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船只,弩箭準備,」穆鐵也毫不猶豫地下令。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支弩箭速度不減地朝著他這邊射了過來。
什麼?
穆鐵臉色大變。
他稍稍一側身,讓了過去。
可是牛高義的目標本來就不是他,而是穆鐵身旁的穆銘。
穆銘心理術倒是不錯,但武力值遠遠達不到穆字營中的中等水平。
這一箭來得太快,太準,也太狠。
等穆鐵意識到不妙時,箭矢已射穿穆銘的左肩,巨力不減,穆銘站立不穩,身體朝著後方騰騰地退了數十步,一坐到了甲板上,一張臉已灰敗得毫無人色。
「嘶,」穆鐵大驚,「是白虎堂的牛高義?」
沒錯,也只有牛高義那樣的猛人,才有如此巨大的力量。
再看穆銘,已是半邊肩膀都沒有了,殘缺的部位鮮血如雨。
「罡氣!是罡氣,箭氣成罡,」穆鐵心里涼了半截。
牛高義的功夫已經精湛到了這種程度了。憑他穆鐵,還想和人家過招,還想讓手下人弩箭準備,沒用,通通沒用。
和牛高義作對,不是行不行的問題,而是什麼時候死的問題。
「撤,馬上撤,」穆鐵厲聲吼叫。艙中隨行,也備有各種外傷藥,眾人手忙腳亂地想給穆銘敷上,可惜,創口過大,誰也不敢輕易動手。
「穆銘,忍著點,我們馬上回方舟。你們幾個,是死了嗎?用紗布啊,」穆鐵恨不得一腳將這些人全部踹飛。
船上眾人也不敢多說,趕緊用紗布繃帶,想給穆銘纏上傷口。
穆銘自己,早已痛暈了過去。
紗布一浸,傷口處的血液已將紗布染成了紅布。
眾人硬著頭皮給穆銘包扎,心里只希望穆銘不要死去,免得他們遭受無妄之災。
穆鐵的怒火,可不是他們能承受得了的。
牛高義那邊通過望遠鏡,將這邊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再來,」牛高義又取出一根弩箭,對著穆鐵那邊射去。
這一回,他的目標是一個正在給穆銘纏傷口的漢子。
一箭飛出,帶出的風聲如嘯,罡風裹挾氣流,饒是距離極遠,也被心有警惕的穆鐵給听得一清二楚。
「讓開,快讓開,」穆鐵吼了起來。
他劈手奪過旁邊手下人一柄鋼刀,對準著飛來的弩箭直接劈下。
一刀砍過,火花四射,箭勢卻絲毫不減,繼續往前飛馳。
倒是穆鐵被帶了一個趔趄,差點一頭栽倒。
穆鐵來不及苦笑,因為弩箭飛過,已洞穿一名手下人的後背,去勢不減,又洞穿另一人的前額。
兩人連哼都沒有哼上一聲,直接斃命。
其他的漢子嚇得魂飛魄散,只恨自己少生了兩條腿,忙不迭地跑開了。
白虎堂那邊的船行如風,對著穆鐵這邊的戰艦橫沖直撞而來。
穆鐵所乘的戰艦雖然速度不遜于對方,然而兩支弩箭導致船上兩死一傷,早已將眾人驚得膽戰。
就連駕駛艙里的船長,都嚇得手腳酸軟,癱坐在地,已是黃湯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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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ear公司的兄弟們,我們是白虎堂,麻煩停一會兒,我們有事相問,」白虎堂那邊喇叭聲響不絕,和這邊的距離也是越來越近。
眼看著就要攆到兩百米左右的距離了。
「不行,我們可不能落後挨打,」王滄海在另一艘船上,他雖然不知道穆鐵那邊出了什麼情況,但危險意識他還是很強的。
王滄瀾和王滄海合從多年,心意相通。
王滄海這麼一說,王滄瀾已取過一把弩箭,對準著白虎堂那邊瞄準。
他的眼里,自然是傲然挺立于船首那人。
王滄海作為一位四級武士,力氣大得驚人,他對于弩箭的射程和發力方式,也是極為精通。雙臂一張,右臂後拉,強弩便被他拉開,箭支往上一架,手一抖,那箭便射了出去,瞬間就抵達白虎堂那邊。
被瞄準的那人冷笑一聲,伸手一握,便將那根弩箭抓在了手里,眼楮自然也看向了王滄瀾。
「不好,」王滄瀾心頭一顫。
他這一箭究竟有多大力氣,他自己心里明白。普通人,如果想握住這根弩箭,不死也得重殘。哪怕同樣的四級武士,也得等箭勢弱了,或者用利器隔阻之後,方才可以去硬捍。饒是如此,王滄瀾也見過曾有四級武士硬捍自己弩箭手掌外皮全部被剝的慘狀。
箭有箭勢,刀有刀芒,拳有拳罡,一旦達了四級武士之境,這些在普通人看來毫不可能的事兒,已是司空見慣了。
對方既然能輕松地接下自己這支弩箭,他的實力會比自己高多少層級,那已是不需多問的事兒了。
「撤,快撤,」王滄瀾就像是瘋了似的怒吼。
「撤,」全船的人都在朝著駕駛艙喊。
然而牛高義已然出手,「既然公司的人不懂我們的善意,我們也要有一個禮善往來。」
說著,牛高義大手一擎弩箭,又射出了一箭。這一箭,則是朝著王滄瀾旁邊的王滄海射來。
箭速遠遠達不到子彈的速度。
然而要命的是,你明明听到了弓弦震動的聲響,听到了弩箭離弦的風聲,卻把握不了它飛行的軌跡,更無法做到在短短二百米的距離之中,做出更近一步的反應。
除非,你的功力高過牛高義。
「滄海,快讓,快讓啊,」王滄瀾朝著王滄海那邊撲了過去。
撲是撲過去了,可是箭矢沒有因為他撲過去,而稍稍怠慢幾分,徑直穿過了王滄瀾的後背,又射穿了王滄海的肚月復。
可憐的王氏兄弟被束星北一拳擊成重傷之後還沒有恢復多久,又遭遇了重創。
這一次,他們比上一次傷得更重。
「快跑,」王滄瀾努力地擠出了兩個字,向旁邊嚇得面無人色的手下人喊道。
「快,快,把船的速度提上來啊,」傳令的渾身惡寒,他的語氣都變小了。生怕引得白虎堂那邊佣兵的注意。
白虎堂那邊已是弩箭齊飛,朝著各塔的船只而來。
各艘船只甲板上的人嚇得紛紛逃竄,誰也無法阻攔白虎堂殺來之攖。
各塔的勢力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逃,逃,快逃。
「公司的人,給我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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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停下來,回答我一個問題,你們還有活命的可能,否則,你們就等著死吧,」牛高義中氣十足,他壓根兒不需要喇叭,稍稍一運氣,他的話有如在各船人員的耳畔響起,清晰無比。
「穆先生,」一時間穆鐵的通訊器響了個不停。各塔的領隊都嚇壞了。
逃,他們逃不了。
一干船只在海面上疾駛著,誰也不敢破天下之大韙,搶先一步月兌離大部隊而逃。
那樣的話,只會成為吸引注意力的目標。
白虎堂剛才一陣箭雨,少說也射殺了各塔的三十余人。可以說每艘船上都有傷亡。
眼下各塔的領隊只能依靠穆鐵了。
能回答白虎堂問題的,除了穆鐵,其他人根本沒那個資格。
穆鐵深吸了一口氣,示意讓戰艙放緩速度。
與其成為活靶子,還不如靠著機智與靈敏逃得一命。
躲進船艙,不是辦法。
白虎堂他們不會缺少火箭和燃燒彈這樣的武器,真要惹怒了白虎堂,只會死得更快。
穆鐵心里顫抖著,還是強作鎮靜地來到了船頭。
「我是spear公司旗下穆字營副營長穆鐵,敢問對面可是白虎堂牛頭領?」穆鐵問道。
「穆字營?你是趙尚志那條老狗的人?正是牛某。听好了,我來問你,你不得隱瞞,更不得玩花招,否則,你們這些人只能是尸體回去了,」牛高義穩穩當當地站在船頭,威風凜凜。
穆鐵听著牛高義對趙尚志的辱罵,裝作沒有听到,「牛頭領,您問吧?」
既然認慫,那就干脆點。語氣恭敬點客氣點,丟的是面子,不是命。
「算你識相,」牛高義哼了一聲。
他在問話時,佣兵們可是一點兒也沒有閑著,一個個手持弩箭,張弓欲射,隨時都有可能射出。
「第一個問題,這一帶遺跡的具體位置,你們有嗎?」牛高義首先要問的,自然是他最感興趣的。
「我們只有一個粗略的範圍。牛頭領需要,我當然會提供,」穆鐵不情不願地說道。
明明白虎堂和特攻社是過來分他們方舟一杯羹的,他卻要乖乖地給人家提供坐標方位。
「拿過來,」牛高義說道。隨著他的一聲吆喝,船又向前行駛了一百多米,幾乎和戰艦齊頭並進了。
佣兵們的強悍,讓穆鐵更是生不出一點兒反抗之意來。
「拿去吧,」穆鐵送出了一枚通訊器。他直接拋給了牛高義。
通訊器是他從方舟上帶下來的,里面設置了遺跡的大致範圍。
牛高義打開了通訊器,認真地看了看,臉色就沉了下來。
「你耍我?這麼大範圍?」
形勢比人強,穆鐵不得不低頭,「我們拿到的坐標,都是一樣的。牛頭領可以查看我的通訊器,不過,您查過了,不能拿走。」
「拿來吧,」牛高義向穆鐵招了招手。
兩人的距離已不過一米之遙,穆鐵硬著頭皮把自己的通訊器送了過去。
牛高義隨手撈住了,認真地查看著,又和剛才那枚通訊器上的座標進行比對,這才扔還給了穆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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