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又走了一會兒,梁芸兒在後面走的很慢,因為街上的人很多,她看不見特別容易踫踫撞撞。
好在,宋萌芽和歐陽丹也是走走停停,把幾個有名的酒樓就好好看了看。
接近街道中間的時候,宋萌芽察覺到有些不對勁的氣息。
她四處看了看,便見不遠處有一口井,只是,這井口似乎被什麼纏住了。
歐陽丹見她看向那邊,便立刻解釋道,「那就是那口井,要過去看看嗎?」
宋萌芽點了點頭,徑直走了過去。
距離越近,那種不詳的預感就越清晰。
走到近前,她看清楚了。
那口井被粗大的玄鐵鏈子封住了,井口處是八條鐵鏈纏在一起的結。
「咦?這井怎麼被封住了?」夏竹在後面驚訝的問道。
歐陽丹搖了搖頭,「我出生的時候這地方就是這樣,而且這鐵鏈特別結實,很多次縣里想拆掉都沒成功。」
「不能拆!」宋萌芽神色凝重的開口。
「恩?」歐陽丹不解的看了過去。
宋萌芽當下決定,他們的酒樓不會開在這兒。
她沖歐陽丹扯了扯嘴角,「沒什麼,我是覺得既然前人這麼做了,肯定有他的理由,拆不了就不拆,這麼放著也挺有特色。」
歐陽丹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歐陽公子,其實我不太喜歡這里,我們走吧。」宋萌芽不想繼續呆著了,那種感覺,讓她渾身不舒服。
歐陽丹臉上一閃而過驚訝的表情,很快又恢復如常,「好,咱們去其他地方看看。」
幾個人快速離開,回到馬車上之後,歐陽丹又跟宋萌芽介紹了幾個地方。
他最後補充了一句,「不過,我個人介意,如果酒樓開在泉涌街肯定是最好的。」
「不了。」宋萌芽毫不猶豫的拒絕,「那塊的地價肯定也不便宜,我還是再看看其他地方吧。」
「好。」歐陽丹沒再繼續勸說。
中午,歐陽丹帶他們去吃了一個不錯的酒樓,下午又去成衣鋪聚集的地方看了看。
回去榮府的時候,天色已經不早了。
歐陽丹留下吃了晚膳,之後又去了榮楚書房。
「這個宋萌芽到底是你什麼人?」他跟榮楚關系很好,說話也不繞彎子。
「怎麼了?」榮楚不解的問道。
歐陽丹輕輕嘆了一口氣,「這姑娘不適合做生意,你要是喜歡,就給她點錢好了,做生意我怕壞了你榮大爺的名聲。」
「哈哈哈……」榮楚笑了笑,也不生氣,詳細問了怎麼回事兒。
听過之後,他基本猜到了怎麼回事,直接問歐陽丹,「你們家在泉涌街有鋪子嗎?」
「沒有。」歐陽丹不明白榮楚是什麼意思。
他知道歐陽家最近有意收購泉涌街幾家酒樓,不過事情還沒成,他也就沒說。
「恩,行!」榮楚拍了拍歐陽丹的肩膀,「這幾天你就受點累,萌芽想要在什麼地方開店就隨她好了。」
他最後又提醒歐陽丹,「這姑娘怎麼說呢?你就當她是我妹妹就好了,我和她不是你以為的那種關系。」
「妹妹?」歐陽丹有些驚訝,「我說榮楚,通過認妹妹接觸女人,不像是你的風格呀。」
榮楚哭笑不得,「好了,天色不早了,你回去吧,明天還得繼續去看呢。」
一連看了三四天,宋萌芽才終于找到了合適的酒樓和成衣鋪,兩個店都是會在短期內出兌的,他們只要接手之後再翻新就可以了。
酒樓的位置不錯,雖然沒在富人區內,但是離這邊很近,而且在主干路旁,只是歐陽丹覺得對方不會把店盤出去。
「三天之後!」宋萌芽特別肯定,「他們就會掛出告示,等著看吧。」
歐陽丹還是覺得不可能,這地方生意不錯,來往的客流很多,又緊鄰富人區,而且這個酒樓開了七八年,怎麼想都覺得不會輕易盤出去。
他甚至找人去打听了,酒樓老板沒有要出兌酒樓的意思。
他沒好意思直接跟宋萌芽說,而是去提醒了榮楚,這幾天相處下來,他又覺得這姑娘很有頭腦。
但是,就像拒絕在泉涌街開店還有堅信這家酒樓會出兌這樣的事兒,又讓歐陽丹覺得看不懂宋萌芽。
可更奇怪的是,像榮楚這樣謹慎、精明的人,竟然對此完全不管不顧。
歐陽丹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懂了。
夜里,宋萌芽和沈殷山在抄手游廊里說話,今兒回來之後,兩人就心事重重,顯然都在為一件事憂心。
今天,他們出去的時候,看見了醉仙都。
其實沈殷山並沒有感到多意外,因為他知道醉仙都在每個縣都有據點,這里有,很正常。
只是真正看見了,還是讓人覺得很厭煩。
當時,看見熟悉的妖冶紅色映入眼簾,宋萌芽一瞬間感覺看到了一團火。
她假裝不知道的問歐陽丹,「這是什麼地方?看起來似乎沒有營業?」
宋萌芽清晰的記得,歐陽丹當時神色一變,立刻將車窗的簾子拉上。
一直到馬車走遠了,他才回答宋萌芽的問題,「那地方是個煙花之地,萌芽姑娘不需要知道。」
在這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歐陽丹都有些焦躁不安。
似乎,他知道些什麼。
想到這些,宋萌芽又想起了一個人,一個消失了好久的人。
「宋白蓮那件事,雪狐倒是躲得干脆利落。」她冷笑一聲,「我就不信那件事沒有他在背後推波助瀾。」
沈殷山點了點頭,也贊同宋萌芽的說法。
「那天那個帶著黑紗的女人……」在那之後,宋萌芽沒見過那女人,「真的只是為了宋白蓮的事兒嗎?」
她搞不明白,但是,總覺得醉仙都的人不會就此罷休。
「不管怎麼說,小心行事。」面對飲血閣,沈殷山尚有十足把握,可是醉仙都……他會害怕。
「好,你也是,最好不要跟他們有什麼瓜葛。」宋萌芽能感覺到沈殷山的恐懼,她輕聲笑了笑,希望能讓他踏實一點。
「我沒事兒。」沈殷山顯然看出了宋萌芽的擔憂。
他想要的只是能好好護著宋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