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誰敢惹她?
她拿著噠噠噠走出服務區,揮手與孟伯儀道別,沒人敢攔。
孔琪走後,眾人的目光全集中到孟伯儀身上。
孟伯儀遠不如表面看著平靜,她內心被孔琪那些話掀起的驚濤駭浪,全部隱藏在平靜懦弱的外表下。
姜時俊和白衣女耳語幾句,隨即上前來找她單獨聊天。
孔琪爬回山頂,繼續拿望遠鏡盯著服務區的動靜。
看到姜時俊找孟伯儀單獨聊天,
他們相對坐在篝火前。
開始他態度還不錯,說了一會兒,孟伯儀都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這似乎惹惱了他。
可這次他沒有動手,指著孟伯儀像是威脅又像警告,說了幾句話,便起身回到白衣女身邊去了。
按孟伯儀所講,白衣女是姜時俊的妹妹,這兩人都被她救過,而救命之恩,他們兄妹倆當真是‘用拳相報’啊。
沒有手撕喪尸的能力,孟伯怡便沒了離開的勇氣。
這里面當然也有姜時俊的功勞,他一再貶低孟伯怡的能力,讓她越來越不自信。
孔琪帶著未來的劇透出現,這無異于給她打了一記強心針。
孟伯怡的心底掀起波瀾,她期盼自己再次強大,重新擁有自保能力,好離開這支令她恐懼的隊伍。
突然見到孔琪,她心里仿佛有什麼東西活了過來。
她沒細講男友的事情,
是因為她覺得丟人,
她已經很久沒感知到‘自尊心’的存在了。
然而當著孔琪的面,
她的自尊心竟然跳出來了。
孟伯怡坐在火堆邊,冷眼看著姜時俊和姜時穎。
孔琪給她的金屬手鐲太大,她沒法戴在手腕上,只能系根繩掛在脖子上當項鏈戴。
她手上的傷口正在愈合,她隨便找來一副破手套戴上。
傍晚時分,服務區又開進來一輛車,車上只有一個人,是個受傷的年輕人。
守衛沒有攔他,隊伍中的其他人變得異常熱情,又是送吃喝、又是送被褥。
還有姜時俊為他治傷,這人傷得挺重,否則不會獨闖陌生幸存者的營地。
他這樣做恐怕就是本能地想尋一條活路。
或者是條死路?
孔琪遠遠觀望,看著那群異常熱情地幸存者,其中並不包括孟伯怡。
她照常干活,見有生人進來,她不喜反憂。
姜時俊把年輕人安排到餐廳住著,將餐桌拼成床,鋪上被褥讓年輕人躺著休息。
年輕人的神智都不清醒了,隊伍里派出兩個人守在餐廳門口。
看著是保護年輕人,
實質上是防止他逃跑。
孟伯怡去餐廳廚房拿過菜刀,她知道餐廳後廚有扇窗沒關。
她無法將計劃告訴孔琪,
孔琪好心來救她,她十分感激。
但現在眼看有人要慘遭毒手,她也許只能辜負孔琪的好意了。
她悄悄從餐廳後廚的窗戶爬進去,摘下孔琪借她的手鐲,戴在年輕人的脖子上,並將手鐲塞進他衣領。
她體驗過這鐲子的神奇,知道它真的管用。
她想救人,可也得這個人自己能跑才行。
姜時俊是外科醫生,他有處理外傷的工具,但他沒給這個人縫合傷口,只用干淨的布條包扎好。
年輕人失血過多,隊伍里的人根本沒想讓他痊愈,不過是象征性的意思一下。
年輕人能活過今晚,是因為隊伍成員已經吃過晚飯了。
谷寞
孟伯怡很清楚,年輕人僅有一個晚上的恢復時間。
翌日清早,天空陰沉如墨,大團的雪花緩緩飄落。
值夜的人在換班時發現了異常情況,他們大喊有‘野獸’。
其他幸存者紛紛從帳篷里出來,躲回各自的車上。
在山頂觀望的孔琪見狀暗道糟糕,有大群的老鼠向車隊圍過去。
它們出現得太過突然,孔琪都沒看明白它們從哪鑽出來的,好像是從雪層底下?
這些老鼠通體黝黑,每只都有狸貓那麼大。
稍微跑慢些,被它們圍住就慘了。
有兩個動作慢半拍的人,便被波濤般的鼠群‘拍’倒在地,頃刻間化為森森白骨。
孟伯怡想躲進救護車里,她第一個跑到車門處,卻被後面追上來的姜時俊扯住頭發、一把甩到後面去了。
姜時俊護著姜時穎上了車,眼瞅著黑鼠就要往車上跳,姜時俊抬腳,把正準備上車的孟伯怡踹了下去,並迅速關上車門。
車隊的車都加了防護網,車窗上焊著金屬板,因此在車內躲著,比在破損的建築里安全。
——
在孟伯怡震驚地瞪大眼楮,向後仰倒時,兩聲槍響震徹山谷。
涌向孟伯怡的黑鼠波浪炸開兩個大‘洞’,黑鼠被打得血肉橫飛。
——
槍聲沒停,孔琪在半山腰使用重機槍對著鼠群進行點射。
她來不及跑到近處了,只能提供遠距離火力支援。
盡管這樣可能誤傷到孟伯怡,但有金屬手鐲在,只要不是致命傷,過後都能恢復。
不過一旦孟伯怡倒在地上,總會有黑鼠抓住機會咬她幾口的。
恰在千鈞一發之際,一條黑色長鞭破空而來,卷住將要倒地的孟伯怡,把她給卷走了。
鞭子的使用者正站在餐廳屋頂,振臂揮舞著長鞭、把孟伯怡提了上去。
有只黑鼠已經咬住孟伯怡的袖子,被那人一起甩上半空。
它咬住孟伯怡的袖子,後腿一蹬她的胳膊,想跳到她肚子上。
孟伯怡抬手抓住它,動作又準又快。
而這只黑鼠體型碩大,好像一只胖橘貓,牙尖爪利、身形靈巧一點不笨重。
被孟伯怡抓住似有不滿,還想奮力掙月兌。
刺啦……
上一秒還在掙扎的強壯黑鼠,下一秒就變成了碎片。
揮鞭子的人也沒想到會發生這一幕,手上的動作頓了下。
孟伯怡扔掉鼠尸,抓住纏在腰間的鞭子,一個借力躍上屋頂,穩穩落地,連個趔趄的動作都沒有。
這兩個人如何克服地心引力暫且不表,孔琪在半山腰正犯愁。
黑鼠群鋪天蓋地,想救那兩個人,只能讓二驢上場。
但有陌生人在,她不想讓二驢發威。
屋頂上的兩人沒等孔琪營救,他們利用鞭子當繩子飛爪,在服務區的建築頂部移動。
像兩個飛檐走壁的大俠,朝著目標奔去。
沒人的地方就沒有黑鼠,年輕人昨天開來的那輛車周圍沒有黑鼠。
他們的目標正是那輛車,而使鞭子的人,就是車主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