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我先撤回去再說,」束星北也不想再去掌握多少情況了。
按目前的情形,誰鑽入白霧之中,就是誰死的下場。
小四以最快的速度鑽出了白霧,然而麻煩事來了。
白霧範圍實在過大,束星北出來之後,迷失了方向,他不知道自己現在置身何處了。
沒辦法了,只有打開通訊器確定位置。
束星北從濕漉漉的衣服中取出了通訊器,然而還沒等到他打開,小四的心念在束星北心頭響起,「又來了一艘船。」
束星北一抬頭,可不是嗎?一艘大船正劈波斬浪,朝著自己這邊駛了過來。高高聳立的船頭上,站著數十人。
那些人都穿著綠色條紋服裝,手持望遠鏡,另一只手對著小四這邊指指點點。顯然,他們看到了小四。
不好。
憑直覺,束星北也知道他們不是方舟後方跟隨的勢力。
根據穆風描述,前來遺跡的除了特攻社,還有一支隊伍,那就是白虎堂。
難道他們是白虎堂的人?
眾多穿迷彩服的人將一個漢子拱衛在c位,那人看著束星北,眼里閃現出兩道精光,此時小四和船只相隔少說也有一里路,那漢子也沒用喇叭這樣的擴音設備,只是向束星北招了招手,「過來。」
喊聲奇大無比,震得海域一帶都有回音。
「小四,快走,」束星北頭皮發麻。此行外出探索情況,遭遇白虎堂和特攻社,雖然在束星北的預料之中,他也早就有了心理準備,然而剛剛從幽靈船那邊逃生,束星北可謂心力交瘁,只想快點離開。
「別想跑,兄弟,我們是白虎堂,過來我們聊一聊,」那漢子又喊了幾聲。
束星北才不會上他的當呢。那漢子雖然朝他喊話,可是目光始終圍繞著小四打轉,心里到底在打什麼主意,不問自明。
那家伙看中了小四的能力了。
「白虎堂,久仰大名了。不知道閣下是哪一位?」束星北也開始喊話。但是他的聲音偏小,遠不如那漢子來得嘹亮。
那漢子通過聲音,就能判斷出束星北的功夫遠遠不如自己。事實上,他自恃極高,從來沒有想過在這一帶海域有誰比自己還要強。
「我是,听說過嗎?」那漢子繼續高喊著,朝著手下人使著眼色。
手下人會意,立即跑來指揮艙,讓船長加快速度,攆上飛在天上的男人。
「瘋子?」束星北吃了一驚。真是擔心什麼來什麼,二級武師,他還真沒有遇到過呢。
束星北的目光在牛高義身上打著轉。
看上去也很普通啊,沒有三頭六臂。光光的腦袋,高幫皮靴,迷彩服,倒是有種高大威猛的感覺。
「你認識我?」瘋子牛高義伸手一抹光頭,「既然認識我,還不快點過來?」牛高義的語氣變得森冷起來了。
听說過自己威名的人,還敢亂跑?
「听說過,也沒什麼出奇的,」束星北轉過身去,繼續催促著小四快飛。
「我真飛不動了,」小四恨不得此時能長出八對翅膀來。束星北的體重倒不沉,關鍵是那一箱槍支,壓得它都快月兌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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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星北知道必須得想出辦法來,白虎堂的船只明顯在加速。
對方能從千葉大陸過來做任務,必然也攜帶著武器。之所以沒有亮出槍或弩箭來,一是因為射程過于遙遠,二是牛高義看中了海蟻,怕誤傷了小四。
「小四,你帶著箱子先回去,我們出來的方位,在那邊,你一個人飛回去,」束星北說道。
「那你呢?」小四只是一只海蟻,它對束星北沒有太多的情感,與其說它是在關心束星北,倒不如說它是貪戀束星北答應過的烤肉。
「你放心,你只要把箱子帶回去了,保證陳保國會給你天天烤肉,每天烤的肉都不會帶同樣的,」束星北急了。因為他眼角的余光已注意到白虎堂那邊亮出了弩箭。
「行,」小四要的就是烤肉。至于是誰烤,它才不在乎呢。
束星北回轉身來,朝著白虎堂那邊豎起了中指,做了個挑釁的動作。
「你特麼找死,」牛高義怒不可遏。
追到現在,還沒追上,已讓他火大了。對著自己豎中指,這家伙是有多大的心啊,在千葉大陸那邊,敢對自己做這種動作的人也沒多少吧。
「我就找死,你成全啊?」束星北沒忘了反諷一句。
「你,過來,把弩箭給我,」牛高義憤怒至極,搶過身邊一人的弩箭,對準束星北瞞準。
「你來呀,來呀,有種射我啊,」束星北繼續挑釁著。
牛高義再也沉不住氣了,哪怕射傷了天上飛的那只海蟻,他也顧不上了。
箭頭對準著束星北的面具上方,一支弩箭嗖的一聲就射了過來。
「威武,」白虎堂的佣兵們大聲喝彩。
「小四,就是現在,朝我說的方向飛,」束星北一聲大吼,他已將箱子用細繩固定在小四的背部,果斷的一扭身體,往海水里一跳。
小四背上一下子少了束星北,身體一輕,飛得更高了,雙翅不停地拍打著,朝著遠方疾射而去。
牛高義的弩箭就在這一剎那到了,箭矢擦著束星北的頭發飛了過去。
隨著束星北落水,海面上升騰起一陣浪花。
「你這是找死啊,」牛高義臉上現出猙獰之色。
如果飛在空中,他一時半會兒礙于那只會飛的海蟻,還真拿束星北沒多少辦法。
如今海蟻飛走,想追是追不上了。但海蟻的主人就在水中,他還能跑到哪兒去?
自己這邊可是有一艘大船。
「加速。弟兄們,準備好鋼叉,」牛高義一聲令下,船頭的白虎堂隊員已紛紛回艙取出了鋼叉。
在海中航行,鋼叉是必備之物。既可以用來對敵,又可以隨時獵獲魚類和獸類。
這種鋼叉,比起船屋區那邊的鋼叉又有不同。鋼叉有把手,把手上還纏繞著一根細繩。一旦發現獵物,鋼叉投射出去,隨時還能收回,就像束星北曾經搶奪過的弩箭一樣。
白虎堂的船很快就趕赴到束星北落水的那一帶。
「冒頭了嗎?」牛高義問道。
「沒有看到,」白虎堂的佣兵們常年在大陸上做任務,彼此之間配合默契。
牛高義這麼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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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就領會了牛高義的意思。
只要束星北在水中一冒頭,他們的鋼叉就會毫不猶豫地拋擲出去。
幾十根鋼叉拋出,別說一個戴面具的人,就是大海獸,被刺中了它也活不了。
「不要朝頭上拋,」牛高義吩咐道。
「是,」佣兵們齊聲喝道。他們迅速分成兩人一組,分布于船舷和船頭船尾。不管束星北從哪個方向出現,都會受到滅頂之災。
然而海面上,始終沒有出現人影。
那個戴面具的男子跳入海水之中後,仿佛沉了下去一樣,始終不露面了。
佣兵們有的是耐心,尤其是牛高義他們這一隊,他們曾在千葉大陸的冰雪原上狩獵對手,生生地在冰雪中等了一天兩夜,渾身都凍傷了,最終熬到了對手堅持不住,從冰雪原的一個洞穴中竄出來,被他們三下兩下就剿滅了。
戴面具的男子再厲害,他也不可能在水下支撐多久。
一個小時過去了,又一個小時過去了,等到四個小時過去,佣兵們又撤回了一些力量,分批次地去吃午飯。
還有佣兵朝著遠方的白霧看著,臉色現出了狐疑。
「頭,這白霧從昨天下午到現在,都沒有消散,面積還在擴大,」佣兵向牛高義匯報道。
「昨天中午你親眼看到特攻社的船進去了?」牛高義此行出來,是帶著任務的。他不會在戴面具的男子身上花太多的功夫。
此行任務,除了他們的白虎堂佣兵,還有特攻社,以及駛到這片海域的方舟。
這些情況牛高義已經非常熟悉。他還帶著自己的人馬,遠距離地觀察過停在海域上的方舟。
只是他暫時還沒有動手罷了。
方舟是spear公司的。
公司和白虎堂之間沒有太多的利益沖突,但是在這一帶海域就不一樣了。方舟停下來的目的,顯然也是為了遺跡。
因此,在這里,白虎堂和方舟必有一戰。
不過在沒有弄清方舟力量的深淺之前,牛高義還是想等等看。
萬一方舟上有厲害的火器呢。
最好的辦法,是讓特攻社人員和方舟來一場火並,那麼,牛高義既可以坐收漁翁之利,又能夠輕松地完成任務。
所以他帶著人馬趕到這一帶海域之後,立即搜索特攻社的船只。
直到昨天中午,他才听到手下人匯報,說特攻社和他們一樣,只來了一艘船,而且已鑽入白霧深處。
等牛高義得到匯報,特攻社的船已經不見了。
所以牛高義一直在外圍等著。
「千真萬確,」手下的佣兵認真地答道,「不僅僅我,還有三個人都看到了。他們到現在都沒有從白霧中出來,是不是說,白霧深處就是遺跡所在?」
佣兵提出了一個大膽的設想。
牛高義皺眉想了一會兒,這才說道︰「對于遺跡位置最清楚的,是spear公司。如果特攻社的人已經找到了遺跡,最急的不是我們,而是spear公司。我們在海域守到現在,也沒有看到有其他人來,遺跡應該不在這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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