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敦東區。
堂納德射擊俱樂部。
羅蒙坐在休息室,喝著免費提供的黑咖啡。
休息室都是一張圓形鋼鐵桌,然後配著四把實木軟墊單人沙發。
旁邊有個瓦斯加熱水壺,可以免費續杯。
羅蒙的對面,伊麗絲穿著一身卡其色大衣,神色頗有些疲憊。
像這種射擊俱樂部。
除非特別有錢,能夠繳納一大筆入會費,否則的話就只能靠老會員推薦,才能夠加入。
因為羅蒙已經拿到持槍證。
所以伊麗絲推薦他進入俱樂部,在專業教練的指導下學習槍法。
不知不覺。
又欠了一個人情。
羅蒙放下咖啡,詢問道︰「歐內斯特莊園的事情,很麻煩嗎?」
伊麗絲沉吟片刻,點點頭︰「我之前不應該接受這個委托,實在是太麻煩了。」
如果不是黎明騎士會有任務。
讓她調查歐內斯特身上,一件有關于騎士會的遺物。
加上歐內斯特給的實在太多。
她根本就不會去接這個麻煩的事情。
「有多麻煩?」
「光頭黨在霧敦碼頭區已經存在十年以上,這種幫派組織,背後也肯定有覺醒者支持。
歐內斯特的人,打傷了光頭黨黨首的心月復。
並且不治身亡了。
所以光頭黨這段時間,才會不竭余力的報復他。
不過這只是表面。」
伊麗絲用勺子攪拌著自己身前的咖啡杯,「真正麻煩的,還是歐內斯特在伯翰城,似乎拿了一件東西過來。
不管是黎明騎士會。
還是控制著霧敦碼頭區的最大幫派剃刀黨,都想要這個東西,光頭黨不過是剃刀黨的附屬勢力。
他莊園里面死的人,是剃刀黨給他的警告。
但現在。
我還沒有調查出這件東西,到底是什麼。」
為此。
伊麗絲頗有些苦惱。
听著她的傾述,羅蒙才覺得自己現在的日子有多清閑。
他忽然想到,伊麗絲似乎也是一階覺醒者。
自己在不知不覺間。
就已經追上這位前輩了嗎?
「夏洛特先生,巴迪教練讓你去接著訓練。」
一名俱樂部的服務生跑來,打斷了羅蒙和伊麗絲的交談。
羅蒙點點頭,對伊麗絲說道︰「如果有什麼需要,可以來找我,只要力所能及我都會幫忙。」
「好的。」
伊麗絲有些心不在焉的說道。
羅蒙還想要說什麼,但見她已經準備離開,又只能作罷。
……
堂納德射擊俱樂部的靶場。
教練巴迪指導著羅蒙進行射擊訓練。
這位教練年輕時是一名軍人,行事作風,都極其雷厲,做事一絲不苟。
做教練也十分負責。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羅蒙這幾天在他的教導下,對于如何持槍、握槍,如何保持手臂穩定不抖動、呼吸均勻,開槍時身體動作協調等等,都有了明確的認知。
唯一欠缺的,便是準頭。
這需要日積月累的練習。
除了槍械的知識,羅蒙還從巴迪那里了解到了一些金雀花帝國的軍隊情況。
當過兵的巴迪,知道很多。
在結束訓練的時候,兩人相互吹牛,天南地北都可以談到。
金雀花帝國。
每一座城市,都有自己的護衛軍隊。
一座城市管轄的範圍極大,除了城市之外,還有城郊區,下屬的小城、小鎮、村莊等等。
金雀花帝國一共分為二十二個大區。
每一個大區內,都會有一座主城。
霧敦區便是霧敦城。
「伯翰城的軍隊好像已經被高邦聯盟國圍住了,現在困守著一座孤城,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破掉。」
今天結束訓練後。
兩人在休息室又開始吹牛。
男人嘛。
聚在一起就喜歡談這種家國大事。
羅蒙疑惑道︰「高邦聯盟國內,就不害怕三大教會嗎?」
生命教會、不息熔爐教會、蒸汽教會。
這三大教會早就和金雀花帝國綁定在一起,侵犯金雀花帝國,也相當于是在侵犯這三大教會的利益。
「高邦聯盟國國內,也有戰神教會、凜冬教會。
尤其是戰神教會,在戰斗宣傳上極其強勁,很多教徒都是狂熱的戰爭份子,我們三大教會的力量,並不佔據絕對優勢。
更何況。
高邦聯盟國還有許多小教會和教堂,以及各種雜七雜八的部落信仰。
在信仰這方面。
三大教會的影響力有限。」
巴迪解釋道。
但羅蒙明白,對方是誤會了他的意思。
不過普通人似乎也並不知道,教會有那麼多覺醒者。
看來高端戰斗力,都應該在戰斗。
只是高邦聯盟國那邊的高手,並不懼怕三大教會的力量。
一時間。
羅蒙有種不詳的預感。
似乎金雀花帝國,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強悍。
「先不談這個了,等會結束訓練,要不要去試一試一家才開不久的餐館?听說里面的廚師,是從奧靈帝國過來的,做的特色菜十分好吃。」
巴迪一改話題。
那餐館你投資了吧,所以才天天拉客過去……羅蒙心中跟明鏡似的,表面上卻不動聲色︰「我就不去了,準備接下來再加練一會,爭取早日熟悉槍械的使用。」
每天巴迪都會向各位學員推薦那個餐館。
里面的東西死貴死貴的,尤其是特色菜,簡直離譜。
羅蒙可沒錢當這個冤大頭。
……
從堂納德射擊俱樂部離開後,一路上羅蒙注意到,街道兩邊的流浪漢開始變多了。
一些睡在路邊、公園的長椅上,一些則直接靠在金屬路燈桿的旁邊。
雖然有巡警的驅趕。
並且教堂和政府部門,都設立了救濟點。
但是這些流浪漢依舊在增加。
這證明救濟點滿員了。
這些流浪漢,一些是從伯翰城逃難過來的難民,另一些則是因為最近動蕩的局勢,丟失掉了自己工作的。
東區都有這麼多。
那麼工業區和碼頭區,情況只會更加嚴重。
這些流浪漢眼楮綠油油的,沒半點生氣,骨瘦如柴,估計要被活活餓死了。
羅蒙心中感慨。
自己沒有能力幫助他們。
現在他能夠做的,僅僅只是讓身邊的人不受到這樣的苦難,而且這個目標都還沒有達到。
回到藥劑店。
這家開在偏僻小巷內的店鋪,自從局勢動蕩後基本無人光顧。
但今天店內。
卻站著一名穿戴樸素,卻又五官精致、皮膚白皙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