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午八點,江飛來到醫院之後,直奔201病房。
喬達旦的病如果按時服了他開的藥方,今天一早就會有反饋。
此刻喬達旦坐在床頭,听著手下的匯報工作,看到江飛進來之後,他擺了擺手,立馬面前的一個干部閉上嘴巴。
「江主任,你這個科主任還挺負責啊。」
喬達旦朝著江飛笑了笑,也不知道是夸獎江飛,還是暗諷。
不過江飛只當是夸獎听了,朝著喬達旦笑道︰「喬領導,看你這樣,應該是口腔潰瘍的情況減輕了吧?」
一臉的笑意,又說些風涼話,若不是口腔潰瘍減輕的話,喬達旦絕對不會有如此好心情。
沒看昨天中午回來的時候,喬達旦愁著老臉,還帶著滿臉的怒火。
要知道人一旦有了口腔潰瘍或者牙齦腫痛的話,脾氣都不太好,這是因為火攻上,火就是脾氣。
現在喬達旦這樣,自然也就可以說明一切了。
喬達旦嘆了口氣,面色感慨的開口︰「不得不說,江主任的醫術,的確高的很。」
「昨晚和今天喝了兩碗藥,這牙齦已經開始消腫了,口腔潰瘍也不那麼疼了,雖然還是下肢寒冷,但只要這個嘴巴不疼,我就謝天謝地了。」
雖然喬達旦不想吹捧恭維江飛,可是沒辦法,自己的病明顯減輕了,這是鐵一般的事實。
不管怎麼說,江飛的確做到了藥到必效。
「看來可以出院了,繼續服藥幾劑,下肢寒冷的癥狀也會消失。」
江飛早就心里有譜了,所以喬達旦承認病情減輕,也並沒有讓江飛有多余反應。
反倒是他的可以出院了,讓喬達旦渾身不舒服。
江飛這是什麼意思?趕他走嗎?
還真是好大的膽子啊,整個江縣上下,還沒有誰敢如此趕他走的人,偏偏江飛說了這話。
他這種身份,如果來住院的話,任何一個醫院的院長和科主任,只怕都要好好的服侍伺候。
也就只有江飛,明確表示他可以走了。
不過出院的確是一件好事,哪個好人願意在醫院呆著?尤其他是江縣的領導,每天那麼多事要處理。
「是嗎?那我讓人辦理出院手續。」
喬達旦順著江飛的話頭,臉上露出驚喜之色,然後指使人去辦手續。
他臉上的驚喜之色,當然演戲的成分更多。
不過江飛才懶的管那麼多,而是走到了窗前的孔慶順病床前。
因為病房沒有陪護的床位,所以孔三這個做兒子的,就和王榮一樣,在樓道走廊的長條椅休息。
如果有什麼情況的話,孔慶順自然會喊他們。
當然這已經上午八點鐘了,他們兩個自然都在床前陪著。
「老爺子,感覺怎麼樣?」
江飛沒有再搭理喬達旦,而是問起了孔慶順的病情。
不過江飛看到了孔慶順的月復部已經明顯平緩了一些,遠遠沒有之前那麼鼓脹,這就說明孔慶順的月復水已經排泄了不少。
「江神醫,好,好多了,你開的藥,有效果啊。」
孔慶順連忙點頭,滿臉感激之色的開口。
他是有病的人,情況如何,他自己比誰都清楚。
一直以來,他的月復脹如鼓,早就讓他不堪重負了,就連呼吸都困難起來,而且每天的月復脹和肝區疼痛,更讓他生不如死。
而從前天開始在村子里面服用江飛開的藥,一直到今天上午,三天左右的時間,他一共小便了十八次,大便了三次。
肚子眼瞅著,一點比一點小了,月復脹的感覺明顯減輕。
這就是最大的變化了,雖然肝區還是很疼,而且小肢浮腫依舊存在,但至少他能喘氣順暢,沒有那麼憋。
這就足夠了,他已經很滿足。
「我在給你把一下脈。」
江飛听了孔慶順的話之後,隨即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伸手按住孔慶順的脈區。
「張嘴我看一下舌苔。」
江飛右手指了指孔慶順的嘴巴。
孔慶順立馬張開嘴巴,讓江飛診查。
江飛仔細的看了下孔慶順的舌苔,苔黃膩,舌質依舊紅絳。
至于脈象,則是弦細帶略數的脈象。
也就是弦脈,細脈,外加一點數脈。
從前幾天的脈象弦數重取無力,到現在的弦細略數,已經有所減輕。
「大小便如何?」
江飛收回脈區,開口問著孔慶順。
孔慶順看了眼兒子孔三,他有些累了,不想再開口。
孔三連忙回答著江飛道︰「江神醫,我老爸這幾天大小便不斷,以小便為主,尿液從少到多,從深黃色變黃色。」
「口苦嗎?」
江飛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問道。
「還是苦,不光是口苦,而且總是往外溢白黃色的口水物。」
江飛繼續點頭,心里也就有了數。
「王榮,藥房能找到吧?」
江飛問了王榮一句,王榮在一旁點頭︰「能找到,昨天已經把醫院的方方面面都搞清楚了。」
王榮怕迷路,又怕有事情耽誤,所以提前踩點,將整個醫院都逛的明明白白。
本來醫院其實就不大,所以他記得也很清楚。
江飛點頭一笑,果然沒看錯王榮,這絕對是一個人才,有心思,靈敏活泛,口才極佳,和人打交道是個好手。
他低著頭,取出處方單,開始開方。
之前給孔慶順的藥方,已經吃了三四天,現在自然要換藥了。
但效不更方,江飛並沒有動太多的藥物,依舊使用菌陳蒿湯合五苓散加減。
不過在原方之下,分別加了三錢的枳殼,川厚樸以及商陸,以及螻蛄一對。
其中螻蛄是用來利水利濕的蟲藥,專門治療大肚子,或者月復內水。
至于螻蛄到底是什麼,在東北這邊叫他蛄,而西南更多稱呼為土狗子,趴趴狗。
將此蟲類炮制烘干,專門用來利水的治療。
商陸通二便,瀉水濕,治療水腫,脹滿,喉痹等等。
川厚樸和枳殼都是利尿與行氣化瘀的藥。
這幾味藥和原方的其他藥物搭配在一起,就是繼續清熱利濕,疏肝健脾的完備方。
「拿著這個藥方送到藥房,抓七劑。」
江飛把藥方遞給王榮,讓他去送到藥房。
王榮知道江飛問他知不知道藥房在哪,肯定是讓他送藥方。
他也沒廢話,立即起身就走。
江飛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著孔三說道︰「這幾天好好照顧老爺子,盡管放心,我會盡最大的力量,爭取讓老爺子身體好轉。」
說是讓肝癌痊愈,江飛還沒有那個完全把握,但是讓孔慶順的身子骨好奇來,多活幾年。
他江飛還是有些把握的。
喬達旦目視著江飛對孔三如此態度,又想到對自己不冷不熱的樣子,心里不免有些失衡。
不過就是一個窮酸刁民而已,至于江飛如此重視?
反而不把自己這個江縣領導放在眼里…
不過他也沒有刁難江飛,因為他覺得沒有必要。
自己跟江飛一般見識,未免跌份。
況且他的前任郭文民就是前車之鑒,這個江飛是個刺頭兒,雖然是個大夫,但也不好惹。
何必去招惹?
江飛能夠感覺到喬達旦始終盯著自己的後背,但自己不管他,他愛怎麼想就怎麼想,跟自己無關。
離開病房之後,直接出了醫院大樓,坐車前往長慶村。
繼續開始為期四天的下鄉醫療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