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星北只是隨意地看了他一眼,沒理會。
李興則手一揮,海鷹隊員會意,立即涌上了上百人,將包千絕和那十名巡衛團團圍住了。
「你,你想要做什麼?」包千絕大驚失色地看著李興。他萬萬沒想到李興會主動出手。
在包千絕看來,李興根本不可能听從束星北的。他應當好好珍惜進方舟的機會才對。
然而,李興連看都沒看他一眼,而是等著束星北的下一步吩咐。
包千絕看著周圍虎視眈眈的海鷹隊員,終于明白了,他就是一個笑話。
想到這里,包千絕面如死灰。
他後悔啊。以前曾經不止一次地想過不要和束星北交惡,今天他是被刺激到了,這才釋放了早已藏在心里的怒火。
然而,這種釋放對他來說,完全不能抬高他的身份,相反,將他置于必死之地。
束星北和李興兩個人連五塔的人都能毫不手軟的做掉,他們會在乎自己這個名存實亡的九塔副總嗎?
「束經理,我承認我說話是難听,也沖了,可是,你今天惹的禍實在太大了,大到大小姐也無能為力啊,」包千絕不得不放軟了語氣。
他身邊的那十個巡衛更是面如土色。
沖動了,太沖動了。什麼時候十個人就能和上千個海鷹隊隊員對著干啊,他們是忘了徐承安是怎麼死的了嗎?
包千絕服軟快,十個巡衛也不是傻鳥,他們立即將手中的霰彈槍放到了地上,雙手舉起,一副認打認罰的樣子。
領頭向束星北喝問的家伙更是腆著臉向束星北道歉,「束經理,你看我這張嘴,明明就是想和你開句玩笑的。」
「哦?」束星北愕然,讓自己識相點之後,還能這樣辯解?
「是的,我真是開玩笑,真的,」那家伙說著,甩手給了自己兩個耳光,「真的,我小時候就有這個毛病,一激動就會說錯話。真的。」
搞笑,太搞笑了。
然而誰也沒能笑出來。
束星北靜靜地看著周圍的人群,他看得出李興的擔憂,看得到海鷹隊員們的急切,也看得到包千絕隱藏起來的惡毒。至于另外兩個中層,他們則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各位,五塔欺到我們頭上來了,還重傷了我們的兄弟,難道我們就要礙于五塔的威勢,捏鼻子認慫嗎?不,頭可斷,血可流,我們的人,不可侮。今天的事,我一力承擔。大家都散去吧。」
海鷹隊員們立即紅了眼,就連李興,也感受到了久違的熱血。是啊,人家都欺到頭上來了,耳光都扇到臉上來了,難道還要面帶微笑的接受,說一聲打得好嗎?
「總教官,我們支持您。大不了,我們再回海上去,」海鷹隊員們一個個激動地表態。
包千絕心里冷哼了一聲。回海上去?做夢呢,你們。
束星北揮了揮手,「各自回到崗位上去。不關你們的事,不要聚集在一起。」
「總教官,」海鷹隊員們急了。
「放了他們,」束星北向李興說道。
海鷹隊員們無奈,只得一一散去。人群散開之後,才顯露出站在外面的兩個絕子,她們都在看著束星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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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臉擔憂。
束星北看到鄭雅和陳素莉,倒是一愣。跟著他向她們點了點頭,「你們也回艙吧。我沒事。」
「沒事就好,」鄭雅勉強地說道。
「有家室的人了,做事要多想想啊,」傲嬌的陳素莉忽然來了一句,倒是讓束星北怔了怔。
難得啊,在這個時候她們還敢出來承認她們是自己的妻子呢。
可惜還沒等束星北再說話,兩個女子又聯袂回艙了。
「束星北,你來麻煩了,」章魚的意識突然在束星北心頭響起。
「什麼麻煩?」束星北問道。今天滅了五塔一百巡衛,事情鬧得不小,有麻煩那是肯定的。
「剛才那兩漂亮妞,都是你老婆?」章魚突然來了一句。
啊?
不是說麻煩嗎?怎麼扯到這上面來了?
「算是吧,」束星北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你們人類不是一個人只能娶一個老婆嗎?你咋有兩?」章魚還在提這事兒。
「我說,你一個活了千年的人了,還關心這個?」束星北嘴角抽搐著。
一個老章魚,這麼八卦,還真讓人想不到。
「不是不是,我是說,你只有一個工具,三個人躺床上,怎麼用呢?」章魚繼續問道。
束星北傻眼了。
老章魚,好像有點兒色?不太正經啊。
「總教官,你怎麼了?」李興在旁邊拉了拉束星北的衣袖。怎麼了這是,出神了?看樣子也不像被嚇著了啊。
看樣子是想到其他事兒上去了。可是,你這心也太大了吧。
「啊,哦,」束星北回過神來。
李興正要說話,外面的鐵柵欄突然升了上去,露出了第20層的入口。跟著兩個人一前一後朝著樓層內走來。
為首的正是穆風,他後面還跟著一個家伙,長袖飄飄的,臉色出奇得差,一副精力被掏干的模樣。
「束星北,船長有請。跟我們走吧,」穆風表情嚴肅地向束星北說道。
「好,」束星北對此並不意外。
「九塔立即把走廊處理干淨,」穆風認識包千絕,用著吩咐的語氣說道。
「要不要把尸體收集起來。這些可是束星北屠殺的罪證啊,」包千絕賠著笑臉向穆風問道。
束星北臉色更冷了。
李興更是凶神惡煞般地看向了包千絕。
包千絕渾然不懼。惹了這麼大的事兒,船長親自派人來抓束星北,這個來自于船屋區的小子還有活路嗎?
又是當初束星北闖入九塔任務部的故事重演了。
小子,當初你僥幸被大小姐救了,今天,我看你還能翻出什麼浪來。
既然結了怨,就沒有和平解決的可能,包千絕也要向船長出示投名狀。
穆風怪異地看了一眼包千絕,「罪證?五塔打到你們九塔來了,九塔還擊,還叫罪證嗎?」
啊?
包千絕徹底地呆了。這話,他沒法接啊。
「是,是,」包千絕連連點頭,心里卻在想著一件事,難道說船長要招攬束星北?
也對。當初桑青木就和二塔的趙姨一同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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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攬過束星北。
麻煩了,真麻煩了。
這小子運氣怎麼這麼好,就是死不了呢。
就在包千絕出神的當兒,束星北跟著穆風他們走了。臨行前,束星北向李興使了個眼色,指了指包千絕。
李興會意,向包千絕說道︰「包副總,進我的艙房坐坐?」
「這個,好,」包千絕本來想拒絕,可仔細一想,李興和束星北關系不錯,萬一束星北沒有倒霉,又完好無損地回來了。那不如提前和李興搞好關系,哪怕拍拍李興的馬屁都成啊。
李興把包千絕領到外艙,艙房里躺著一個彪形大漢,正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听到人聲,那大漢坐了起來。
「包副總,在這里坐一會兒,等束經理回來和你聊,」李興說著,轉身向外走。
「咦,你,」包千絕萬沒想到李興給他來這麼一出,他急著朝李興追了過去,可是身後伸過來一個毛茸茸的巨掌,提著他的衣領一拽,包千絕整個人就升到了半空之中。
「啊,」包千絕驚怒無比。等他奮力地想轉過頭去,那人就像丟垃圾似地將他甩到了地上。
包千絕重重地砸在了艙房的地上,渾身的骨頭都像是被摔斷了,痛得他哎喲哎喲的直叫喚。
那大漢繼續爬到床上睡著,可是被包千絕的叫喚聲吵著了,又走了過來,一巴掌扇在包千絕的嘴上。這一掌實在是太重了,把包千絕的嘴巴都打癟了,門牙扇掉了好幾顆,嘴里更是涌出了一陣腥味兒。
疼痛讓包千絕根本發不了聲,他倒這時候才凝神看清了大漢的模樣。
身高超過了兩米,塊頭極大,背部還有點兒弓,整個身形就像是一座山似的。頭上一綹短而散亂的毛發,前額突出,嘴巴突起,眼楮下摳。頭上的毛一直連到了整張臉上,簡直就是一個猴子。
不對,就是猴子。不,是猿。
包千絕大駭。什麼時候九塔的艙里來了這麼大一頭猿?
難怪它有那麼大的力氣。
難怪束星北如此有底氣。憑著這頭猿,整個方舟里,也沒有一個武士能斗得過束星北。
哪怕就是船長的近衛,也不可能打得過猿啊。
包千絕終于後悔了。他根本就不應該招惹束星北。招惹了,道歉了也就行了。為什麼穆風來了之後,他還要說那句話呢。
是一直存在心里的高傲,讓他抹不開面子嗎?還是他在心里一直暗暗嫉恨束星北?一逮著機會,就想置束星北于死地?
包千絕根本不會想到他當初聘用徐承安為安保部副部長時,束星北就有了弄死他的想法。這一次,則是更加堅決了束星北的決定。
對于想弄死自己的人,束星北從來就不會手軟。上一次,束星北只當包千絕怕事,主動向二塔示好。這一次,包千絕自己把自己送上了絕路。
穆風他們領著束星北朝著樓上走去。
等走進一個空蕩蕩的艙房,穆風停下了腳步,那個臉色奇差的家伙則是滿臉古怪地看著束星北。
「束星北,你可知罪?」那家伙對著束星北一聲大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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