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撒腿就跑。
明旬撿起地上的石子,隨手一彈,石子正中男人的腿彎。
力道不小。
男人踉蹌一下,撲倒在地。
屈浩朝明旬豎起一根大拇指,「明小旬,你扔石頭的準頭真好,怪不得之前射擊訓練你從沒月兌過靶。」
明旬卻沒心情跟屈浩說笑。
沒人能在他面前編排貶低時落。
明旬走到男人跟前,將他翻轉過來,對著他的臉拍了一張,將照片發給吳茂。
吳茂電話很快打過來。
「查出這人的底細。」明旬居高臨下地看著男人的臉,「既然你喜歡直播,說些不負責任的話,那我就讓你火一把。」
觀往知來,見顯知隱。
男人可以肆無忌憚地評論並不熟識的人跟事,就知道這人輕浮無底線。
他身上的黑點應當不少。
屈浩也跟了過來,他踹了男人一腳,想想還是生氣,又踹了男人一腳,「真的是造謠一張嘴,闢謠跑斷腿。」
他在娛樂圈呆過,知道流言是真的能害死人的。
男人剛才不敢認明旬,但是他對屈浩這張臉還是熟悉的,當初屈浩這張臉著實火過好長一段時間的。
「對不起,我剛才都是胡說的,你們大人有大量,放過我這一次吧。」看到屈浩,男人就知道對他動手的真的是那位傳說中的明家如今的家主。
在明旬眼里,他恐怕連個螻蟻都算不上,要想碾死他,都不用明旬自己動手。
不管男人怎麼哭求,明旬跟屈浩俱都冷漠地看著。
男人轉而看向時落。
他覺得女孩子的心總會更軟一些。
只是還不等他求饒,時落先開口,她對明旬跟屈浩說,「你們還想出氣嗎?可以隨便動手,我有辦法讓他忘記剛才的一切。」
若不是真的惹了他,明旬向來喜歡不見血的廝殺。
時落給明旬提供了調查方向,她說︰「此人卑鄙無恥,為了博人眼球,曾虐殺過動物,甚至還偷拍過自己曾經的幾任女朋友。」
有些人沒有下線,甚至不能稱作人。
「我會與吳茂說。」明旬將此事短信通知吳茂。
男人驚慌地抬頭看時落。
當時拍這些的時候他根本沒露臉,她怎麼知道?
時落上前,在他的肩頭輕按了一下。
男人痛的恨不得即刻死去。
明旬走過來,握著時落手腕,給她帶上手套,「落落,髒。」
等明旬替她戴好,時落手在男人肩頭上方抓了一下,「近段時間,你雙肩很沉重,明明你什麼重物都沒提過,肩膀及胳膊卻總是覺著酸麻疲累,連帶著你的腰背都開始不適,你恨不得日日趴在床上,才能稍微舒服些,對嗎?」
男人拼命拍打著自己的肩膀,「你,你怎麼知道?」
「你背著四條命。」方才時落手隔空抓了一下,他肩膀頓時松快,整個人都輕松許多,然,下一刻,時落又重新拍了一下男人的肩頭,男人沒撐住,直接趴在地上,他悶哼出聲,覺得肩膀比任何時候都重。
「你,你是妖怪!」男人驚恐地看著時落。
他肩膀上明明什麼都沒有,可這女孩子隨手動一下,他就能無比痛苦,這是比打他一頓還難以忍受的痛。
「你才是妖怪。」小動物多可愛,這人怎麼狠得下心的,屈浩一腳又踩向男人的腿。
男人抽搐一下,哼了一聲,卻沒力氣掙扎。
時落隔著手套,點在男人的眉心,看到他的記憶。
若對普通人做這種事,對方會頭疼欲裂,若非此人太過惡心,時落不會對他這麼做。
男人覺得腦子快炸了,那種一抽一抽的疼讓他想掙扎,卻無法動彈分毫。
時落看清男人的記憶,臉又難看幾分。
「落落,他做了什麼?」
「不光用食物引誘流浪狗流浪貓,甚至還去動物園,故意拿撒了藥的食物喂給那些動物,然後偷拍那些動物發狂的視頻,回去獨自欣賞。」時落對屈浩說,「揍他。」
屈浩今天穿的是靴子,他一腳踹在男人的月復部。
因為男人對動物園的許多動物下藥,導致好幾位飼養員被發狂的動物傷到。
每日到動物園的游客有很多,便是查了監控,也不可能找到這人。
明旬攬住時落的肩頭,「落落,他很快會落網。」
「嗯。」
時落心口那股氣還是出不了,她對著男人肩頭那幾只被他虐殺後的動物魂魄說,「我讓你們報仇。」
她模出一張符,往男人肩頭一貼。
一陣狗吠貓叫聲突兀地出現。
明旬跟屈浩卻是看不到貓狗的。
只見男人陡然睜大眼,他不停地拍打著肩膀跟腿,嘴里叫道︰「別咬我,不要咬我。」
男人身上沒有一點傷口,但是疼痛卻比真的狗咬貓抓的更難忍。
男人在地上扭動的跟蛆蟲一般,眼淚鼻涕流的滿臉,讓原本就普通的容貌猙獰丑陋。
屈浩忙往後跳了幾步。
在男人即將踫到時落的腳,明旬攬著人,將時落往後帶。
「求求你,別再讓它們咬我了,太疼了!」男人知道只有時落才能救他,他趴在地上,朝時落伸出手。
男人的慘樣落入時落三人眼中,時落跟明旬不見異樣,屈浩往時落身後躲。
「你動手的時候,那些貓狗也曾求你,你非但沒有住手,反倒為了那點流量跟打賞,極盡殘忍。」國家對網絡管理嚴格,這男人是將視頻發到外網,這些視頻竟然被許多人喜歡。
那些人甚至催著他多殺幾只,還指名要他虐殺哪幾種。
誰能知道他白天是美食主播,晚上就成了殘殺貓狗的劊子手?
撕咬還在繼續,男人已經無力掙扎,眼看著最後一口氣快要沒了,時落才朝他身上那幾只貓狗招手。
「現在我給你們兩個選擇,一是繼續糾纏他,讓他這輩子都擺月兌不了你們,二是我替你們化解戾氣,讓你們投胎去。」
幾只貓狗听懂時落的話,它們沒有絲毫猶豫,掉頭又跳到男人身上,繼續撕咬。
時落點頭,「我知道了,不過在他快要斷氣之前,你們要離開。」
男人沒有昏迷,他听得見時落的話。
想到後半輩子都擺月兌不了時時被撕咬,卻不見傷口的疼痛,他立馬就想死。
可頭搶地的瞬間,他還是不敢。
時落抹去男人對今天這事的記憶,這才跟明旬及屈浩一起離開。
至于男人的罪責,用不了多久就會大白天下。
三人選了少有人到之處,將小刺蝟放生。
「落落。」一路上,明旬一直注意時落的神情,等刺蝟離開,他握著時落的手,擔憂地看她。
這種事常有,今天親眼所見,她仍舊習慣不了,「我沒事。」
「落落,我們先回去。」明旬不由分說地牽著時落的手,要帶這她回去。
「還要挖筍。」時落反手抓著明旬,「我來不及阻止這些人的惡行,不過我能讓遇到的這些生靈報仇,已經足夠了。」
時落並未難過,這本就是世間萬象。
「落落,這些動物死後也有鬼魂?」時落臉色稍霽,屈浩問她。
「也不是所有都有,這幾只被折磨虐殺,怨氣重,他恰巧又選在陰月陰日做這事,自然容易生成冤魂。」時落見屈浩松口氣,「怨魂生成不是那麼容易的,你別怕。」
屈浩一拍胸脯,「我沒做過虧心事,不怕。」
「你出生時辰好,元陽還在,鬼神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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