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望月走到跟前，扶起一張桌子，再拍拍上面的灰塵。
坐在上面，那匹馬伸過頭，張望月輕撫著。
撫模兩下，馬轉過頭。走到一棵樹跟前，站在那，低頭吃草。
張望月收回目光，這個時候，他留意到，路上面，走著兩個人。
一位老頭，一位孩子。
兩人走了過來。停歇腳步，孩子就扶起椅子，給老頭坐。
然後，孩子走到老頭的懷里。老頭就那麼抱著他。
他們像是沒有看到張望月一樣。
「爺爺快看，馬。」
女孩指著，那匹低頭吃草的馬。
老頭把她的胳膊，拉了回來，說道︰「那是人家的馬，別指哦。你一指，那馬可就死了。」
听此，張望月皺起了眉頭。
跟著，砰得一聲。那匹馬，就倒了下去。
女孩道︰「爺爺，它真的死了。」
老頭道︰「嗯。」
看到這里，張望月心緊了起來。不禁把手抬起，隨時準備出刀。
這兩個人，還是像沒有看到，張望月一樣。
老頭從懷里，拿出一個包裹。解開了，是餅。他把餅，撕開。一半給了女孩，一半拋到了張望月的懷里。
他道︰「你的馬死了，這餅就算是抵了。」
他連頭也沒有抬，張望月拿起餅，看著。已是聞到了香味，便大口，吃了起來。
吃完，頓時感覺到，身上有勁了很多。
「多謝。」
他不說話。
跟著，他站了起來，「走吧，我們還要趕路。」
女孩道︰「嗯。」
老頭拉著他，往前走。張望月也跟著，站了起來。
走到馬跟前，看了看，再蹲下。伸出手查看。馬確實是死了。
看不到任何傷口，就像是老死一樣。
張望月抬起頭，看向他們離去的方向，心道︰「好奇怪的爺孫倆啊！」
想著，站起。跟在兩人身後，相距十丈距離。
他們在路邊走著，女孩不停得伸手，扯拉著路邊小草。那老頭，就一直彎著身子，走的步子，和女孩的步子一樣大。
他們走得那麼慢，不多時，距離還有七八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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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走到深夜，前方有一路口。那路口有光，更有人家。
未到跟前，張望月听到水流聲。再到跟前，原是一條小河。
河的那一邊，就是一家酒棧︰河頭酒家。
只看老頭帶著孩子，過了橋，走進了酒棧。張望月便也跟上，走到橋上時，便感一股涼意，甚是濃烈。
再進酒棧，就暖和了很多。
除了掌櫃的，和那對爺孫倆，沒有任何人。
他們入座。喊了，茶水和一吃雞。
張望月喊了一壺酒，和一只雞。不一會，掌櫃的把酒菜拿上來。
張望月就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只看女孩，一直茶水。看的出來，她很渴。
老頭就為她撕下一只雞腿，她又吃了起來。
掌櫃的正在，拿著筆，不知在寫著什麼，頭就一直低著。
他看起來，非常忙，一句話也沒有。就連招呼也沒有。可能是，他的習慣，對待往來客都是這樣。
張望月便也不覺得奇怪。
吃好喝好後，張望月便出酒壺，讓掌櫃的把酒壺裝滿。自己帶在路上喝。
掌櫃的接過酒壺，張望月直接躺在了長椅上，放松著身體。
過得一會，掌櫃的走來。把酒壺放在桌子上。
張望月就問道︰「掌櫃的，昆侖還有幾天能到？」
他看了看張望月，沒有說話。但是伸出了三個手指。
「三天？」
掌櫃的點點頭，走向櫃台跟前，拿起了筆。
張望月收回目光，看向房頂。忽听，有人走了進來。
放眼看去，是一個拿刀的漢子。他一進來，眼楮就落在了那對爺孫身上。
他走到，離他們最近的桌子跟前，坐了下去。
又喊掌櫃的準備了酒。
不一會，上了酒。他就把酒，往杯子里倒。
倒滿後，他不拿。而是，一拍桌子。那酒杯立即升了半空中，一滴酒也未灑出來。
「請你喝一杯。」
說時，他的胳膊一揮，這酒杯飛向了老頭。
「不必客氣。」
老頭跟著說了一聲，胳膊也是一揮。只瞧酒杯，停在了兩人中間。
一回往這邊，一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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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
最後，砰得一聲，酒杯碎裂。落在地上。但那酒，卻還是停在空中。
不停得滾動著。只看兩個人的臉上，都流出了汗珠。女孩瞪大眼楮看著，喊了一聲，爺爺。
兩人瞬間收手。
一道氣勁散開，酒落在了地上。桌子，也跟著砰得一下，碎成了木塊。
燭火也因此，擺了一下，差一點滅了。
漢子道︰「你弄死我的馬，難道就想一走了之嗎？」
老頭道︰「弄死你的馬，是不想你去昆侖。老夫是好意。」
漢子道︰「我看你是成心，不想讓我去昆侖參加血祭。」
老頭道︰「血祭？雖能增加功夫，但你知道會付出什麼代價嗎？」
漢子道︰「任何代價都可以，我生來，就是為了尋求最高武學。」
老頭道︰「我是好意。若你覺得，上昆侖是人一生的夢想。那麼，我便還你一匹馬。」
他說著，便听一聲馬嘶，張望月尋聲看去。
竟是看到，在酒棧在門口。真的出現了一匹馬。
更讓張望月疑惑的是，這匹馬，竟是先前自己那匹死掉的馬。
漢子見後，立馬站了起來。走到馬跟前，打量著，又看了看。
「好馬，好馬啊。」他說著，回頭看了一眼，老頭。
說道︰「老頭，有緣昆侖再見。」
老頭沒有說話，也沒有抬頭。漢子就此離去。
只看老頭，從懷里拿出銀子，遞給了女孩。交代女孩把銀子，給掌櫃的。
女孩照做了。
于是，老頭站了起來。再一次拉著女孩，走出了酒棧。
往北而去。
他們，往昆侖的方向。還能看到，漢子騎馬的身影。
張望月便跟在其後，那爺孫倆連頭也沒有回。
這一路，張望月所遇，都不可思議。而這個老頭，看起來更像是一位，世外高人。
卻是不知道，他們與昆侖是什麼樣子的關系。
一直跟著，也不是辦法。
張望月便快步，追了上去。
與老頭並肩。
也不管老頭有沒有留意到自己，張望月只管開口，「你把我的馬，送給了別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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