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以為就要死在柳俊的巨尾之下時。
柳俊終于匆匆趕到。
柳俊亦是一身鐵甲,但夾片和戰袍都是白色。
手持一桿白色長槍。
白色的槍頭下,一撮血色的紅纓隨風飄蕩。
雖然柳傳武的身形此刻和柳俊相比十分渺小。
如有螻蟻與大海一般。
但柳傳武的氣勢鋪天蓋地。
就是這螻蟻也要撼動大海。
眼見柳傳武的到來,柳俊終于松開了巨尾。
直奔柳傳武而去。
可能在柳俊的心里,此刻我已然是個廢人。
和他想的差不多,我被柳俊放開,便跌落在地上,動彈不得。
身體內白黃交織的能量已經所剩無幾。
但仍沒有放棄,如同一只只螞蟻一樣,從我的心髒處開始將模糊的血肉分開,然後修復。
如此下去,我能夠感覺到,給我一年半載,也能修復完成。
我不禁笑了笑,我體內的能量只剩如此,也沒有放棄我。
而我,此刻就如同一個無法自理的人。
甚至有些自暴自棄。
看著和柳俊戰在一起的柳傳武。
我仿佛看到了一絲的希望。
柳傳武的名號,名不虛傳。
一桿長槍,用的出神入化。
饒是在碩大已然成魔的柳俊面前,游刃有余。
可現在的柳俊,也不是以前的柳俊。
這巨大的身軀之下,蘊藏著萬斤的力量。
蠻力,就是硬生生的蠻力。
沒有任何的招式。
和之前的水鬼一樣,行的是無窮無盡的力量。
正所謂,一力降十會。
幾個回合下來,柳傳武對戰這銅牆鐵壁也沒有佔到任何的便宜。
而身上,也多了幾道傷口。
當然,柳俊身上也不好過。
先前就被我重傷,尾巴還剩半截血肉相連,毒牙也被我打掉了一顆。
身上也是千創白扣。
而此刻,柳傳武也是抓著柳俊先前被我重傷的地方狠打。
「今日,你我恩斷義絕!」
柳傳武一躍而起。
身後,是那桿粘連著無數綠色黏液的白色長槍。
紅纓處,還在滴撒這縷縷血液。
此刻,柳傳武猶如戰神,居高臨下。
可柳俊,也絲毫沒有怯意。
張著血盆大口,巨大的尾巴,猶如銅牆鐵壁,橫掃而出。
「此槍,可開天!」
柳傳武手持長槍,從上空直直的飛向鐵尾。
!
一聲巨響。
響徹雲霄,震天動地。
塵埃落定。
柳傳武跪在地上,手邊緊緊的握著那桿長槍。
可在這飛沙走石之中,我能夠清楚的看見。
這長槍,竟然有些彎曲。
槍頭,也不見了蹤影。
只剩下一根鐵桿,還掛著殘破的紅纓。
柳傳武的臉上,十分嚴肅,但能夠看出,嘴角還有一絲鮮血。
再看向柳俊。
蛇身已經不在完整。
那巨尾橫在地上,還在撲朔。
已然首尾分離。
無數的綠色黏液從巨尾出流出。
「吼」
柳俊一聲怒吼。
這聲怒吼里懷著恨意,懷著不甘。
一根毒牙,在滿是傷痕的嘴里一枝獨秀。
血紅色的燈籠眼楮怒火中燒。
此刻,已然完全陷入了癲狂。
柳傳武艱難的站起身來,手里握著那桿沒了槍頭的長槍。
橫在身前。
「你若成魔,那便與我柳家再無關系,今日,柳家柳傳武,替柳家老祖清理門戶!」
此刻,柳傳武已然無畏生死。
只見柳傳武俯身按著槍頭。
而柳俊直奔柳傳武襲來。
我願出手,幫柳傳武滅魔。
可身體實在听不得使喚。
柳俊也沒有後退,而是奔著柳俊而去。
此刻的柳傳武,白袍撕裂,戰甲破碎,發型散亂,但戰意滔天。
一陣黃沙漫天飛舞,遮住了我的視線。
只听得長蛇的怒吼和柳傳武喊出戰聲。
這一次,沒有因為踫撞而產生的巨大聲響。
一切,除了戰場的雜音,毫無刀光劍影的聲音。
「啪!」
一聲清脆的斷裂聲,打破了這股子寧靜。
黃沙散去。
柳傳武的手里,握著斷成兩節的槍桿。
而空中,一顆斷裂的毒牙化作幾節從空中四散。
兩顆毒牙,全都拔了!
柳俊還是張著血盆大口,但口中,已然沒了毒牙。
我不禁一笑,這沒有毒牙的巨蛇,著實有些滑稽。
可即便如此,戰局還沒有結束。
柳傳武手里已然只剩下斷成兩節的槍桿。
而柳俊雖然斷了尾巴,沒了毒牙。
但還有著千斤之體。
柳俊的身軀,龐大無比,
而柳傳武,也怒吼一聲,化出了原形。
一條純白色水桶粗壯的長蛇。
身上的鱗甲也有些許的傷痕,但反射這縷縷白光,十分耀眼。
和此刻的柳俊相比,要渺小的多。
但好在,相比于柳俊更為靈活。
柳傳武沒有和柳俊硬剛。
因為蛇與蛇之間的戰斗,完全看的就是力量。
顯然,此刻已然魔化的柳俊在力量上,要比柳傳武強的多。
柳傳武游蕩著身軀,飛速的向一邊跑去。
而柳俊緊追不舍。
張著血盆大口,好似要將柳傳武整個都吞下去!
但,就在此時。
柳傳武化作的白蛇突然站立。
轉身,身體化作一條直線,從地上彈射而起!
身體通白,此刻,猶如一桿白色的長槍!
沒有紅纓槍的回馬槍!
柳俊的動作也緩了下來,轉身欲躲,可已然來不及了。
索性,柳俊低下自己的頭顱,閉上雙眼,化作一賭鐵牆,向柳傳武撞去。
!
一聲巨響。
柳傳武化成的長槍狠狠的鑽進柳俊的身體。
而柳俊應聲倒地。
戰場,瞬間安靜下來。
「別出聲。」
一雙細女敕的手將我拖到一邊!
是白玉潔。
從手里拿出一顆白色的丹藥。
塞進了我的嘴里。
是白家的丹藥,這味道,我吃了這麼多,絕不會出錯。
入口既化。
這丹藥所蘊含的能量要比我之前吃的濃郁的多。
無數的白色能量瞬間涌入我的體內,開始修復我身上的傷口。
可饒是如此,也只能是止住現在傷口的惡化,能讓我好的更快一些。
我嘗試的動了動手,無奈的笑了笑。
想要再戰,根本沒有可能。
此刻,戰場上也傳出了些許的動靜。
柳俊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
身上,一處鐵桶大小的洞口,貫穿著。
無數血液和黏液交織的流著。
而柳傳武,則被柳俊用蛇身緊緊的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