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儼拔出了腰間的刀,即將沖到葉青筠的跟前,卻被葉青筠一箭逼退兩步。
鋒利的箭頭劃破了他的手臂,落到了他身後的雪地上,鮮血滴落下來,但是溫儼沒有在意,他的注意力在葉青筠的手上。
按理而言,葉青筠剛剛射出一支弓箭,應該趕緊重新填上一支才對,但實際上她卻依然舉著那把殺器,沒有移開目標的打算。
溫儼知道這些妖邪經常會拿出一些出乎意料的東西,把弓弩改進了也不是沒有可能,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但是很快,他就開始覺得腦袋有些暈,身體有些月兌力。
他立刻意識到發生了什麼,見葉青筠已經對準了慕涵清,準備動手,他立刻大聲喊道︰「避開,她的箭上有毒!」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弓箭已經射出,溫儼沒有多想,直接用身體擋住了那支射向慕涵清的箭。
他沒辦法眼睜睜地看著慕涵清受傷,雖然不太喜歡這個家伙,但是國師出發前曾拜托自己照顧著一些,總不好放著不管。而且,自己再挨上一箭並不一定會出問題,只要避開要害就成,而換成慕涵清那身體可就說不好了。
慕涵清伸手扶住溫儼,卻被溫儼拉了一個踉蹌,幾乎要一起摔到地上。
趁著那邊沒有工夫管自己,葉青筠對準奚子為的右腿放了一箭,立刻轉身逃跑,還順帶著給弓弩再次安上箭支。
奚子為見那支箭飛了過來,立刻往後退了兩步,奈何還是慢了一步,箭支射中了他的小腿,劇痛從傷口處傳來。但他只是微微蹙了一下眉,眼睜睜地注視著葉青筠往路口的位置竄去。
但是很遺憾,葉青筠沒能逃月兌。
她快要跑到路口的時候,從街道的另兩邊站出了許多的黑甲衛,領頭的是一個帶著胡茬的中年人,他們直接把這個路口給封鎖住了。
見狀,葉青筠只能停下了腳步,她回頭看了背後一眼,溫儼他們的身後也出現了一波黑甲衛,把那邊的路口也封了個嚴實。
帶著胡茬的中年男人不屑地哼笑了一聲,開口問道︰「小娘子,你知道我媳婦兒在哪里嗎?她也是和你一樣的妖邪,長得跟天仙兒似的。」
男人身邊的那個黑甲衛立刻扯了一下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瞎問,京城過來的人可還在看著呢,讓人誤會了可不好。
葉青筠雙手一攤,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們在說什麼,我壓根就不知道什麼妖邪,你們怕是抓錯人了。」
那個男人嗤笑一聲,開口道︰「不是妖邪你跑什麼?像你這樣死不承認的人我見多了,等把你帶回京城讓他們查一查就清楚了。」
葉青筠笑著挑了一下眉,然後從懷里掏出了一塊小金牌,上面刻著‘昭華’二字。
「我跑是因為身上還背負昭華公主殿下吩咐的任務,不方便見熟人,但是你們,要抓我有什麼證據嗎?」
那個男人皺著眉,湊近了那塊小金牌看了一眼,做工挺精致的,但他也認不出來真假,只能把目光投向了慕涵清他們。
那三人也已經過來了,其中溫儼和奚子為是被黑甲衛攙扶過來的,到了跟前,溫儼狠狠地瞪了葉青筠一眼,他還想著手下留情,放了一些水,這家伙倒好,一點也不留情面。
他沒好氣的接過了那枚小金牌,來回翻看了一遍,便遞還給了她,向其他人點了點頭︰「是真的。」
有了溫儼的肯定,這事情立刻就變得麻煩了起來,那位中年男人明顯不想沾惹這些事情,直接開口道︰「你們要我幫忙抓人,我現在已經幫忙攔到了,剩下的就看你們自己怎麼安排了,黑甲衛我給你們留一半。我還有要事要辦,先走一步了。」
說完,那個男人就分了一半的人在這里看著,急匆匆地離開了。
慕涵清還想要開口叫住對方,卻被溫儼給攔住了︰「別麻煩了,那家伙就這樣,回去正好可以把今天的事情告訴國師大人。」
然後,他哼笑著看向了葉青筠︰「我等是奉了陛下的旨意,想請葉大姑娘跟我們走上一趟,相比公主殿下一定能理解的。你若是怕耽誤了殿下的事情,也可以告訴我們,我們幫你一起干了,並且保證會幫你保密的。」
「葉姑娘,請吧。」
葉青筠視線在溫儼的臉上停頓了一下,笑著開口道︰「那還是不麻煩你們了,我事情也已經辦得差不多了,正打算回京呢,和你們一路也無妨。」
「行吧,那就請你跟我們走吧,對了,在你的嫌疑未清之前,得把武器交由我們保存,並且我們會安排人看著你,還請葉姑娘諒解。」
葉青筠點了點頭,爽快地把弓弩交給了對方,還順便把解藥也給了溫儼和奚子為一份,事已至此,單憑她一人很難逃走,還不如和溫儼一唱一和,謀取個寬松些的環境,後續再想辦法。
吃完解藥,受傷的兩人身上很快就重新恢復了力氣。
溫儼示意周圍的黑甲衛把人一起請回了客棧,明日再啟程回京城。至于今天晚上,他還得想辦法找個借口應付慕涵清,這家伙看自己的眼神明顯有些不對,估計已經在懷疑自己了,倒是奚子為,一直都是那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他臉上的神情就像是畫上去的一樣,就算現在抓到了人,也沒見這小子笑一下。
待到客棧的時候,溫儼已經想好了借口。大公主和明遠侯府意欲聯合,一起對付姬元明。陛下手心手背都是肉,不好處理此事,所以他們不能給國師大人添麻煩,得先有證據才行,不急于一時。
他的說法並沒有說服慕涵清,但是他的態度說服了慕涵清。慕涵清看著溫儼自信的樣子,有些茫然,雖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不是溫儼說的那樣,但是溫儼他本人看上去確實是對這深信不疑的。
葉青筠束手就擒的這種情況下,慕涵清本來也不可能把她就地斬殺,而是得把人帶回京城去再說。只是路上客氣一些罷了,他也沒什麼好反駁的,再說了,客氣又不代表著松懈,路上客氣幾分,等日後再討回來便是了,算不上什麼為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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