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琪盯著照片仔細看,努力記住他們的樣子。
她發現陸向北的父母都是英氣十足的長相,不過他母親英氣中又透著艷麗,陸向北有七分像她。
夫妻二人在合影中都穿著白大褂,但不是醫院那種。
他們胸前各別一枚相同的小徽章,龍升將照片收了起來,孔琪沒能看清徽章的細節。
龍升帶上幾個人離開了營地,其他人還當他們是去找物資了。
田蕊暫停了開采金油的工作,她的手下沒人願意去坑底,強迫他們去對她沒好處。
她的腳步已經比別人邁得快上許多,不急于這一時。
往里填人不是她的目的,開采能源才是,她知道哪些人成功了,可以直接找上他們,不必浪費自己人。
他們不采油,孔琪去不了工廠,二狼還在那邊等著她。
她在房車里待了兩天,正琢磨怎麼出營地呢,就听到了二狼的嚎叫。
營地的守衛听到狼嚎,派人出去找狼,找半天沒找著就回來了。
田蕊不知道,她的手下對陸向北的失蹤另有看法,巡邏夜的人見過‘鬼’,他們認為陸向北是被女鬼抓走了。
因此很多人害怕巡夜,每到晚上各個提心吊膽,怕女鬼的下一個目標就是他們。
心里本來就虛,听到狼嚎哪能不怕?
鬼哭狼嚎這個詞可是既有鬼、又有狼。
孔琪沒想到他們會這麼‘迷信’,不過這是搞破壞的好機會,她不打算錯過。
她趁田蕊不在,悄悄出了房車,避開守衛的視線,躲到他們平時扎堆煮飯的地方。
他們獵到野獸,會帶回營地燒烤,孔琪就躲在燒烤架子旁邊。
等他們晚上聚在一處烤肉的時候,她把手伸出空間,拍一下某人的後背。
這就像在玩丟手絹的游戲,只是圍成一圈兒的人看不到負責丟手絹的那個人。
「誰?」被孔琪拍到的人猛地回頭,然而他身後什麼也沒有。
「咋了?」他旁邊的人也跟著他回頭看身後。
「剛…剛剛有人拍我。」
孔琪選人不是隨機選的,她挑的是那天不信邪的人。
堅信營地有鬼的人她不會拍,只拍死活不信有鬼的人。
任何事情過猶不及,她只拍一下,沒再做別的動作。
孔琪的小動作足夠讓田蕊的手下寢食難安了,後半夜,她又潛入這人睡覺的帳篷,狠狠拍他的臉,把他打醒了。
孔琪在空間內可以移動,只要不超出空間的大小,她是可以隨意走動的。
她在空間內走三步,出現在外面時,也在三步開外的地方。
她在外面的世界,只需站在帳篷附近,進入空間後,就可以走到帳篷里面去。
為此她非常小心,特意挑天氣暖和,地面無雪無水痕的日子動的手。
床上的人被她打醒,嚇得瞬間坐起身環顧四周。
田蕊的手下兩人一間帳篷,這人起身,看到旁邊那張床上的人睡得正香、鼾聲如雷。
他跳下床,用力將室友推醒,被推醒的人以為營地出事了,連忙起身,詢問出什麼事了?
被打的人說有人打他,把自己的臉給室友看。
孔琪打他的時候沒下狠手,但她最近指甲有點長,在這人臉上撓出三道爪痕。
「天哪!」室友看到他臉上的爪痕,不淡定地驚呼。
營地鬧鬼的傳聞被坐實,田蕊的手下們待不住了。
孔琪覺得做戲就要做全套,他們懷疑陸向北被女鬼抓走,那這個人既然成為女鬼的下一個目標,結局也得是失蹤才行。
田蕊的手下只敢偷著議論這事,不敢當著她的面說,可見他們有多怕她。
孔琪決定下最後一劑猛藥,三天後,她趁那人熟睡將他拽進空間,然後迅速打暈了他。
她把人蒙上眼楮、捆成粽子後,塞進裝柴火的大麻袋。
營地再次有人失蹤,這事壓不下去,田蕊得知手下有人失蹤也是驚疑不定。
因為大家現在都信了鬧鬼的事,跟這人關系比較好的兩個人輪流在他帳篷門口守夜。
他們可以作證,失蹤的人自從晚飯後走進帳篷就再沒離開過。
他的室友也在帳篷里,什麼聲音都沒听到,事後被嚇得死活不在帳篷里待了。
田蕊听到‘鬧鬼’這倆字,神情有些不自然。
她沒有反駁他們,或痛斥他們迷信,而是下令撤離此地。
她的反應著實令孔琪意外,田蕊看起來就像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她要是相信世上有鬼,為什麼說起殺人來輕松得像說殺魚?
田蕊的決定,讓她的手下們松了口氣,他們真怕她不信邪,堅持在這扎營。
孔琪將田蕊的決定,看成是穩定軍心的手段,和她本人相信什麼無關。
她已經找機會把二狼接回空間,下一步是跟著田蕊的隊伍,到她的另一個據點去。
孔琪跟車來到城外新區,她看到一片面積相當大的廠區,這里有調料廠、油廠和糧食集團的倉庫。
整個區域都被高高的圍牆保護起來,附近的住戶少,變出的喪尸肯定也少,誰先搶佔這片區域,誰就有糧吃。
田蕊帶人回到廠區,這邊還有不少人守著。
車隊進了廠區,大門緩緩閉合,田蕊坐的那輛房車停到了辦公大樓門外。
孔琪注意到這地方有監控,從大門到辦公樓再到倉庫門外,全裝著監控攝像頭,而且是通著電的、能正常工作的監控。
有這東西盯著,她的行動就不如在營地那麼自由了。
孔琪藏在貨車上,剛進到工廠里,她沒敢輕舉妄動。
貨車去實驗金油的工廠拉回兩車金油,看來田蕊打算現在就用這些新型能源。
孔琪跟著貨車出去,留在了實驗工廠,她得處理下麻袋里的那人。
田蕊命令實驗工廠關門,設備、金油、人,一件沒剩全撤走了。
只剩孔琪沒跟著車走,她已經知道田蕊的據點在哪,處理完綁來的人,她可以騎車回去。
處理田蕊的手下,孔琪一點心理負擔也沒有,這些人平時聊天的時候以吹噓自己殺過多少活人為榮,還隨身帶著收集的戰利品,比如人的牙齒和指骨。
他們從別人手里搶物資,搶完東西還要殺人。
理由是活人越少,和他們分享物資的人就越少。
尤其是踫到老弱病患,即便沒物資可搶,他們也得把人殺了,好‘節約能源’。
孔琪不評價他們的所作所為,只是按他們的行事準則對他們而已。
她將麻袋拋出空間,扔到遠離工廠和建築物的荒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