就如不諳世事的孩童一般,像是誠心實意的夸沈斯年。
沈斯年愣了一下,差點以為自己被蘇清歡調-戲了,結果誰料蘇清歡很快就接了下一句。
「沈大哥,我剛剛不是跟你說我會畫畫嗎?我求你的事情就是想讓你也做我的模特。」不等沈斯年回答,蘇清歡又忍不住嬌羞的低頭笑了一下。
女孩像是想到了自己的心上人一般,臉上浮起淡淡的紅暈。
「其實除了準備跟天野一起跳開場舞,我還想給顧天野畫一幅肖像畫,我想只要我足夠努力,足夠有誠意,就能夠讓天野看到我的一顆真心了。」
「我之前也畫過一些畫,但大多都是女孩子或者風景,男生我是真的沒畫過,所以才想要麻煩沈大哥給我做模特。」蘇清歡說著,甚至還大膽地對沈斯年道。
「可能帥哥總是相似的吧,沈大哥,你的側臉轉過來的時候,鼻梁很立體,面容英挺跟天野也是有兩三分相似的。」
「……」沈斯年看蘇清歡這般熱切的打量著自己,臉上也有著嬌羞的紅暈,心里卻心心念念的說著顧天野。
沈斯年即使並不喜歡蘇清歡,但作為男人的勝負欲來講,心里還是莫名覺得有些不舒服。
誰會願意充當別人的替代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