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富貴一臉無語的表情︰「爹,你听誰說的亂七八糟的話,什麼叫做斷子絕孫啊,我還有大妞二妞在呢,哪里就斷子絕孫了。」
「沒有兒子就是斷子絕孫。」謝爺爺很固執的道。
謝富貴微微挑眉︰「爹,兒子就那麼重要嗎,你看,你和我娘生了我和家才。
我呢,就是一個農民,家才比我好一點,好歹還有一個正式工的工作,但是我們給老謝家得了什麼榮譽了嗎?沒有。
我閨女二妞,數學競賽一直第一,如今更是全國第一,還被京都大學少年班給特招了,戶口也成了京都戶口,就這點,我閨女就比我強,你能說你生的兒子比我生的女兒強嗎?」
「你胡說八道。」謝爺爺一臉怒氣。
謝富貴一臉無語的表情︰「我哪里胡說八道了,我說的都是真心話,再說了,我就想知道,這兒子就這麼重要嗎?」
謝富貴微微搖頭︰「爹,社會在進步,你的有些老思想也應該改改了,閨女養的好,比兒子好多了,至少我不認為我這里就斷子絕孫了。」
「閨女都是別人家的,以後嫁人了,你就什麼都沒有了。」謝爺爺直接道。
謝富貴深深看了一眼謝爺爺︰「爹,你想差了,誰告訴你女兒嫁人了就不是我家的閨女了,我家大妞和二妞不管將來如何,都是我閨女。這是血緣不能改變的事實。」
謝富貴看著謝爺爺,他也知道就算他說再多,只怕謝爺爺也不會明白,不過他還是打算說一些話︰「爹,有些事情,你要用心體會。」
謝爺爺見說不通這大兒子,怒氣更加深了︰「那你說,你娘說的你要結扎這事情是不是真的。」
「真的。」謝富貴一臉認真的表情︰「我已經有兩個女兒了,我沒打算再讓我媳婦生了。
再說了,政策也要下來了,也不好多生了,反正不管是我還是我媳婦,總要有人去節育,注定的事情,那不如我去好了,我身體好,就開個小口子,沒啥關系。」
「你你你,你想過沒有,你這樣做就是要做太監。」謝爺爺顫抖著手指著謝富貴。
謝富貴一臉差異的表情︰「什麼太監啊,太監可沒有我幸福,我有老婆,有女兒,哪個太監有我這樣幸福的。」
「你這個 大,怎麼就不听我的話,不準去結扎听到沒有?」謝爺爺最後下了命令。
「爹,我已經分家出來了,分家的兒子已經長大了,所以我們有自己的決定的,這結扎我是不會改變的。」謝富貴一臉嚴肅︰
「我不會讓我媳婦再受生育之苦,我們家也不需要生什麼兒子,也許以前的我也跟你一樣,認為有兒子才是有傳承,但是現在我明白了,其實有時候有兒子未必是好事情。
就好似二河村的小楊家,生了五個兒子,結果老娘如今就住牛都不住的破牛棚,兒子都不照顧她,有兒子比沒兒子還慘。
可見一個孝順的女兒勝過無數個不孝順的兒子,爹,你是幸運的,不管是我還是家才,我們都還孝順你。」
謝富貴就結扎這點,是不會改變自己的主意的。
謝爺爺看謝富貴那表情,就知道謝富貴是不會改變想法了,他打算去找謝家才,既然謝富貴說不通,那就去說謝家才,想來謝家才應該會听一點。
謝爺爺找到謝家才的時候,謝家才正在洗尿布。
「你一個大男人怎麼洗尿布,讓你媳婦洗。」謝爺爺開口道。
謝家才看了一眼謝爺爺,笑了笑︰「爹,小花也是我的閨女,我給我閨女洗洗尿布怎麼了。」
「你還有男人樣子嗎,洗尿布那是女人的事情。」謝爺爺直接道。
「有哪本書籍規定洗尿布是女人的事情了?」謝家才反問。
「自古以來都是如此,洗衣做飯照顧孩子都是女人的事情。」謝爺爺一副你怎麼就不明白的表情。
謝家才搖搖頭︰「爹,那是古代封建社會迫害女人的一種行為,如今我們是新社會,自然是不能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所以這洗尿布也不是女人的事情。
要知道小花叫我爸,我既然是小花的爸爸,照顧女兒是應該的,至于說什麼洗衣服做飯洗尿布是女人的事情,自古就沒有明確規定。」
謝家才深深吸了口氣︰「爹,不說這事情了,你現在來找我有事情嗎?」
「你要跟老大一起去結扎。」謝爺爺開口道。
「嗯,我已經有三個女兒了,也不少了,因此打算結扎,再生,我也養不起了。」謝家才認真道︰
「你也知道,我那份工作算好的,一個月如今也有五十多塊錢,但是我有三個女兒要養,如今孩子們還沒上學呢,等上學了,開銷更加的大,所以想了想,就沒打算再生了,既然不生,索性就結扎了。」
謝家才說到這里停了一下繼續道︰「爹,您可能還不知道,就因為我打算注定結扎,我們單位中認為我是先進積極分子,打算給我加工資,還要給我提升職位呢。」
謝爺爺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了,他能說不讓兒子升職嗎,是人都不會這樣說的。
謝家才又道︰「還有啊,我們單位說了,等梅英身體好了,可以了,單位可以給她介紹一個臨時工,這都是因為我們主動結扎的獎勵。」
「可是,可是,這樣你就沒有兒子了。」謝爺爺對兒子的執念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
明明前段時間還沒有這麼執著,現在竟然這麼執著了,就這點上,謝家才都覺得自己老爹是夢魘了。
「爹,就算我不結扎,我也不能再生了,若是再生,我的工作就泡湯了。」謝家才不忘提醒一句。
謝家才的工作或許不是合心意的,但是他的工作是鐵飯碗,如今在農村有鐵飯碗有幾個。
謝爺爺默了,就算心中還是因為兒子沒有兒子而遺憾,可他已經不知道如何開口了,只能自己離開了。
謝爺爺這邊沉默了,謝富貴家卻熱鬧了,只因為謝林和馬雪來拜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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