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那邊接到白星辰的情報通報,反應奇快。情報部門立即查看監控,雖然是夜晚,但草葉軍團三十艘戰艦出動,根本不可能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至于鹿島那邊,雙方作戰時,整個島上都是燈火通明,更不可能瞞得過天空的監測。
「在鹿島附近有艘戰艦,上面有老虎標記,在草葉島的戰艦撤離時,那艘戰艦也跟著走了,」公司的情報部門給白星辰反饋道。
「趕緊聯系冥王,」白星辰又驚又怒。然而,不管怎麼聯系,冥王也聯系不上。別說冥王了,就連冥靈小隊另外六個成員也無法聯系。
「束星北,既然你敢向我白虎堂伸爪子,那麼,我也不客氣了,必將你的爪子剁下來,」白星辰冷哼道。
天色一亮,白星辰就匆匆地乘車趕往一個小鎮。除了司機,沒有其他人隨行。
小鎮道路寬敞,沿途都栽著金色梧桐樹。風一吹,金黃的梧桐樹葉瑟然飄落,地面上有如鍍金一般。白星辰指引著位置,司機駕車再往前去,不多時,前方就出現了一個小村落。秋日的薄霧籠罩的村落,青瓦白牆,鱗次櫛比。越過一個高高聳立的牌坊,白星辰便讓司機停了車,他獨自一人繼續向前行去。
走入村落,一條長長的溪流沿著村落的外圍而過,數十位年青的婦人正在溪邊槌打浣洗著衣服,見到白星辰經過,她們只是抬眼看了一看,又全神貫注于自己手中的衣物上。
如果有人細心,一定會看到她們洗的衣物分門另類,都是出自于某一戶人家,甚至說是某一個人。
村落的正中位置,有一個大大的宅院,不等白星辰靠近,兩個穿著黃色衣服的中年人攔在了白星辰的面前。
「止步。」
「我是白星辰,求見冥皇大人,麻煩通報一下,」白星辰小心翼翼地說道,難得地沒有半點脾氣。
宅院的門半敞著,一個中年人邁步走了進去匯報,另一個則攔住了白星辰,不讓他偷偷的溜進去。
很快,前去報信的中年人回來了,低眉順眼地向白星辰行了一禮,「白首領,多有得罪,冥皇大人有請。」
白星辰嗯了一聲,走進了院落,一個帥氣的青年站在那里,看到白星辰,便說了聲跟我來吧。
白星辰臉上堆滿了笑容,「你就是冥皇大人的小弟子吧?」
沒想到那青年毫不顧忌白星辰的身份,不但沒有正面回答白星辰的問題,反而訓斥道︰「冥皇大人見你,不要喧嘩。」
白星辰聞言一窒,心里老大不屑。年青人,本領未必有多大,脾氣倒是不小。
一個相貌清瘦的老年人正坐在堂屋的正上方,須眉皆白,眼神極為銳利,看到白星辰進來,老人放下了手中的茶盞,審視著亦步亦趨的白星辰。
「白星辰拜見冥皇大人,願大人長命千歲,福與天齊,」白星辰對著老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白二首領,果然是你。千百義呢?」冥皇臉上多了些柔色,「他沒有過來嗎?」
「回稟冥皇大人,千大首領在南山探秘時,意外身殞了,」白星辰繼續躬著身子回答道。
「什麼?」冥皇騰的一下站了起來,「這件事,怎麼不見你前來匯報?」
「稟冥皇,不是星辰沒有前來匯報,而是我白虎堂連連遭遇惡運,不但千大首領歿于南山,魯四首領也被外來流民殺了,在魯四首領之前,牛首領也被同一個外來流民殺了。星辰一個獨撐白虎堂,實在分身乏術,無法前來向冥皇大人匯報情況,」白星辰擦了擦額角的冷汗。
冥皇是白虎堂定海神針一般的存在。大陸的四大勢力,每一家都有類似于冥皇這樣的老人作為底蘊。這些老人不貪圖世間的權力,只追求武力的極致。冥靈暗殺小隊的隊長冥王,就是冥皇的一個弟子。
白星辰過來,當然是想讓冥皇派人刺殺束星北。
「同一個外海來的流民殺了魯寶貴和牛高義?我記得不錯的話,牛高義和魯寶貴都是二階武師,什麼時候外來的流民如此厲害了,居然能殺掉他們?」冥皇壓根兒不信。
白星辰早有準備,將一張束星北的畫像雙手遞了過去,「請冥皇大人過目。就是這個人。他還會易容。」
冥皇把束星北的肖像握在手里看了一看,撇了撇嘴,「太年輕了,比觀山還要小。觀山也就是二階武師後期,如果這個外海流民真學了點本事,和牛高義魯寶貴拼殺一番,倒也有可能做到兩敗俱傷。既然牛高義和魯寶貴都死在了他的手里,想必這人也身負重傷,不足為慮了。」
白星辰沒想到冥皇會得出這樣的結論,一下子急眼了,「回稟冥皇,這個人的確受了傷,不過傷勢並沒有我想像的那麼重,現在他已痊愈了,還向我們白虎堂下了戰書。我白虎堂如今實力大損,所以,」
冥皇嘆了口氣,「所以你到我這里來求援兵來了?四大勢力的老一輩們,早有協議,不到外星力量要荼滅我千葉大陸,不得出世出手。」
白星辰大急,正要再說什麼,冥皇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再說。
「星辰,你說的也是實情,我白虎堂如今實力大減,我雖然不能出世出手,派觀山隨你去一趟也是可行的,」冥皇說著,指了指一旁垂手而立的青年人,「他就是我的關門弟子涂觀山,二階武師後期的實力,讓他去,別說外海來的流民,就是青年一代,也是沒有對手了。」
白星辰大急。涂觀山派出去就沒有對手了?得了吧,就連你老人家的三弟子冥王,帶了我一支暗殺小隊,都死在了人家的手里,你派一個涂觀山,去對付束星北,根本就是無濟于事啊。
「冥皇大人,能不能再派您的一個弟子,給觀山掠掠陣?」白星辰直到現在,都不敢說冥靈小隊極有可能全死在了束星北手中的消息。
如果這樣說,冥皇必然要遷怒于自己。
「掠陣?」冥皇微微一笑,「我看你是無人可用,急不可耐,想把觀山借機會留下來吧?」
咦,這樣也行?白星辰正想著如果冥皇反對,他該怎麼去找新的借口,沒想到冥皇自己想出了一個借口。
「冥皇明鑒,」白星辰把姿態放得低低的。
直接派兵去攻打草葉島,不是他的首選項。因為草葉島上也裝有火炮,白虎堂派兵團過去,不一定就是穩贏,極有可能兩敗俱傷。
反正白星辰急于除掉的人是束星北。只要干掉了束星北,光憑一個草葉島想在千葉大陸上矗立不倒,那是不可能的事兒。
「讓夜游明陪觀山一道去吧,」冥皇說道,「來人,把游明給我叫來。」
「是,」一個黃衣漢子立即從一側站了出來,躬身領令。
「坐吧,」冥皇向白星辰招呼了一聲,又讓人奉茶。
「游明和觀山隨你一道出去,屠了這人之後,觀山就跟在你身邊做事,游明還是要回來的,記住了嗎?」冥皇緩緩地說道,「游明已經模到了三階武師的那道壁障了,隨時都能跨進三階武師行列。在千葉大陸上,之前就有過協議,三階武師是不能在外面行走的。」
「是,」白星辰大喜過望。旁邊那個眼高過頂的年輕人涂觀山,他是不指望了。夜游明馬上就要達到三階武師了,對付束星北,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兒嗎?
白星辰在回程的路上,嘴角噙滿了笑容。他向著年紀約模有五十出頭的夜游明說道︰「這一趟有夜先生和涂兄弟,我們白虎堂的崛起可以說是指日可待了。」
夜游明是個實心的漢子,他甕聲甕氣地答道︰「師傅說了,我只管為小師弟掠陣,其他的事兒,我是不能做的。」
涂觀山本來就是心高氣傲,在冥皇身邊,他不敢多說,如今來到了外界,他便毫無顧忌了。
「什麼束星北不束星南的,白首領,他人在哪兒,告訴我,我現在就去取他的狗命。」
「我們先回去,休息一番。至于殺束星北,那還不是觀山兄弟手到擒來的事兒嗎?不過觀山兄弟,既然你要出手,我總得要盡點責任,給束星北下個戰書,再邀請另外三家勢力派人前來觀戰,好讓觀山兄弟一戰揚名。寶劍在匣一朝出,寒光閃遍天下驚,觀山兄弟,你說是不是?」
白星辰這一番話,說得涂觀山心花怒放,尤其是後面那句寶劍在匣一朝出,寒光閃遍天下驚,更是讓涂觀山美得不要不要的。
「行,那就按白首領說的去辦吧,」涂觀山當即就同意了。他壓根兒沒想過要去多了解了解束星北,察看人家曾經的戰跡,對方的真實戰力等等,這些全被涂觀山拋到了腦後。
夜游明雖然年長,他也是常年跟在冥皇後面,閉世不出。對于外界的信息,他毫不了解。對于白星辰提出的讓小師弟揚名,夜游明也不反對。師傅讓小師弟出山,分明就是有這個用意。
既然如此,他還要多說什麼呢。他嘴笨,讓他說,他也說不出所以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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