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了?」宋昊芳看著場中兩個對戰的人。段一刀也好,束星北也好,都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夜景明也是面色沉重。說實話,他也沒看出究竟誰贏誰輸了。
段一刀在夜哭小隊里,戰力可排第一位。夜春明雖然是頭領,可他靠的是資歷,段一刀卻是實打實的本領。
段一刀之所以提出要和束星北面對面的對決,依仗的也正是他的本領。
許久,束星北的衣襟炸裂。他的月復部那里還在流血,身上已多了一道傷口,由脖子處一直延伸到了月復部。
「段一刀贏了,」封命笑了。
他的話音剛落,只見段一刀那邊也有了動靜。
卡察一聲,段一刀手中握著的鬼頭刀一聲裂響,跟著他整個人也是一分為二。
「怎麼可能?」封命嘴唇哆嗦著。這可是一對一的正面對決,段一刀都死了,他們剩下的三個人,誰還是束星北的對手。
夜春明陡然一聲大喝,「你們還不動手,還在等什麼?」
宋昊芳如夢初醒,手里的弩箭嗖的一聲朝著束星北射了過去。
而封命也回過神來,跟著朝束星北射了一箭。
束星北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只見他冷冷一笑,身子一擰,黑刀揚起,一道璀璨的黑芒閃過,跟著又是一道黑芒閃過。
兩支弩箭被劈飛而去。封命和宋昊芳正待再發一箭,只見那兩支弩箭居然又朝他們飛射而回。
「什麼?」
「怎麼可能?」
封命和宋昊芳大吃一驚。他們正待閃避,哪里還能來得及。束星北已用了他全部的力氣,抽擊在弩箭之上,他的目光是何等之好,弩箭生生地被他打了個回旋,又反射而回。
說時遲那時快,封命額頭上正中一支弩箭,深入半寸,封命往後一倒,已成了一個死人。
宋昊芳胸部中箭,嘴里發出了一聲慘笑,「我們輸了。」
輸了?
夜春明看著緩緩邁步朝他走來的束星北,眼里一陣茫然。
輸了,是的,輸了。
他們輸掉了性命。
「束星北,你殺了我們首領牛高義,又殺了我們夜哭小隊,還有活路嗎?」夜春明已經知道他不可能是束星北的對手,發聲恫嚇道。
「你錯了。我沒有見過你們的首領牛高義,更談不上殺他。和我有仇怨的是公司,你們白虎堂中了公司的圈套,不去找真正的殺人凶手,反過來要殺我,豈不是笑話?」束星北這番謊話說得可謂臉不紅心不跳。
他現在的面容是經過易容術改變過的。而殺死牛高義的時候,是他真實的面孔。
不管是誰問起,束星北對于牛高義的死,都是矢口否認。
「我們認栽,」夜春明低下了頭。
「認栽?呵呵,你們來殺我,沒殺成就認栽,天下還有這樣的好事?不管是誰,也不管是什麼勢力,只要招惹我,我都不會心慈手軟,」束星北說著,一刀劈掉了夜春明的一條胳膊。
「啊,你,你殺了我吧,」夜春明聲聲厲吼。
「我知道公司能看到我在做的事,我束星北今天警告你們,凡是和我作對的,以後都是這個下場,」束星北說著,又一刀劈下了夜春明的另一條胳膊。
「你,你太歹毒了,你,你不得好死,」夜春明開始詛咒起來。
「這個話,如果出在別人的嘴里,我還覺得可能。出在你們這些殺手嘴里,我只能覺得滑稽。」
束星北說著,又劈掉了夜春明的一條腿。
「你,你是魔鬼,魔鬼,」夜春明真正明白了束星北的用意。他是要砍掉自己的四肢,來警告那些和他作對的人。
「哼,死在你們手里的人,他們臨終前是怎麼評價你們的?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束星北不以為然,又劈掉了夜春明另一條腿。
隨即,他看也不看在地上慘嚎的夜春明,提著滴血的黑刀,一步一步地走向了自己的那艘快艇。
束星北雖然沒有殺掉蛇娘和夜春明,這兩人在這酷熱的沙漠島上,顯然也是活不成。
事實上,還沒等到束星北走到自己快艇那里,夜春明全身的血液已流干了,瞪圓了眼楮,死在了沙漠上。
蛇娘听著通訊器里傳來的一句一句說話聲,面如死灰,掏出一把匕首,也痛快地結果了自己的生命。
一場爭斗下來,夜哭小隊七個人沒有一個人能得以幸存。他們在出發前,誰也想不到自己最終是身死道消的下場。
在他們看來,束星北不過是一個螻蟻,隨手都能拍死的那種。只是礙于白首領的強調,這才稍稍重視了些。
千葉大陸,已是格萊西星上唯一可供人類棲身的陸地。每天大陸上周邊的島嶼上,都上演著生死游戲,對于心腸硬的人來說,早已見慣了。
束星北微微嘆了口氣。他不是不適應叢林法則弱肉強食的生活,而是不由自主由心底里生出了濃濃的悲哀。
活下去,真的那麼難嗎?
如果他不是因為沙廉用那種未知液體激發了身體內的潛能,他不知道已經死上多少回了。
回過頭來看,束星北一路行來,都是踩著尸骨才活到了現在。
趕回到草葉島上,已是半夜了。
束星北來到食堂,為海蟻烹制了幾塊獸肉,他自己也找了些吃的,回到住處,已是精疲力竭。
昏昏地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束星北這才趕去了醫院。
鄭雅看到他身上的傷口,不禁大吃一驚。
「你在哪兒遇到襲擊了?」她緊張地問道。
「已經過去了,」束星北輕輕地搖了搖頭。他沒有提及白虎堂的暗殺,說了也沒有什麼用處。
不一會兒,陳素莉也來了。
兩個女子為束星北處理好傷口,又給他纏上紗布。
「下回真要小心了,你這傷,既有刀傷,又有槍傷,」陳素莉紅了眼圈。
在她和鄭雅看來,束星北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強,天天蹦達來蹦達去,每天過的都是刀口舌忝血的日子。
而海鷹隊也好,她們也好,都是在束星北的蔭蔽之下,才得以活命。
她們感覺到幸運之余,對自己的力量不夠,不足以幫助束星北也非常難受。
「束星北,我們現在,還能習武嗎?」鄭雅目不轉楮地問道。
「是啊,我們現在還能習武嗎?」陳素莉也問道。
「習武?」束星北搖頭。年齡大了,骨骼都已固定,想有所成就,著實太難了。
「你們不要想著習武了,還是多練練槍法。一樣可以防身,」束星北給她們提了一個建議。
「我和素莉研究過槍,還找了王一練了一段時間了。我們覺得槍的射程太近了,」鄭雅輕蹙秀眉。
「對的,150米,看起來很遠,事實上習武的人飛身一撲,就過來了,」陳素莉也有同感。
「我們所接觸的槍支,射程在150米。可我發現,還有射程更遠一點的,等我聯系過之後,能購買到那樣的槍支,再告訴你們,」束星北這次中槍受傷,讓他發現了一個怪異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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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當初他所遇到的槍支,想要射傷他,基本不可能了。他身體的柔韌度和堅硬度,已經能抗得住槍擊。
然而這一次在白虎堂的暗殺小隊手下,束星北吃了不小的虧。
暗殺小隊的槍支射程更遠,已經達到了200米之外。殺傷力,也遠超束星北所見的槍支。
「好啊好啊,」鄭雅聞言一喜,「其實我們射擊的準度很高的。」
「哦?」束星北一愣,「那太好了。」
他已有心把火炮設置安裝在草葉島之後,就要去凌風堂那邊。從凌風堂那里登上南山,那里不出意外,絕對有大秘密。
四大勢力都不遺余力地往南山上趕,要說沒有秘密,那是不可能的。
束星北在離開草葉島之前,總希望他身邊的人多一些自保能力。
「要不要我們練一遍給你看看?」鄭雅說著,從旁邊的櫃子抽屜里拿出了一把槍來。
而陳素莉也在下面一格抽屜中取出了一把槍。
「早有準備啊,」束星北樂了,「行,我去看看你們的射擊水平吧。」
「如果我們能打中靶心,你得答應我們一個要求,」鄭雅微仰著頭道。
「要求?什麼要求?」束星北一怔。
「反正你能做到的,而且也不會讓你為難,行不?」陳素莉也插話了。
「那,行吧,」束星北點頭答應了。既不為難,又能做到,想來也不是什麼大事。
「太好了。我們保證能打中靶心,」鄭雅和陳素莉相視一眼,一副奸謀得逞的模樣。
三人來到了射擊中心。這是趙尚志原來為自己的部下準備的,如今到了海鷹隊手里。海鷹隊也用來進行日常訓練。
射擊中心用的不是真正的子彈,而是塑料彈。
見到束星北等三人進來,負責射擊中心的海鷹隊員趕緊走了過來,「總教官,陳醫生,鄭醫生。」
「我們要練槍,」鄭雅說道。
那名隊員點點頭,「好的,我來安排。」
進了靶場,鄭雅向陳素莉問道︰「你先來還是我先來?」
「我先來吧,」陳素莉傲嬌地說道,「我可不想被你搶了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