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動手前怎麼不和我溝通一下呢,」凌蔚嘆了口氣,「麻煩大了。」
束星北聞言,挑了挑眉,「什麼麻煩?」
要是不想在千葉大陸表現得過于驚艷,導致自己成為風口浪尖的存在,束星北連滅了白虎堂的心都有。
自從被白虎堂暗殺過一次之後,束星北早就把白虎堂和公司並列,納入了自己必滅的勢力。當然,對于凌風堂和特攻社,他也是一點兒好印象也沒有。
「據我們凌風堂的情報人員回報,白虎堂那邊出動了隱在暗處的力量,即將和你會武?」凌蔚語氣里,有著莫名的擔憂。論底蘊,他們凌風堂還是弱了些。比起白虎堂,凌風堂隱在暗處的力量,層次要低很多。
「哦?」束星北眼楮一亮。他現在遇到的武者,無一例外都不是他的對手。就連白虎堂令人聞風喪膽的冥靈暗殺小隊,最終也被他殺了個精光。武者,不但需要努力勤練苦練,也需要對手。找不到對手,武者很難有所精進的。
「什麼實力?」束星北語氣中難抑興奮。希望這一次能出現一個和他勢均力敵的對手,讓他好好地磨礪一把。如果能激發起生死危機,那就更妙了。
「白虎堂那邊都傳開了,一個是二階武師後期,一個無限接近于三階武師,」凌蔚答道。
這樣麼?
「還是弱了些,」束星北不以為意地答道。
「束星北,我希望你能正視對手。不要以為自己已經打遍天下無敵手了。二階武師後期,也許你能抗衡一二。不過我告訴你,那個無限接近于三階武師的家伙,雖然出面掠陣,到了緊要關頭,難免他也要出手,」凌蔚警告道。
束星北的語氣讓他非常得不爽。
一個年輕人,狂妄成這樣。的確是過了。
也是,可能他以為大陸上的武者,都是龍騰那樣的角色吧。
幾次獲勝,讓束星北的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可是白虎堂的底蘊都拿出來了,如果束星北不認真對待的話,極有可能送了性命。
「呵,人家要挑戰我,我就算不正視,難道還能跑得掉嗎?」逃跑,顯然不現實了。現在的束星北有了羈絆,他可以放棄草葉島嗎?如果是以前他獨身一人,遇到不可敵的對手,他還能第一時間跑路。現在草葉島上有他的兄弟,他的女人,他能放棄草葉島孤身離開嗎?
凌蔚沉默了一會兒,這才說道︰「你說的也是。做好準備吧。希望你還有機會做我的盟友。」
束星北心里冷笑了一聲。這是看不起自己呢。不過他也無所謂,他從來也沒有指望過凌蔚。
束星北不知道凌風堂那邊,四個戰團的頭領都圍坐在會議桌旁邊。看到凌蔚中斷了通訊,儲衛馬上就開口詢問了。
「怎麼樣?他害怕嗎?」
「害怕?他狂得都快上天了,還害怕,」凌蔚不屑地哼了一聲,「例會到此結束,都散了吧。」
頭領們紛紛起身離開,只有況天一留在那里沒動,「凌堂主,我們凌風堂也有隱藏的力量吧,能不能出手支援一二,畢竟我們和草葉島結盟了。唇亡齒寒啊。」
「天一,你和束星北關系莫逆,這點我清楚。本來我聯系束星北,的確是有暗中幫他一把的想法。只是一來他太狂了,二來你知道這次白虎堂出動的是什麼力量嗎?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那兩個人,必然是冥皇弟子。」
凌蔚靜靜地說道。
「冥皇?」況天一從來都沒有听說過這個名頭。
「對,冥皇。三十年前,我還是凌風堂少堂主的時候,就從父親那里听說過他的名字。那時候,他就是千葉大陸上公認的第一高手,實力足以達到三階武師。」
說到這里,凌蔚神情黯然。
「束星北這次敗了,他很難活命。冥皇為人殺伐果斷,他的弟子,手段不會太軟。要是束星北贏了,那更麻煩,冥皇不會坐視有人挑戰他的權威。」
況天一听到這里,神情頓時緊張。
這麼說,束星北豈不是太危險了。勝了,也要死;敗了,那就立即死。
「還有一個隱秘,你如今已是我丁字大隊的大隊長,例會上我已說過外來力量的事兒。你要清楚一件事,上一次外來力量降落我千葉大陸時,冥皇絲毫不懼外來力量,听說他和外來力量還交了手,最後全身而退。而我父親,則重傷殆死。現在冥皇的實力,根本就不是我所能揣測得到的。你覺得束星北還有獲勝的可能嗎?」
況天一站起身來,向凌蔚躬身告退。
凌蔚看著況天一的背影,嘆了口氣,「希望束星北再從況天一這里知道更多的情況後,會更加謹慎。姓束的小子,這也是我最後能幫得到你的地方了。算是我當初給你下毒的賠罪吧。」
凌蔚給束星北下了毒,這件事不管是凌蔚,還是束星北,從來都沒有再提起過。但無論他們之間哪一個,都回避不了這件事。
束星北和凌蔚之間無法親近,凌蔚哪里還不清楚原因呢。
果然如同凌蔚所料想的一樣,況天一把凌蔚所說的情況告知了束星北。此時的束星北正坐在陳素莉的房間里。陳素莉正在外面淘米做飯。她的嘴角噙著幸福的笑容。一頭長發,早已挽了起來,梳成了一個發髻,垂于腦後。
「謝謝你,況老兄,」束星北感激地說道。對他真心實意的人,他自然態度就好。虛與委蛇,還能盼望著束星北的真心回報嗎?
「不用謝我。我想,這也是凌堂主想告訴你的,」況天一不想讓草葉島和凌風堂之間的同盟關系出現裂縫。
事實這一點就是況天一不提,束星北也能想到。
「替我謝謝凌堂主,」束星北淡然一笑。凌蔚是愧疚當初下毒的行為嗎?算了,大敵當前,束星北也沒有和凌蔚撕破臉的打算。
「你,有把握贏嗎?」況天一緊張地問道。
「差不多吧,等我好消息,」束星北答道,「如果可能,幫我從特攻社買一件防彈衣。」
「沒問題。什麼時候要?」
「越快越好,最好就是現在就買,然後派人給我送來。」
「沒問題。」
束星北剛剛中斷了與況天一的聯系,刑國彬一陣風般的沖進屋子里,臉色煞白,嘴唇直哆嗦。
「總,總教官,不好了。」
「不著急,慢慢說,」束星北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不出意外,刑國彬要說的就是白虎堂派人與自己會戰的事兒。
束星北遞過一杯水,刑國彬喝了幾口,慢慢沉靜下來。
「白虎堂派來使者,要求和你會戰。」
束星北一听,果然如同自己所猜測的一樣。
「使者人呢?」
「還沒有到。是我們安排在大陸的探子回報的。」
束星北听到刑國彬這麼一說,他頓時高興起來了。
「國彬,你做得不錯。能把觸角伸到大陸上,及時地回傳信息。我非常高興。」
至于會戰也好,挑戰也罷,束星北已經知道了對方的情況,也沒有急著問刑國彬。
「總教官,來者不善啊。有、、、、、、」
束星北打斷了他的話,「一個二階武師後期,一個無限接近于三階武師,是吧?不要緊,他們要來,就讓他們來。我為他們選好了埋骨之處。」
刑國彬愕然地看著束星北。束星北的沉著與冷靜,讓他無比意外。
「總教官,您,您都知道了?」
束星北擺了擺手,「國彬,我們之間不用那麼客氣與生分。當初可是你迎我去濟世組織的。這個恩情,我到現在都沒有報呢。」
刑國彬一听這話,便局促不安起來,「總教官,那,那只是小事,您,您現在可是我們草葉島的靈魂和支柱啊。我,我哪里能高攀您呢,只想能多做點事,就不負您帶我從外海來到這里的恩情了。」
束星北沒有再多說什麼。對于刑國彬,他非常滿意。一個人懂得知恩圖報,也不枉他費盡心思去保護。
「你去忙吧。白虎堂的使者到了,不要阻攔。」
「是,」刑國彬匆匆而去。
陳素莉滿臉憂色地走了進來。
「星北,」她伸手握住了束星北的胳膊,「是不是有厲害的人要過來了?」
「是的,不過那個厲害,也就是在別人眼里厲害罷了,」束星北搖了搖頭道。
「真的?」陳素莉一听這話,情緒便稍稍平靜了下來。
「當然是真的,」束星北微微一笑,手一攬,便將她擁進懷里,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害怕了?」
「不怕。和你在一起,就是死了,也不要緊。」
陳素莉的回答,讓束星北格外開心。怕死,是每個人的本性。那些成天嘴里說著視死亡為無物的人,真正到了他快死的時候,恨不得想盡一切辦法來求生存。
「不會的,有我在,怎麼會死呢?」束星北笑了,「別說是兩個蝦米跑過來送死,就是他們的師傅來了,也翻不出什麼浪花來。他們的埋骨地,我已替他們選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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