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元還在想為什麼方柳南還沒有聯系他們。
明明他是先出發的,原來他已經獨自先離開了,壓根就沒打算等他倆。
「別生氣,你朋友也是為了你著想,他可能不想連累你。」紀悠悠听著方柳南簡短的傳音,稍微想了一下就明白了他的顧慮,這個敏感而又心細的男孩總是考慮的太多。
「知道他是好心,這個南瓜總是瞻前顧後的,想太多了。」抓了一把自己的短發,紀元還是有點憤恨。
「確定是他吧?」
「確定,我和他有暗號。」紀元咬牙切齒。
「好,那我們也收拾收拾準備回去吧。」既然要回去,那就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了。
「好的,姐姐,這次,辛苦你了。」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紀悠悠不以為然地回答道。
浩瀚宗斷崖邊。
「師兄,把我找來,所謂何事?「
只見,一白衣男子站在懸崖邊,風把他的衣帶吹起。
赫然就是浩瀚宗的掌門浩雲尊者。
鄭宏雅朝著白衣人走了過去。
這個師兄,煢煢孑立,此時的他讓人會以為是一個翩翩公子。
這不,就連驚鴻仙子都對他有意。
可是,有命想,可沒命嘗試啊。
偷偷瞄了一眼師兄,這會是翩翩公子,可惜心是黑的。
作為礪戈盟的二當家,兩人從來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他敢說,他是世界上最了解眼前這個男人的人。
「來了。」
「嗯,大半夜的找我什麼事,我可是剛從溫柔鄉趕過來。」鄭宏雅笑嘻嘻地說道。
方勉之掃了他一眼,「你是一宗長老,注意點分寸。」
「師兄,像你這樣的可不多啦?」鄭宏雅不大敢調侃師兄,只是隱晦地在他面前提了提。
師兄花名在外,然而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這人簡直就是清心寡欲到了極點。
難道是那個功法還有這樣的影響?
思路被眼前的人打斷。「師弟,是否有幻術是長期的,如果遠離了施幻術者還能起效嗎?」
這個問題困擾了方勉之許久,他不知道為什麼在某人面前,他的原則一低再低,甚至現在他還在想著她在干什麼。
「所以你是想問我幻術的事情。」鄭宏雅急匆匆地趕過來,還以為師兄是發作了,發現師兄只是想找他閑聊。
所以最近宗內和礪戈盟的事是不是少了點,連拼命三郎師兄都無事可做了。
鄭宏雅第一時間沒有回答,而是模著自己的下巴思考道。
「可是你不是已經殺了最厲害的紅姑嗎?」鄭宏雅反問。
「當時她使勁解數想用幻術引誘你,和你設計了一出拜堂成親的好戲,沒成想你根本沒有上鉤,半柱香就破解了。」
師弟很不解,這師兄怎麼回事,難道又遇見了比紅姑還厲害的幻術者。
可是紅姑是隱谷出身,又有幻妖的血統,世間已經十分罕見,再出來一個那真是驚天動地的大消息啊。
「難道隱谷現世了?」
「不是,我就隨便問問。」方勉之見得不到答案,也就沒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
方勉之此時的思想是復雜的,原來不是幻術。
那自己最近是怎麼了?
為什麼總是想到那個女子。
她那狡黠的杏眼。
天資卓絕的方勉之此刻也覺得自己有點困惑了。
「不是,師兄,有事可別自己一個人擔著啊。」
想了想措詞,「你最近沒有發作了吧?」
鄭宏雅上次幫他從顏丹堂搞了一批丹藥救救急,但是很顯然,數量還是不夠。
隨著師兄一次次的發作,需要的革煞丹的量越來越大。
如果顏丹堂不願意把大量的革煞丹賣給他們,那麼師兄的煞氣將無法控制,恐傷及自己也傷害他人。
「還可以控制,如果顏丹堂那邊再不行,再過一陣子,我就親自啟程去找驚鴻。」
「啊,師兄?」
「你真要去找那妖婆,她可是放話了,非你不嫁來著。」
「你難道還真要娶她啊?」
「不過師兄,你剛剛說中了幻術,要不要我去給你解決了,我怕你現在的身體還是不宜再沖動了。」
「我怕你發狂,上次要不是我在,恐你被宗內的人撞上,倒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別打她的主意。」只見男子本來就低沉喑啞的嗓音更加深沉了。
「啊,誰啊?」
「一個朋友。」
什麼朋友?上次也說是一個朋友。
很奇怪,最近師兄的氣質,不知怎麼的,好像變得平和了點?
上下打量了一下,是錯覺,還是那個陰冷的樣子。
如果他不是他師弟,他恐怕會認為他是邪修。
不過,這話,他不敢當面說出來。
「朋友?是門派那些虛與委蛇的朋友嗎?我知道你最近有點不容易,門內事情這麼多,又沒有人替你分擔,還得照顧礪戈盟的事。」
「不是。」
「那是什麼?」
自從記事起,除了自己,好像就沒有人和師兄要好。
師兄被撿過來的時候,一身的血,抬起頭,那眼神就像狼的眼神,那根本不是孩子的眼神。
現在這人和他說,他有朋友?
他是不信的。
「你都200的人了,就不要想著不切合實際的事情了。」鄭宏雅麥色的臉笑的陽光,絲毫沒有覺得自己的話此時正戳中了某人的痛點。
「除了我,誰還能忍受你。」二連擊。
「是187。」方勉之說了寥寥無幾的幾個字。
「什麼?」鄭宏雅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頓了片刻才明白師兄是說自己187歲。
不知怎麼的,方勉從小就被稱為少年英才, 之前100多年都在打拼,年齡對于他來說只是個代號。
可是最近,他發現自己有些在乎年紀了。
「187?」他撓撓頭,「我都不記得我多大了。」
「你183。」
「哦,可是記這個也沒有什麼必要吧。實在是年代太過于長了,年齡對于咱已經不重要了。」
「想當年,咱倆還是小孩子,就在浩瀚宗,如今居然100多年了。」拿出兩罐酒,就地坐在了地上,鄭宏雅扔給了方勉之一罐,就地坐了下來。
望著遠處的景色,鄭宏雅也有點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