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什麼都願意給我?」姜夢真盯著屈浩看,眼底慢慢凝聚出深情來,她用帶著蠱惑的嗓音低低問︰「那你願不願意幫我?」
「幫,幫你什麼?」
「幫我報仇啊。」仔細听的話,姜夢真的話里還帶著笑,「所有欺負我,騙我,與我作對的,他們都該通通消失。」
屈浩眼底的痴迷散去。
她鮮紅的唇幾乎要貼到了屈浩的耳朵,她用僅兩人能听見的聲音又說︰「你再幫我得到明旬,好不好?」
被呼吸拂過的臉頰泛起層層雞皮疙瘩,屈浩慢慢轉過臉來,眼前這張妝容過分精致,將她過盛的容貌點綴的有些怪異。
艷到極致,終是荼蘼。
他搖頭,「我不會幫你。」
既然決定放下姜夢真,他就不會再跟姜夢真有任何牽扯。
「果然,你與他們一樣,都是在撒謊。」姜夢真沒想到屈浩竟然這麼快清醒,她不屑地嘲諷。
屈浩不再解釋。
屈浩不再幫她,那對她就沒有任何用處,姜夢真便不會再多看他一眼,她注意都在明旬身上。
不過今天事情已經糟糕的超出她的預料,她懂得適可而止。
至于明旬——
姜夢真勢在必得,不過她最懂得何為徐徐圖之。
總有一天,她會讓明旬眼里心里只有她。
拿過自己的包,姜夢真又看了明旬一眼,而後轉身離開。
手還沒踫到門把手,時落那平靜的,卻讓她忍不住縮瑟的聲音又響起,「事情還沒完,你不能走。」
「你要是來替屈浩打抱不平的,那我可以跟你保證,今天之後我跟他再無關系,你也可以不用多管閑事。」姜夢真抓住了門把手,她沒回頭。
「屈浩的事完了,明旬的還沒完。」時落臉色不太好,她安慰地拍拍臉色有些難看的明旬。
如此風光霽月的一人被姜夢真用一種陰冷的,看所有物的目光盯視,莫說明旬這個當事人了,就是時落都忍不住想給她一道速老符。
好教訓一下這個異想天開的女人。
仗著美色蠱惑他人,況且這美色還不是她的。
明旬如今是她最看重的朋友,她不允許任何人不經他允許,對他使用手段。
原本臉色沉冷的明旬聞言,眼底閃過笑意。
時落這種保護她的姿態讓明旬俊美的五官越發生動耀目。
「落落,夠朋友。」屈浩總能在不適宜的時候說出又有些適宜的話,說完,他還往時落身後躲。
雖然他已經私心里將時落看成自己的妹妹了,但是時落在他心里的形象卻越發高大,躲在妹妹身後也沒什麼丟人的。
明旬忍了忍,看在屈浩剛失戀的份上,還是沒將他扯開。
姜夢真是個極有眼色有手段的人,否則光有容貌她也不能走的這麼遠。
哪怕心里早將時落罵了千百遍,但眼下她還是忍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她會讓時落為今天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時落將屈浩從自己身後提溜出來,又將他往前推了一下,而後吩咐屈浩,「去拍她一下。」
屈浩愣神中,明旬卻已低笑一聲。
落落還是這般不喜靠近不干淨的東西。
「你笑什麼?」屈浩卻覺得明旬是在笑話他,他也是要臉的。
「我不——」他原本想極有氣勢地說一句‘我不去’,可話到嘴邊,又變成了試探,「我能不能不去?」
要麼說越是簡單的人直覺越準。
屈浩怕姜夢真。
他對姜夢真的喜歡俱都化成畏怯。
別跟他說男人就該膽大堅強。
男人也是人!
也怕。
「她,她——」屈浩指著姜夢真的背說,「我感覺她會變身。」
真真是蠢到深處自然黑。
「你若是不去,我就將你痴迷心思不正的女明星,還差點做爹的事告訴你大哥。」明旬威脅他。
要說屈浩最怕的是誰?
不是他爹媽,是他大哥!
想到他大哥的冰山臉,屈浩整顆心都顫了顫。
大哥要是知道他又做蠢事,肯定會將他關禁閉。
「明小旬,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以前的明旬從來不會多管閑事,他整天端著一張笑臉,看誰都溫和可親,可屈浩知道,沒人能在他心里哪怕留下一點痕跡,明旬才是最冷漠的人。
屈浩越想越委屈,話就越多,他喋喋不休地又說︰「你們一個兩個都比我厲害,還讓我去送人頭,我到底還是不是你們的朋友了?」
「你要不去,就不是了。」這人是屈浩自己招惹的,自然得他去。
明旬是靠不住了,屈浩直接轉向心最軟的時候,「落落啊,我還年輕,我還不想死。」
屈浩總覺得姜夢真要是變身了,會直接宰了他。
「你放心,她是人。」時落給他個定心丸,「一個可悲的人。」
「你再不去她就跑了。」屈浩嘰嘰歪歪就是不願踏出去一步,明旬不輕不重地敲打他,「她今天要是出了這門,來日她可就真變身了,到時候會害了更多無辜的人。」
屈浩沖了出去,一巴掌拍在姜夢真的後背,眨眼間又竄了回來。
他仍舊往時落身後躲。
「她不動了?」姜夢真過于安靜,屈浩伸著腦袋往門口看,只見姜夢真一手仍舊維持著抓門把手的姿勢,脖子微側,整個人雕塑一般定在門邊。
屈浩這人心大,大的都能盛得下一艘航空母艦了。
方才時落對付姜夢真時,他驚的五官都變了形,然,短短不到半個小時,都沒多問時落一句,他已經接受時落是個手段了得的天師這一事實了。
這會兒姜夢真被定住,他竟也覺得理所當然。
「落落,這是不是定身術?」屈浩笑的見牙不見眼。
他小時候最喜歡看神話故事,故事里就有定身術。
「是。」時落緩步走向姜夢真,屈浩亦步亦趨地跟著。
走了幾步,又突然往回走,他湊到明旬身邊,小聲問︰「落落幾歲了?」
明旬自詡聰明過人,偶爾也會敗給屈浩神奇的腦回路。
「落落要是比我大,我就不認她做妹妹了,她以後就是我姐姐。」反正都是姐妹,一樣的。
明旬冷睨了他一眼。
「你看這桌子硬嗎?」明旬指著原木厚重長桌問。
「硬啊。」屈浩還不知道危險已離他那麼近。
明旬笑容更甚,「等會兒你的腦袋會比這桌子更硬,你信不信?」
屈浩模著自己後腦勺,不明所以。
「你不明白就對了。」明白了,他就該跑了。
雖然不明白,卻不妨礙直覺對他的警告。
屈浩離明旬遠了點。
時落到了門邊,她有些煩惱地看著姜夢真的背影。
「去,將她轉過來。」明旬察覺到時落的窘境,他對屈浩說。
「為什麼又是我?」
反正他是說不過明旬跟時落,雖然抱怨,人卻已自覺往姜夢真走去。
他將姜夢真轉了個身。
姜夢真面上還維持著猙獰的神色,面容看著越發古怪。
「你是怎麼讓自己的容貌變得跟之前截然不同的?」時落能看出姜夢真原本的長相,卻暫時還不知道她到底使了什麼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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