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千絕知道龍騰打了敗仗,正一肚氣沒地方撒呢,自己可千萬不要成了出氣筒。
「算了,你也是沒用的家伙,」龍騰沒好氣地說道。要不是留著他還有點兒用,憑這個家伙一問三不知的樣子,龍騰恨不得直接將他宰了。
包千絕趕緊躬身,「小人該死。小人該死。」
「免了,」龍騰擺了擺手,「我想換回大小姐,你有什麼主意嗎?」
「不打了?」包千絕遲疑著問道。
「打不打,不是你關心的。我是問你,要換回大小姐承小寧,」龍騰真火了。
「是,是,」包千絕慌得一匹,直接跪下了,「團長的意思,是要用沙廉換大小姐回來?」
「你說呢?」龍騰沒好氣地說道。現在他越看包千絕越不順眼了。都說兩遍了,還用再重復嗎?
可是沙廉死了呀。還用死人去換人,真是要命。
不過這樣的話,包千絕可是不敢說的。龍騰讓他出主意,不是讓他來發牢騷的。
思路客
包千絕眼珠一轉,想到了一個辦法。
「團長,我們可以聯系束星北,讓他帶著大小姐到陳島上來,交換沙廉,」包千絕說道。
「哦?他會同意嗎?」龍騰心動了。如果束星北來到了陳島,要打要殺還不是由自己說了算嗎?關鍵是,人家束星北不是傻子啊,他怎麼可能同意到陳島來呢。
「試試看。實在不行,在外海也可以啊,到時候讓一批水鬼埋伏在水下,再安排一些快艇接應,束星北再厲害,也要吃個悶虧,」包千絕說道。
龍騰搖了搖頭。這個辦法他已經想過了,不行。從監控上就能看出來,那些海獸大軍和事星北必然有關系。埋伏再多的水鬼,遇到了海魚和海獸大軍也是白搭,白白地給束星北送人頭。
「我們九塔研究院曾經研制過一種藥劑,噴灑在水里,魚類和獸類都能聞到它的味道,遠遠地就走了,根本不會過來。讓水鬼在埋伏的那一片水域提前噴灑藥劑,自然就萬無一失了,束星北除非不來,只要他來了,就是想月兌身也難,」包千絕語氣堅定地說道。
他算是豁出去了,跟在大公子承大運後面,他並不受重視。而龍騰作為公司的五大團團長之一,要權有權,要勢有勢,只要龍騰不倒,他以後必然會受到龍騰的器重。從現在就能看出來,龍騰不是屢屢向自己問計了嗎?
「好。這個主意好,先試試讓束星北到陳島來交換人質,如果他不願意,我們再安排外海交換。我們這邊沒有人認識束星北,還是你去跑一趟吧,聯系他吧,」龍騰吩咐道。
「我?」包千絕差點沒嚇暈過去。自己跑到草葉島上見束星北,那豈不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嗎?
「對,就是你,」龍騰心里根本沒有把包千絕當一回事兒。去草葉島必然有風險,如今束星北和公司站的可是對立面,派去的人直接被殺了也有可能。龍騰總不能讓自己的心月復去草葉島吧。
包千絕心里一陣苦澀。他算是明白了,自己就是一條狗,龍騰高興了,就喚了玩一會兒,不高興了,直接用棍子攆走。
出差去草葉島,就算撿條命回來,他也不會得到龍騰的賞識與重用的。
「我去,」包千絕把心一橫。不去肯定會死,而且極有可能馬上就要死。去的話,也許會死,也許束星北當他是一個屁,放了就完了,他還能撿條命。
「還算不錯,有點兒意思,」龍騰輕蔑地看了一眼包千絕。對于這個老家伙想投靠自己,龍騰當然無比清楚。可是老家伙除了會出點兒陰損的計策之外,還有什麼其他的長處嗎?沒有。
他龍團可不會養廢人。
包千絕駕著一艘快艇朝著草葉島進發。
由外海去草葉島的狹窄航道上,此時正是熱火朝天。一艘艘的海鷹隊戰艦被派了出來,用著長長的纜繩拖著龍團丟下的戰船,往草葉島方向拉去。
這些自然是出自于束星北的手筆。在束星北看來,這些戰船造價不菲,既然敵方將這些船丟下了,他們自然可以拉回去,修修補補,拿出去賣也好,用也行,反正都是黃燦燦的金幣,戰利品,不拿不是傻嗎?
海鷹隊員們登上了那些戰船,方才凌晨時分的戰況是多麼緊張。這麼多艘戰船,上面到處都是血跡,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而詭異的是,戰船上不見一具尸骨。
他們自然想不到這些人都被海魚和海獸給吃了。上萬名壯丁,加上一千余多龍團和彪團精銳,全部喂進了海魚和海獸的肚子里了。
「總教官真是神人,」一個海鷹隊員不勝唏噓。他無法想像整個海鷹隊都沒有出手,總教官是怎麼拿下這麼多戰船的。戰船上繡有長矛的旗幟仍在飄揚,無一處不在告訴他們曾經的戰況有多麼的激烈。
「我的天啊,總教官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又一個隊員實在掩飾不住內心的震撼。
「總教官比我們的總隊長,至少厲害百倍,」一個隊員低聲地說道。
旁邊一個隊員趕緊制止他,「別亂說話。以後緊緊地跟在總教官後面就行了。」
「是,是,」先說話的那個隊員心領神會。
一艘艘戰船被拖走,有的戰船已經出現斷裂,絕大部分還是完好無損。戰船的造價頗為不菲,可以說一艘戰船,就已經能抵得上草葉島現在全部的收入五倍。把這些戰船繳獲之後,柬星北自然是心情大好。
有了七彩島的況天一幫忙購買物品,只要有金幣支付就行。現在,物品的來源不愁了,金幣也就不愁了。
別說是他站在碼頭邊笑得嘴巴合不攏,身邊的李興、紅娘子、王一和陳保國等人,無人不是面露笑容。他們從來沒想過這一戰打得如此漂亮。而他們連敵人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報,」一個隊員乘著快艇飛速地來到了碼頭。
「說,」李興開口了。
「外面來了一個人,自稱是原來九塔的副總包千絕,有事要和總隊長總教官協商。」
「哦?」李興朝著束星北看了過去。他被束星北再次以心理術的第四層次種了印跡,自然而然地把束星北當成了主心骨。
關鍵時刻由束星北拿主意,已經成了銘刻在李興骨子里的信念。
「讓他過來,」束星北微微點頭。
「來了嗎?」他的目光微微閃動。對于包千絕的來意,他能猜到。沙廉被公司的人從草葉島上抓走,承小寧扣在自己的手上,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無比清楚。
交換人質嗎?束星北的嘴角微翹起來。
很快包千絕就乘著快艇來到了碼頭上。
包千絕目光閃爍著,他看到了李興,看到了束星北,雖然此時的束星北沒有戴面具,可是他第一時間就認出了束星北。因為有些人的氣質獨特,就算改了面貌,也難以改掉他的氣質。
包千絕由碼頭登上了岸。李興等人的目光就在他身上打量著。
「包副總,果然是你,」李興招呼道。他和包千絕在方舟上發生過沖突,要說印象,李興對包千絕一點兒好感也沒有。
「包副總已經是過去了,」包千絕咧咧嘴,這個時候他只有低調。低調才能活命。
「說吧,誰讓你過來的?」束星北淡淡地問道。
「你是?」包千絕故作遲疑地問道。
束星北根本不予理會。他能察覺到包千絕的心理活動,這個老家伙早已認出了自己,還在裝傻呢。
「放肆,我們總教官問你話,你照答就是,」陳明亮把臉一沉,旁邊兩個侍衛就端起了手中的槍對準了包千絕。
包千絕嚇得魂飛魄散,兩條腿直發軟,他強撐著身體,沒讓自己癱下去。
「原來是束總教官。多日不見,總教官的風采更勝往昔了,」包千絕諂媚地笑著。
「廢話就不要說了,」束星北皺了皺眉頭。
「是,是,」包千絕連連點頭,「我奉龍團團長龍騰的命令過來,是想和李總隊長,束總教官做個交易。」
「什麼交易?」李興問道。
「交換人質。龍團長在陳島設宴,邀請總隊長和總教官前去赴宴,商討交換承小寧和沙廉,」包千絕說著,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束星北。
在方舟的時候,包千絕就知道李興無論是大事小事,都以束星北為首,束星北說什麼,李興就做什麼。因此,交換人質的事情,關鍵在于束星北答應不答應。
「原來攻打我草葉島的,是公司的龍團,」束星北輕笑了一聲,「還設宴請我們赴宴。攻不下草葉島,就換個方法來擺鴻門宴嗎?」
包千絕一听,就明白了,束星北根本不會去陳島交換人質了。
「龍團長說了,如果李總隊長和束總教官不同意去陳島交換人質,也可以在外海進行交換,等二位到了,我們會把位置座標發過來。」
包千絕的態度無比謙遜,說話的時候,一副低聲下氣的模樣。
「人質自然是要交換的,地點也可以在外海,」束星北痛快地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