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書亦和嚴明正一瞬不瞬的看著宋萌芽,等她繼續說下去。
「嚴夫子要當著所有學子的面,給香君姐道歉。」宋萌芽接著說道。
三個人均是一驚。
嚴香君沒想到宋萌芽會提出這樣的要求,頓時有些感激的看了過去。
而曹書亦同樣沒想到宋萌芽會提出這麼一個無關痛癢的要求,他不在意的搖了搖頭。
反應最大的就是嚴明正,他立刻拒絕了,「不行,我不同意!」
「明正!」沒等宋萌芽開口,曹書亦就發話了,「你若不同意,此事就此作罷,不要再提。」
他轉身就要走,本來他就不想摻和這事兒了。
「等等!」可讓嚴明正就此放棄,他做不到,他咬牙切齒的看了旁邊的嚴香君一眼,最終答應了宋萌芽的要求。
反正簾子一掀開,真相大白,他也無需跟嚴香君道什麼歉,到時候就是他們哭著求自己了。
「好。」曹書亦只好留下,「那就請萌芽姑娘把簾子掀開,讓我看看里面究竟是誰吧。」
「可以。」宋萌芽神色輕松,笑著看了嚴明正一眼,轉身走向了馬車。
嚴明正握緊了拳頭,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馬車里。
很快,簾子掀開了,里面閉著眼楮休息的孩子映入所有人的眼簾。
嚴明正瞬間傻了眼,幾步沖到馬車跟前仔細看了看,「這怎麼可能?」
只見馬車里只有一個孩子,正是宋萌芽的妹妹宋甜甜,小丫頭女乃白的臉蛋趴在小桌子上,似乎睡得正香。
除此之外,再無他人。
「這不可能。」嚴明正轉頭看向曹書亦,只見曹書亦已經拂袖離去,顯然氣得不輕。
宋萌芽放下簾子,笑嘻嘻的問嚴明正,「嚴夫子打算什麼時候兌現承諾?跟香君姐道歉呢?」
嚴明正咬著牙,「怎麼回事兒?我剛剛明明請清楚楚看見里面是宋添書,怎麼會變成宋甜甜?」
「鬼迷心竅了吧?誰知道呢?」宋萌芽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你們給我等著,我不會善罷甘休!」嚴明正怒氣沖沖的離開。
宋萌芽在他身後追問,「別忘了道歉的事兒,你要是敢反悔,我就去找曹縣令告狀。」
嚴明正真的要氣死了,他轉過頭惡狠狠的看著嚴香君,「行呀,那就縣試揭榜的那一天,就在這兒,我跟你道歉!」
他心中盤算著,那時候,只要他的學子考的比嚴香君的那幾個學子好,他也算要回了點臉面。
不過只要一想到要跟嚴香君低頭,他就恨得抓心撓肝,想殺人。
「萌芽……」嚴香君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動,她跟嚴明正之間的事兒其實已經持續了二十幾年,這二十幾年,她一直是嚴家的恥辱,甚至她的爹娘都沒想過幫她說一句話。
她聲音控制不住的哽咽,「謝謝你,謝謝你。」
「好姐姐,這是你應得的。」宋萌芽上前一把抱住她,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其實,在嚴香君說要加入他們的時候,她看了她的過往,知道了她這些年的委屈,所以今天才會要求嚴明正道歉。
兩個柔弱女子就這麼抱在一起,在二月的寒風里,感受著彼此的溫暖,也更加堅定要一起走下去。
四個時辰的考試終于結束,宋萌芽和嚴香君在門口等著,很快便見宋添書出來了。
「考的怎麼樣?」嚴香君忍不住問道,「考題是什麼?」
林松賢一直走在宋添書身後,听到嚴香君這麼問,冷哼一聲,「他能考的怎麼樣?浪費時間罷了。」
沒想到,一想乖巧、不太願意出風頭的宋添書竟然扭過頭瞪著林松賢,「好呀,三天之後,揭榜之日,咱們倒是看看,誰考的更好一點。」
林松賢愣了一下,看著宋添書遠去的背影,剛剛的宋添書怎麼那麼像宋甜甜?
宋萌芽帶著人回到了馬車上,沈殷山趕著馬車回去榮府。
馬車上,兩個孩子,一左一右擠在一起。
宋添書捏了捏自己的臉蛋,笑嘻嘻的問面前的宋甜甜,「哥,你看我像你嗎?」
「像,一模一樣!」對面的宋甜甜笑的一本正經,端坐的樣子像個小大人。
宋萌芽無奈的搖了搖頭,伸手將兩人衣服里的符紙取了出來,一瞬間,兩人恢復了原樣。
考試前,親眼看見兩人換了模樣的嚴香君又一次驚呆了,「萌芽,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宋萌芽晃了晃手里已經黑了大半的黃紙,其實,她只是畫了兩個符,讓兩個人短時間內交換了外貌。
不過,看著黃紙的損壞情況還是很危險,如果再拖延一會兒,黃紙自燃,他們也會恢復原樣。
嚴香君特別佩服,「真沒想到萌芽你竟然還有這個本事。」
「香君姐姐,剩下的四天我就不跟過來了。」
今天這麼一鬧,嚴明正和林松賢應該不會再找事兒。
宋萌芽囑咐道,「記住,要在開始進考場的時候再給他們貼上符紙,等到考試結束立刻帶甜甜回馬車,揭掉符紙,否則符紙失效就麻煩了。」
「好,我知道了。」嚴香君點了點頭。
一行人開開心心的回家了,路上宋甜甜把試題還有自己的作答一一告訴了嚴香君,嚴香君覺得問題不大。
接下來的四場考試都沒什麼問題,但是最後一場考完之後,林松賢卻忽然拉著宋添書不讓他走。
這幾天,林松賢仔細觀察了,宋添書考試的時候特別認真,一旦下筆寫的也非常流暢,跟那時候在榮府完全不一樣。
他隱隱懷疑宋添書那時候是不是故意裝傻。
「你小子之前就是演戲是不是?」林松賢居高臨下的看著宋添書,擋住了他的路。
宋添書仰著小腦袋,一臉的不服氣,「讓開,好狗不擋路!」
「你!」林松賢覺得自己之前真是小看了宋添書,這個臭小子跟那個臭丫頭一樣無禮、討厭。
他繼續攔著不讓走,「我告訴你臭小子,你少得意,你不會真的覺得能通過考試吧?」
嚴香君在一邊有些著急,一把將宋添書抱了起來就要走,「行了,有什麼話揭榜的時候再說吧。」
可沒想到林松賢再一次攔住了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