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到了出去做任務時間。
束星北把該交待的都向李興交待好了。只身一人,向方舟一層走去。海蟻十七和小四則悄悄潛行。十七的身形長大了一些,可仍不到一尺。小四倒是長大了許多,翅膀張開,足足有兩米多寬,身形也超過了一米。它們潛行時,寂然無聲,除非刻意,否則,誰也注意不到它們。
一層那里,早已有人等在了那里。
上次和穆風一道去九塔的臉色奇差的家伙,和一個大眼楮的漢子站在一起。那漢子渾身肌肉流暢,緊身外套怎麼都掩飾不住那種優美的線條,加上他眉眼開闊,國字臉,看上去虎虎有威,的確不凡。
「束星北對吧,」那中年漢子注意到了束星北,便朝著他招了招手。
束星北緩緩地朝那邊走了過去。
「我是船長近衛穆鐵,這位是船長近衛穆銘。我們早就听說束經理擅長做任務,這次打撈遺跡,你可是主力軍了。」
穆鐵說話時神情專注,並沒有輕佻之意。
倒是穆銘,還是那副老樣子,懶洋洋的模樣,打量了束星北一番,並不說話。
「客氣了,穆先生,我一個小人物,根本擔負不了如此重任,穆先生抬愛,受之有愧,」束星北不卑不亢地說道。
「好說,好說,」穆鐵听出了束星北的推托,也不在意,又指了指周圍,笑道︰「各塔來人,想必你也都認識了。」
「老搭檔了,當然認識,」束星北注意到各塔派出來的領隊人員,和上次幾乎是一模一樣。
二塔是陳靖,七塔是樊太安,八塔是洪晃,六塔是黃介。
除了他們,還有五塔的兩個人,一個是王滄海,一個是王滄瀾。
這兩人自從束星北出現,他們就雙眼冒火地瞪著他,恨不得馬上沖上來殺了束星北。
唯一的一個生面孔,束星北猜著是大公子承大運派出來的。那人一臉冷漠,一副別人欠了他上百個金幣沒還的樣子。
束星北出來是做任務的,當然不會主動過去做自我介紹。
穆鐵剛才的聲音夠大,那人早已听到。
穆鐵拍了拍手,示意眾人安靜,跟著說道︰「船長有令,此次打撈遺跡和以往不一樣,我們不再安排居中策應人員,也就是說,我和穆銘都會和大家一道出去。通俗點說,就是不管你是幾級武士,外圍擁有什麼樣的力量,組合之後,我就是大家的領隊,穆銘先生是副領隊,大家一切行動听指揮。如有違反,當場格殺。大家都听到了嗎?」
「听到了,」眾人能感受到穆鐵話語里的肅殺之意,不敢怠慢。
「除了一塔和四塔,另外七個塔都派人出來了。我給大家一個小時時間,迅速地將外圍海域的力量抽調兩百人過來集合,每塔派出的船只,不得多于三艘。至于我和穆銘,則和九塔的束星北經理在一起,」穆鐵一一安排著。
這是盯上自己了,想全程控制自己,對嗎?
束星北心里冷笑,也不說話。
「現在就開始安排吧,」穆鐵吩咐之後,轉向了束星北,「束經理,不會不歡迎我到你們的隊伍中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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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穆先生是領隊,就算我有意見,有用嗎?」束星北故意反問道。
「呵,」穆鐵淡笑一聲。
倒是穆銘朝著束星北吼了一句,「束星北,想活著,就得本分點。」
穆銘動用了心理術,他怒吼時,一聲音也在束星北心中響起。
束星北心里一驚,本能得就要反擊,跟著他意識到現在還不是翻臉的時候,生生地忍住了,卻沒有做刻意的壓制。
穆銘看到束星北低著頭,自以為完美地控制了他,便向穆鐵微微示意。
穆鐵自然清楚穆銘的這個舉動真正意義,臉上笑容更甚了,「束經理開個玩笑嘛,穆銘,不是我說你,你做事就是太過于認真了。」
穆銘語氣也緩和了,「束經理,愛之越嚴,責之越切,我的良苦用心,你懂吧?」
束星北故作茫然地點頭,心里升騰的殺意幾乎失控了。
不急,等等。
剛才一幕,被各個塔派出來的人員都看在了眼里。
可以說現場沒有一個人和束星北交好。有的直接和束星北有仇,比如二塔的陳靖和五塔的王氏兄弟,有的雖然沒有和束星北直接起過正面沖突,可他們自視極高,對于船屋區出來的束星北,本能地看不起。
尤其是他們中間不少人都知道束星北臉上有烙字,更是看不起他。
臉上有烙印的人,就是奴隸一般的存在。
誰願意和奴隸交好,不可能。
本來他們听到外面風言風語地說束星北成了船長近衛,還有點兒發怵。
如今看到穆銘對束星北的喝斥,一些人心里立即就活泛了。
比如王氏兄弟,對視一眼之後,對于束星北的殺機就更甚了,幾乎彌漫成為了實質。
沒有船長罩著,你束星北就是一個屁。
不,連屁都不如。
各塔迅速地召集外圍海域依附的勢力,讓他們派遣200人,再安排三艘船,立即趕到方舟附近。
束星北自然也不例外,他用通訊器和王一聯系之後,王一按照束星北的要求,一一照辦。
短短四十分鐘之後,來自于方舟後方的各個勢力船只到了,人員到了。
王一派出來三艘戰艦,由陳保國帶隊,率著兩百人,按照束星北指定的位置,停在方舟一側,等候束星北進一步的指示。
每一塔人員到達之後,領隊都會向穆鐵匯報。
「報告穆先生,二塔已完成集結。」
「報告穆先生,五塔已完成集結。」
「報告穆先生,七塔已完成集結。」
、、、、、、
束星北倒是沒有去匯報,因為完全沒那個必要。馬上這兩位穆先生都要跟著自己一道上船了。
「穆先生,我是五塔的王滄瀾,有句話我放在心里很久了,實在是不吐不快,請穆先生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說出來,」王滄瀾匯報過隊伍集結之後,就一直站在穆鐵旁邊沒有離開。
「哦,你說說看,」穆鐵奇怪地看了王滄瀾一眼。
「事關束星北。各塔人員都已結集到位,唯獨九塔到現在沒有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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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難道不奇怪嗎?還有,根據船長令,此次打撈遺跡任務無比艱巨,可以說每個人都是將腦袋拴在褲腰帶上,隨時都有喪命的可能。可是束星北呢,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照我說,兩位領隊應該去我們五塔的船,居中指揮,不給某些奴隸恃寵而嬌的機會,」王滄瀾說得言辭懇切,著實听得人有種感覺,這家伙說的是掏心窩子的話。
穆鐵意味深長地看了看王滄瀾,跟著向束星北說道︰「束經理,王副部長對你有意見,你說說,你有什麼想法?」
束星北搖了搖頭。
「束星北,穆先生問你話,你避而不答,只是搖頭,是幾個意思?」王滄瀾戟指束星北,厲聲喝問道。
「白痴,」束星北齒縫里蹦出了兩個字。
「你,」王滄瀾大怒,衣袖一捋,就要沖過來和束星北拼命。
穆鐵臉色一沉,「王副部長,我前面有言在先,一切行動由我指揮,違令者格殺,你都忘了嗎?」
王滄瀾一驚,趕緊退了兩步,賠著笑臉說道︰「不敢。我只是看束星北不尊重您,所以才想教訓他。」
「好了好了,你下去吧,」穆銘不耐煩地揮手。他不喜歡束星北,看不起束星北,並不代表他就能看得上王滄瀾。
連束星北都打不過的人,還想著拍馬屁。真是要命。
拍馬屁的人,也是要有資格的。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我們就出發,」穆鐵號令一聲,各塔的領隊便奔赴自己隊伍的船只。
「總教官,」陳保國沒有見過束星北,不過他早從王一那里獲知束星北的模樣,一見到戴金色面具的人朝他走了過來,馬上就知道這是束星北了。
「你叫陳保國,是海鷹隊一大隊的副大隊長?」束星北問道。
「是,」陳保國朗聲應道,「帶過來的隊伍,都是一大隊的,听從總教官吩咐。」
「好,你就跟在我身邊,」束星北微微點頭,「將兩百人轉到兩艘船上,空出一艘船,交給兩位穆先生。」
穆鐵和穆銘就站在束星北的身後,听到束星北這樣安排,臉色頓時為之一變。
「束星北,我前面告訴過你,我們和你呆在一起。你現在的舉動,是什麼意思?」穆鐵語氣不善地看著束星北。
穆銘更是大為驚訝。
按常理,中了自己心理術的人,對自己有種天然的畏懼感。
可現在看束星北,好像根本沒有那種怯怯的模樣,難道說,他從自己的心理術中掙月兌出去了?
不可能。
「穆鐵,你是船長近衛,又是這次行動的指揮。而我是要去做任務的。你和我呆在一起,將怎麼指揮其他人呢?我讓你和穆銘先生共乘一艘戰艦,是為了讓二位更好地進行指揮,這難道也有錯嗎?還是說,穆先生根本看不起其他塔的武士,不屑于指揮他們?」
束星北言辭犀利地質問道。
「你,是在違抗我的命令?束星北,你當真以為我不會殺你?」穆鐵的語氣變得森冷無比。
「你當然會殺我,」束星北微微一笑,「我只不過將時間提前了一點罷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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