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著手中的鐵鍬不斷揮舞。
點點滴滴的人中黃在空中不斷灑落。
果然,水鬼的腳步就此停止。
並且與我相聚約有十米。
而我腳下,便是王玉凱用屎尿堆成的範圍邊緣。
只要出了這個圈,老灰便能上身。
但時候別說這水鬼,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要給我跪下。
「老灰,快點上身啊,我頂不住了。」
跳出圈外,我大聲的呼喊到。
但等來的,並不是老灰上身。
而是老灰搖晃著身子,慢慢悠悠的走到我身後。
抬起腳一蹬。
「進去吧你。」
一個踉蹌,我又被老灰揣進了圈內。
眼看我進了圈,水鬼連忙上前,擋住我的退路。
「想跑?」
水鬼微微一笑,慢步向前。
「你別過來啊!」
我揮舞著鐵鍬。
之間水鬼皺了皺眉頭,雙手一揮。
一道水流嘩啦而至,瞬間,沖刷了我手中鐵鍬之上的污穢之物。
「……」
這!
水鬼的臉上還是露著微微的笑容,這笑容陰森恐怖。
「媽的,老灰,看我出去弄不死你。」
暗罵一聲老灰。
但手中還是要提起菜刀準備接招。
逃跑,是跑不掉了,只能硬上。
水鬼雙手化掌,輕飄飄的向我拍來。
這一掌,看似輕柔,但我能夠感覺到這掌中蘊含的千斤之力。
絲毫不敢小覷,飛速的將丹田內的暖流凝聚在刀身上。
原本暗淡下去的刀身再次被火焰纏繞。
瞬時間,刀與掌相互交鋒。
抽盡身體里的全部力氣。
狠狠的劈在這一掌之上。
嘩啦。
只感覺到,我手中的力量,全部砍到了水中。
「 !」
菜刀應聲產生屢屢裂紋。
只感覺到無窮無盡的力量從刀身處向我的手臂進發。
慌忙抽回菜刀,向後撤去。
這,不是與水鬼的較量,而是與河流的對抗。
以我個人之力,對抗整個河流。
怎麼可能會有勝算。
一時之間,萬念俱灰。
這一次,恐怕真的要栽在這里了。
可不知為何,丹田內,那乒乓球大小的內丹開始膨脹,變熱。
如同烈火焚身。
一時之間,口干舌燥。
而下一秒,水鬼的手掌又拍了過來。
似掌,似水,似濤濤無盡的江河。
水!
第一反應是水。
而我體內欲要焚身的烈火,也好似感覺到了這股滔滔不絕的水流。
我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
身上的金絲軟甲竟然憑空月兌落,化作兩件紙衣。
我心有不甘,沒有這金絲軟甲護體,挨上這一掌,除非華佗在世,否則再無活下去的可能。
但沒有辦法,我定格在原地。
動彈不得,只能看著這一掌,帶著好似整條河流的水力向我襲來。
唰!
哧啦!
水流沖向我的身體,與體內的烈火開始交織。
一時間,無數的水蒸氣不斷的盤旋環繞。
整個戰場,都彌漫著茫茫的白霧。
痛?
並沒有感覺到,只覺得身體縹緲無形。
一時之間,好似所有的病痛都與我無關,我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身體的每一部分,每一處脈絡。
我這是死了嗎?
或許這就是化作靈魂的感覺?
但下一刻,我真真實實的感受到了身體的存在。
源源不斷的水流從我的胸腔向丹田處涌去。
丹田內的內丹不斷的吸收著水力。
內丹不斷地旋轉,變大,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定格在一個網球大小。
內丹停止了增長,但水流卻沒有停止。
恍惚間,我看到水鬼的臉上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雙掌定格在空中,無數的水流從掌內流出,涌入我的丹田。
而水鬼想要收回手掌,可貌似也不受控制。
當然,我也只能干看著,絲毫沒有辦法。
終于,不知道過了多久。
我和水鬼終于分開,我踉蹌的倒在地上。
而水鬼仍然痴痴的站在原地。
此刻,我只感覺到體內充滿了無盡的力量。
從兜里掏出一把紙刀。
瞬間化作一把明晃晃凌冽的鋼刀,沉甸甸的。
「今天,我要你死!」
拿起菜刀,一躍向前。
水鬼始終定格在原地。
我有些疑惑,難道又是陰謀。
但,此刻,不管是不是陰謀,我都要殺了它!
這害人的水鬼,今日必死無疑。
一刀,砍在水鬼身上。
和上次不同,這一次的水鬼並沒有化作水流順著我的刀鋒散開。
而是結結實實的砍在了水鬼的身上。
!
水鬼應聲倒地!
結束了。
水鬼死了,我看了一眼戰場。
毒蟲大軍已經消滅殆盡。
我的六只猩猩和六只狗熊也只剩下一半。
當然,兩只小矮鬼身上也是滿是傷痕,已經沒有多少的戰斗力了。
滿地的毒蟲尸體和紙張碎片。
一場大戰,終于接近了尾聲。
漫步上前,只感覺每一步都踩在了柔軟的水面上。
周邊的一切,都開始變得緩慢。
而小矮鬼的動作,在我的眼里看的清清楚楚。
一刀,帶著無盡的水流。
完全沒有任何的招式,只是一刀,這一刀,必中!
一只小矮鬼應聲倒地。
另一只小矮鬼眼看不妙,轉身欲逃。
但被我的猩猩和狗熊們攔住了去路。
又是一刀。
另一只小矮鬼也結束了戰斗。
剩下的,就是胡父和王玉凱了。
打量四周,胡父和王玉凱站在岸邊,正躡手躡腳的想要逃走。
但怎麼可能,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現在,我贏了,那胡父和王玉凱的性命,也應該留在這里。
把手里的菜刀扔在地上,我的刀,對人類沒有作用。
但是以我現在的力量,解決他倆,用不到武器。
「想跑?」
我攔住了胡父和王玉凱的去路。
終于,儒雅胡父臉上那一抹微笑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恐慌。
「是他,都是他,和我無關。」
胡父慌忙將王玉凱推到身前。
鬼話連篇!
我還沒有出手,只見王玉凱冷冷一笑。
一掌伸進胡父的體內。
「原來是一顆黑心。」
說罷,扔進了一旁的河里。
胡父滿臉震驚的癱倒在地上。
頓時,只感覺一股惡心涌上心頭,我見過也殺過丑陋的惡鬼。
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個人以如此從容淡定的方式在我面前殺人。
「後會有期。」
王玉凱微微一笑,閃身跳入身後的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