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晴和花念雪不同。花念雪和束星北已經突破了最後一道障礙,而何晴還沒有。
雖然束星北已明確表達過對她的愛意,何晴還是很羞澀。
不過,她還是走了過來。
「看樣子藥浴的效果不錯啊,」束星北說道。
「那當然了。我呀,現在已是二階武師中期了,差一點,就能晉級後期。何晴更厲害,直接進入了二階後期,」花念雪驕傲地說著,濕漉漉的頭發披在肩上,眼楮睜得溜圓,別有一番韻味兒。
何晴開心地點頭,「沒想到藥池的作用那麼大。那些精英兵丁,一個個出來笑哈哈的,看來收獲也不小。」
「不是藥池的作用大,而是各種草藥的作用大,」束星北樂了,「木精靈族對于醫藥這一塊,研究得很透徹,傳承基本沒有丟。」
「後面再去浸泡一下,豈不是提升得更大?」花念雪撩了一下耳邊的落發,柔聲問道。
「你想得美啊,」束星北看著她那嫵媚的模樣,忍不住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浸泡藥池,也只有一次有用,後面的作用就是微乎其微了。」
花念雪伸手捶打了束星北一下,「你就知道笑人家。真是的。」
何晴看到兩人當著自己的面兒撒狗糧,心里微酸。她略略偏過頭去,不想再看下去了。
這個時候,花念雪卻是眼珠子一轉,向束星北問道︰「你怎麼會到這里來了?是不是決定了要去特攻社何老爺子家去啊?」
何晴一怔,馬上就明白了花念雪的意思。她這是替自己問情況呢。就是不知道束星北會怎麼回答。
對于束星北去特攻社,何晴心里也是沒有底。
特攻社現在處于蒼黃家族的管理之下,據說蒼黃家族族人的功夫高深莫測,萬一束星北去了,不是他們的對手,豈不是把束星北推到了深淵。
可是束星北不去,對她們何家不聞不問,何晴又難免心里焦急。
正在何晴患得患失的時候,束星北笑了,「什麼事都瞞不過你,是的,明天上午八點,我帶葉正洪峰等四個人一道去何晴家里。你願意去嗎?」
花念雪心里十分想去,沉吟著,最後還是狠了狠心,「我就不去了,你和何晴妹妹一道過去就是了。鄭雅和素莉兩個人要去醫院,我到醫院陪她們上班,也能充當保衛作用呢。」
花念雪柔媚,加上通情達理,處處能替別人著想,著實讓束星北開心。
「那行,那我們就和何晴一道走,」束星北點了點頭。
花念雪趕緊向何晴說道︰「何晴妹妹,你還不和家里人說一下嗎?明天一早,星北就和你一道過去了。你交待一下,讓你爺爺他們心里也有個底。」
「好,我來聯系,」何晴立即答道。
「飯菜都已經做好了,還在忙什麼呢,快過來,吃飯了吃飯了,」鄭雅過來叫道。
何晴向鄭雅笑了笑,「你們先去,我馬上過來。」
說話間,她已聯系了自己的父親何一念,「明天上午,我和束總教官他們到家里來看望爺爺。」
何一念一怔,有些擔憂地說道︰「何晴,特攻社不是之前的特攻社了。歐陽總經理,也有很多為難的地方。你勸勸束總教官,還是忙你們的去吧。」
「之前我媽不是說爺爺被蒼黃家族打傷了嗎?我回來看看就走,總行吧?」何晴萬萬沒有想到她回去的事兒,父親會持拒絕的態度。
何一念苦笑了一聲,「你媽就是多事。你爺爺身體好著呢。武者過招,難免有所閃失。現在他的傷勢早就痊愈了,不用你多惦記,啊。」
何晴越听越疑惑,「爸,您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啊?」
「你這個孩子,怎麼說話的。我是你老子,還要瞞你什麼事兒嗎?行了行了,就這樣說了,轉告束總教官,他的心意我們何家領了,至于過來,還是不用了。今時不同往日,特攻社也有很多特別的情況,真過來了,我們還不太好處理,」何一念說著,直接中斷了通訊。
何晴一臉懵。
走進餐廳時,何晴還有些恍惚。
陳素莉坐的地方正對著門,她馬上就注意到了何晴的臉色不對,趕緊站了起來,「何晴,過來,我們坐一起。」
何晴嗯了一聲,走過去之後,陳素莉為她盛了一碗飯,遞了過來,輕聲問道︰「是不是家里有什麼事呀?」
何晴心里憂郁,也不好說,支支吾吾的。
桌上圍坐的幾個女子都是心思剔透的,馬上就明白了何晴有難言之痛,于是紛紛開口勸解,跟著又迅速地將話題繞開,不讓何晴難堪。
吃過飯之後,花念雪拿來一張紙,做了幾個鬮,然後將鄭雅、陳素莉和何晴叫到了一起,「吶吶吶,我們四個女人在一起拈鬮,總教官,你一個大男人坐在這里總是不好的吧。」
束星北被下了逐客令,他模了模鼻子,「那你們玩吧,我先走了。」
「不許走,」花念雪又攔住了他,「你去隔壁坐會兒,我們模過鬮之後,再把情況告訴你。」
束星北也猜不透幾個女子到底要做什麼,于是點點頭,「那好吧,我去隔壁。」
束星北一走,花念雪就徹底地放開了,「吶,兩位姐姐,何晴妹妹,我們馬上來拈鬮。誰抓到了有字的鬮,今晚就負責和束總教官徹夜長談。大家有沒有意見?」
鄭雅和陳素莉抬頭看了花念雪一眼,見到她眼里頗有深意地向何晴瞥著,馬上就領悟會到了她的意思。
「行,我沒問題,」鄭雅大度地說道。
「我自然也沒有問題,今天本來就是很累的,」陳素莉坐了下來,兩腿一架。
何晴臉上大窘,「我,我,我怎麼能拈這樣的鬮啊。」
她和束星北之間的關系根本沒有突破到那一步,和束星北促膝長談?長談一夜?這怎麼可以啊。她臉上也掛不住啊。
「拈鬮有什麼?總教官成天忙忙碌碌的,陪他聊聊天,也讓他放松放松。畢竟我們草葉島都快算得上四面皆敵了,他也很憂心的。何晴妹妹,你不也是深愛著束總教官嗎?難道連這點兒犧牲都不願意做出嗎?」何晴一下子被花念雪說傻了。
她的臉騰的一下紅了,都不需要用手去觸踫,自己都能感覺到臉上發燙。
「既然大家都不反對,那就開始吧,我要拋鬮了啊。為了公平起見,我最後一個拿,」花念雪說著,將做好的鬮往桌上一擲。
鄭雅先拿了一個。
陳素莉也跟著拿了一個。
鄭雅咬咬牙,也拿了一個。
花念雪把最後一個鬮拿在手里,直接翻開看了,「呀,我這張上面沒有字。」她說著,隨手就將鬮給撕掉扔了。
鄭雅眼楮眨了眨,也將鬮打開了,一看,搖了搖頭,「我上面也沒字,我去洗碗了。」
陳素莉倒是信心十足,「我的上面不會有字吧。我真累了,想早點睡。哈,果然沒有字。就剩何晴妹妹了。我走了。」
陳素莉說著,也離開了。
屋子里只剩下何晴和花念雪。
花念雪指了指何晴手上的鬮,「打開看看?」
何晴扭捏著,遲遲沒有把鬮打開。
「哎呀你呀,打開看看吧。如果上面真有字,那也是天意。老天都注意到你有心事,讓你和束星北聊一聊呢,」花念雪催促著。
何晴看著花念雪,「念雪姐,不會是每一張上面都有字吧?」
另外三個人打開鬮之後都說上面沒字,何晴的面子薄,她也不好一個個地去查看,現在就剩下她一個人,她如何不起疑心呢。
「怎麼會呢?」花念雪心里一驚,暗道好機靈的丫頭,想騙她還真不容易呢。
何晴最終還是打開了紙條,只見上面寫著「徹夜長談」。
「我的也,」何晴的話還沒有說完,已注意到花念雪的腦袋正湊在她的臉旁,不由得神情大窘。
「別說了,既然這是天注定,你還是老老實實地接受命運的安排吧,」花念雪說著,一把拉過何晴,向隔壁的房間走去。
「星北,我們四個剛才拈了鬮,決定由誰今晚陪你,吶,抓到鬮的,是何晴,我可是把何晴交給你了啊,」花念雪說著,一把抓起何晴的手,往束星北手心里一放。
跟著她帶上了門。
這排平房除了廚房和接待室,其他的都是客房。束星北現在所坐的地方,正是客房。
何晴被束星北握住了手,臉色更是紅得都快滴血了。
束星北看著她的眼楮,微微一笑,松開了她的手,「何晴,坐下來,我有問題要問問你,你剛才和家里聯系了,是不是遇到什麼難題了?」
何晴听到束星北問起這件事,神情頓時一黯。
「我爸爸不同意你和我去特攻社,他總是強調那邊情況復雜,我能感覺到他有難言之隱,」何晴緩緩地說道,「他越是這樣,我越是想回去看看。自打我小時候起,我爺爺就特別喜歡我。不親眼回去看看,我心里總是放心不下。」
「應該的。我們都做出決定了,明天上午就直接過去,」束星北點點頭道,「既然你父親有顧慮,那我們更是要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