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也好,失敗也罷,你都難逃一死,」束星北渾不在意。他突破到了先天二境,還真沒有怎麼動過手呢。
他需要一場酣暢淋灕的廝殺,來驗證一下自己的實力究竟增長到了什麼程度。
濟安成功沒有想到束星北會是如此張狂,他不禁冷冽地笑了起來,「好啊,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給我殺。」
也不等到他的那個殺字叫出口,束星北手中的黑刀已經動了,或挑或刺或撩,他出刀的角度實在過于刁鑽,對面濟安家族的奴隸明明看到刀是著自己來的,他們也拿出趁手的武器準備阻攔了,可是那刀芒卻直接割掉了旁邊同是濟安家族奴隸的脖子。
數十名濟安家族的奴隸有如秋田里的麥子,被束星北整茬整茬地割去,連一點兒浪花都沒有泛起來,更別說對束星北造成什麼威脅了。
濟安成功看得目眥欲裂。這些奴隸雖然地位不高,可是也花費了他們濟安家族的大量心血,這才把他們培養成後天高手。可以說,每一個人,都是他們濟安家族的底蘊。
「你該死啊,」濟安成功提著一柄三尖兩刃刀,沖進了戰圈。他不能再讓束星北這樣屠殺下去了,殺光了奴隸們,束星北也不會放過他。
濟安成功到了這個時候,哪里還看不出束星北的打算呢,這家伙分明就是想把他們濟安家族的奴隸們砍殺殆盡,然後騰出手來好對付自己。
在戰艦上,火炮根本用不了。
唯獨凌風堂的兵丁手中的槍支可以動用,然而況天一到現在都沒有下達發射的命令,兵丁們自然也不會動手。
事實上,他們一個個正看得目不轉楮,心馳神往呢,誰也想不到在凌風堂作威作福的那些奴隸們,在束星北手下基本沒有了半點反抗的余力,一個個被單方面屠戳呢。
凌風堂的兵丁們,不是沒有和濟安家族的奴肅們交過手。只有交手,他們才意識到那些奴隸們的可怕。奴隸們一拳,都能把他們中隊長打得吐血不止。大隊長們也不是沒有出手,可是在濟安家族凶殘的奴隸面前,依然不夠看,比中隊長好不到哪兒去,連一招都撐不住。
千葉大陸的弱勢,基本已滲透到每個兵丁的血液之中,外來力量不可抗,無法抗,這是他們的共識。
然而今天發生在戰艦上的一幕,徹底地讓他們的觀念坍塌。不是濟安家族的奴隸們太強了,而是他們自己太弱了。
千葉大陸上,還是有能和那些綠毛鬼對抗的存在,比如眼前的束星北。
兵丁們礙于濟安家族的威勢,這才沒有敢開口叫好,他們的心中,已為束星北鼓掌無數次。
況天一也看得目不暇接,束星北有如殺神一般沖進了濟安家族的奴肅們之中,砍瓜切菜一般,不一會兒就讓奴隸們躺在了血泊之中。況天一也是精神振奮,直到他看到了濟安成功朝著束星北殺了過去。
「小心啊,總教官,」況天一心里有個聲音禁不住大吼起來。濟安成功,功力深不可測,不是奴隸們的身手比得了的。束星北的身形變幻奇快,濟安成功剛剛殺到束星北跟前,只見眼前一花,束星北的身影由一變二,由二變四,由四變八,還在分裂著。
「這是什麼身法?」濟安成功大吃一驚。他拿著三尖兩刃刀,一時間躊躕起來了,根本無從下手啊。
「殺你的身法,」束星北冷喝一聲,手中的黑刀已向濟安成功殺了過去。沒有任何客氣可言,既然是對手,那就注定一方必須要躺下去。
束星北身死,四大家族的戰艦就會駛到草葉島。到時候草葉島便是血流成河的景象。為了避免這種可能的發生,束星北必須要殺掉濟安成功。
沒有退路可言。
「找到你了,」濟安成功嘿嘿一笑,他剛才裝作驚愕的樣子,其實是引誘束星北發聲的。只要束星北發出了聲音,那麼,濟安成功就能確定束星北的真身是哪一個,不需要在刻意尋找。
「糟糕了,束總教官有危險,」況天一手中的槍支略略抬了一抬。只要束星北不敵,他會第一時間朝著濟安成功射擊,至于他自己暴露與否,況天一沒有再多去考慮。
「是嗎?」面對三尖兩刃刀強勢無比地攻來,束星北揶揄地笑了。三尖兩刃刀直接戳進了束星北的胸口,透胸而出。
「啊,」兵丁們發出了一陣驚呼。
可是濟安成功沒有半點兒喜悅可言,他臉上猙獰的笑容一僵,因為他看到那具身影沒有半點兒鮮血流出,反而潰散開來。
是假身所在。
濟安成功正在再去辨別束星北究竟置身何處時,一種危機感由他的心底而出。身後有人,濟安成功在這千鈞一發之時,身子一扭,生生地避開了突閃而至的黑刀。
「好險,」濟安成功驚出了一身冷汗。
然而危機並沒有過去,一道強勁無比的氣勁穿透過來,以迅不可擋的姿勢撞碎了濟安成功的護體罡氣。
轟的一聲,濟安成功被打得連連後退,一縷鮮血也由他的嘴角里滲了出來。
「好強,」濟安成功轉過身來,死死地盯著束星北,「我承認,所有人都小覷了你,你原來也是先天強者。」
「呵呵,」束星北並沒有和他廢話的打算,手中的黑刀再次朝著濟安成功劈了過去。
「等等,」濟安成功用手中的武器架住了黑刀,「我們沒有必要非得打生打死吧,可以好好聊聊。」
「聊什麼?我們有什麼好聊的?」束星北冷聲問道。
「你難道就不好奇我們四大家族為什麼聯合起來對付你草葉島嗎?」濟安成功笑了笑,他身上的氣勢也有所收斂。
「哦?說說看,」束星北收起了黑刀,做出了一副和對方聊天的模樣。
「是這樣的,」濟安成功把手中的三尖兩刃刀丟到了地上,「我是想告訴你,你給我去死吧。」
聊,有什麼好聊的?束星北殺光了此行濟安家族的所有奴隸,只有用他的鮮血,才能洗刷濟安成功心中的憤怒。
「日華訣,」濟安成功一聲大吼。一輪炙熱無比的驕陽突兀地出現在了他的身後,一時間,濟安成功渾身上下光芒閃閃,他有如一個從天而降的神祗,揮舞著金光燦燦的拳頭,殺向了束星北。
束星北在這一輪大日的照耀下,心里有了一種不可抵抗的危機。憑直覺,束星北能判斷出這一拳如果落在他的身上,他自己不死也得重傷。
這是什麼功法?居然如此新奇。
場面對于束星北而言,已變得岌岌可危。
濟安成功的拳頭未至,纏雜在拳頭之上的光芒已洶涌而來。擋,用什麼擋?束星北的護體罡氣,在拳芒的照射之下,有如積冰遇陽,一觸即化,束星北不停地後退著,他確定,自己根本無法擋住這一拳了。
疊浪掌?沒有用的。不管多少層的疊浪掌,也無法抵擋大日的光芒。光芒的到來,悄無聲息,不等你動起阻擋的念頭,它已經到了。
「擋住,一定要擋住,」束星北心里有個聲音在不停地吼著。他的雙目也在辨別著對方功法,復制,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復制出對方出招的手段。
束星北敢斷定,只要他學會了這種出招的手段,他的疊浪拳威力,會呈幾何指數的增長。
轟的一聲,束星北被擊倒在地,他的身體在甲板上滑過了至少數米,來不及閃避的兵丁,徑直被熾烈的拳芒給轟得七竅流血,死得不能再死了。
「束星北,你拿命來吧,讓你的生命,來為我們死去的濟安家族成員們陪葬,」濟安成功一拳得手,再不遲疑,又是一拳朝著束星北轟了出去。
況天一心里一陣冰涼。果然不行嗎?束總教官的強大,已超出了他的預想,可是濟安家族的強悍,委實是抵擋不住啊。
在這一瞬間,況天一腦海里閃過無數個念頭。
是朝濟安成功射擊,還是繼續觀望?
如果朝濟安成功射擊,沒準兒能阻攔濟安成功片刻,可是這片刻的功夫,對于束總教官來說,有用嗎?
百分百的無濟于事。
可以想到,束星北一死,等待他況天一的,也是無比的麻煩。
到時候濟安成功會詳細地詢問束星北從哪里登上戰艦的,是誰給束星北做了內應。
不管了,拼了。
況天一拉動了槍栓,舉槍對準了濟安成功的腦袋,「收手。」
況天一吼了起來。
濟安成功早已察覺到了況天一的舉動,對于況天一可能早已背叛,濟安成功也早有預料。戰艦的甲板上如此眾多的兵丁,居然讓束星北神不知鬼不覺地模了上來,還殺掉了他們濟安非,要說況天一沒有鬼,那才叫一個怪了。
「我本來想過等會兒再處理你,沒想到你自己找死,」濟安成功收回了拳芒,轉向了況天一。
況天一砰砰砰,連續朝著濟安成功開了三槍。
濟安成功輕蔑地一笑,他連避讓的動作都沒有做,而是隨意地一揮手,就把三枚子彈全部抓到了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