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承永晟,老賊實在是太陰險了,太狡詐了。
居然乘著大家都去南山探秘的時候,他讓人對草葉島發動了攻擊。
好,好,太好了。既然你不要臉,老子也不會給你好日子過。
束星北很快做出了決定。跟著他向陳保國傳訊,「通知李總隊長,切不可向公司尋仇。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束星北做出不尋仇的決定,是對李興說的。公司那邊,既有飛行器、火炮和裝載有火炮的戰艦,還有綠珠家族等高端戰力,以及綠珠家族的星艦。
憑現在的草葉島實力,還是不能直接和公司硬抗。
除非打公司一個措手不及。
如果李興處理得不當,勢必會招致更大的災難。對此,束星北是不想見到的。
綠珠小城說過,整個綠珠家族都為承永晟所控制。因此,束星北還是想再等等。
公司,承永晟,你給我等著。
束星北緊緊地握起了拳頭,指甲都掐進了肉里,他都渾然不覺。????????????????
至于選擇不馬上報復,會不會讓其他勢力看輕了草葉島,並引來群狼窺伺,束星北並不擔心。何晴和花念雪讓星艦升空發射激光炮的動作做得夠果斷,夠及時,不但打出了草葉島的氣勢,也讓另外幾個家族對草葉島忌憚不已。
對于束星北來說,當務之急,還是要盡快地把整個南山探索完畢。
也不知道還需要多少天,束星北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這一夜,他沒有再四下奔走,而是在雪地上燃起了一個火堆,人靠在干柴堆上,一邊烤火,一邊烤著在山上獵獲的動物。
一只野兔腿被烤得流油,金甲蟲不知從哪里跑了回來,爬到了束星北的身上,不停地聳動著腦袋。
「真有你的,讓你做事,你寸功未建。聞到了吃的,比誰跑得都快,」束星北笑罵道,他將烤好的兔腿用刀削成了小塊,一塊一塊地丟給了金甲蟲。跟著束星北的那些小動物,最後都被他養得嘴饞鼻尖,一個個的都養成了吃熟食的習慣。
一人一蟲很快就吃得肚子滾圓。金甲蟲似乎不滿束星北之前把它說得過于不堪,吃飽了之後,向束星北傳遞著心念。
「你說前面有好東西?什麼樣的好東西?」束星北驚訝地問道。
來到了南山之後,金甲蟲一直沒有幫得上他什麼忙。對于山上的野生動物,金甲蟲也都視若不見,沒有選擇向束星北發送預警什麼的。
束星北也沒有過于責怪金甲蟲。南山上的生物,和他在外海看到的生物並不相同。南山上的生物更為狡猾,凶殘,另外,它們都很難以用心念溝通。
可以說要想把南山上的生物用心理術變成自己的寵物一般存在,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兒。這和當初在南山殺蟲戰場的經歷有些類似。
殺蟲戰場上的蟲類,也都無法用心理術溝通,更別說用給它們種下心理術了。
黑暗之中,束星北隨著金甲蟲不斷傳遞的心念向前行走。他打開了頭燈,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期待著金甲蟲給他帶來驚喜。
「還沒有到地方嗎?」束星北走了足足兩個多小時,身上的汗都潤濕了衣服,金甲蟲依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也不知道剛才那個家伙究竟跑得有多遠。
冬夜的山峰上,一點兒聲息也沒有。如果不是遙遠的地方偶爾傳來些野狼的嗷叫,束星北都覺得群山在這一夜全部死去了。
他繼續走著,腳下開始踩到了樹木的枯枝。斷裂的枯枝發出聲聲脆響,在黑暗中听起來格外得清晰。
「還沒有到嗎?」束星北又一次問道。
金甲蟲還沒有回答,頭頂上卻先傳來了聲音。那是一只夜鳥,被束星北頭頂的燈光給驚著了,它騰空飛起,掀起了陣陣大風。
「呱呱,」夜鳥在空中盤旋過一陣,再次落下來,這一回,它棲息的地方,仍在束星北的頭頂。
在南山上,鳥類和獸類對于人類並不懼怕。它們自然而然地把整個南山視為自己的地盤,人類則是外來的。
一旦它們判斷出人類對它們有威脅,????????????????它們馬上就會發動進攻。
夜鳥雖然沒有攻擊束星北,但它的舉動,已驚醒了附近的野生動物。
束星北無比警惕和小心,卻仍然步入到群獸的包圍之中。
兩頭通體雪白的野狼對著束星北看著,它們的身形比起家養的大狗還要大太多。
金甲蟲還在向前快速地爬動著,它的目標顯然還在前方。等它的心念傳到了束星北的腦海之中,束星北不由得露出了苦笑。
它告訴束星北,前面那個山洞,就是它要去的目的地。而等待束星北的大驚喜,也就在那個山洞里。
山洞,就在兩頭純白色的野狼身後。
得,看來不想動手也不行了。
束星北緩緩地取下了儲物袋。他的目光和最近的一頭野狼對峙著。等他將黑刀握在手中,那頭野狼卻嗷嗚一聲,遠遠地跑開了。
另一只野狼留在了原地。頭燈的照射下,束星北能看到它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種詭譎的笑意。
這狼都通人性了?束星北正要抬腳向前走去,忽然心頭一凜。
他頭也沒有回,直接將黑刀揚起,對著身後就是一刀捅了過去。
身後傳來了一聲痛呼,正是剛才遠去的野狼。它之所以離開,目的就是繞到束星北的身後,和另一頭狼構成對束星北合擊之勢。
黑刀並沒有洞穿野狼,只是將它打得痛了。
野狼被激怒了,雙足蹬地,直接凌空而起,前爪對著束星北的後腦就抓了下來。
而束星北前方的野狼也極懂得把握時機,它也利用這個時間向束星北發起了攻擊。
張開的大嘴,揚起的鋒利爪子,無一例外,都對束星北能構成威脅。
束星北不退反進,他選擇了和前方的野狼硬踫硬。黑刀擊打在野狼的嘴巴上,磕斷了它的一顆獠牙。
而身形暴漲的束星北因為動作奇快,恰恰避開了後面那頭野狼的攻擊。
不過七鬼身法對于野狼沒有任何作用。野狼對于獵物的把握,遠在人類之上。它們能分辨出人類的氣息,哪怕束星北的身影分裂得再多,對它們來說,也起不到任何迷惑作用。
唯一讓野狼想像不到的,是它們眼里視為獵物的人類委實太強了,強到它們束手無策,只有單方面被束星北虐殺。
無刃的黑刀捅進了前方野狼的嘴里。束星北手握刀柄,順勢在它的嘴里一攪,那野狼痛得滿地打滾,鮮血順著它的嘴巴不停地向外流出。身後的野狼一再發動攻勢,卻造成不了對束星北的任何傷害。
「行了,你們也鬧夠了,」束星北飛起一腳,將一頭野狼踢到了半空之中。手中黑刀不停,順勢一旋,將後面那頭野狼也劈翻在地。
兩頭野狼幾乎是同時落地,趴伏在地上,雪地都變得殷紅。
狼看著束星北,之前戲謔的目光再也不見了,相反卻變得無比得驚恐。它們如何不清楚它們已遇到了鐵板一樣存在的對手。
束星北將黑刀緩緩收起,「我晚上吃的消化得差不多了,你們要不要再來一場?」
兩頭野狼听不懂束星北在說什麼,但它們能感覺到來自于束星北的挑釁,兩頭狼都低下了頭顱,連看都不敢再看束星北。
束星北將儲物袋再次背在了肩上,繼續朝著金甲蟲指引的山洞行去。
對于洞內到底有什麼,束星北並不清楚。老龜所說的南山之巔,究竟會不會有一個山洞能帶給他驚喜,他也是一樣一無所知。
等他正式進入山洞之後,束星北才發覺這里面別有洞天。山洞不是直接通往內里的,而是九彎十八節的存在,明明走到了盡頭,卻又別有幽靜之處,順著拐彎的地方往前拐進,束星北也沒忘了觀察洞壁和洞頂。
洞壁上,滿布著褐色的苔蘚。苔蘚上,還綴著一個個小燈籠似的東西,黯淡無光。洞頂高逾兩米,長著一根根藤蔓。
落下的藤蔓根須,讓經過的束星北不由得為之身上一緊。那些藤蔓委實過于像蛇了。
在山洞里又不知道走了多久,束星北簡直懷疑自己那個本命蠱蟲究竟有沒有來過這里,或者說究竟有沒有可能在這里發現什麼,束星北又一次來到了山洞的底部。
再一次,前面出現了彎路。
而這個時候,金甲蟲還在提醒著他,讓他繼續向前走去。
「該死的蟲子,要是今天沒有收獲,我一定扒了你的皮,」束星北恨得牙癢癢。為什麼要听信一個蟲子的話呢?
也就在這個時候,束星北听到了隱隱的說話聲。
他當機立斷,取下了頭燈,將之關閉。
然後繼續往前走,只是步伐比剛才更小,落地聲更輕。
「你們說,這棵樹,像不像承永晟所說的那棵?」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承永晟讓我們來找一棵樹?」又一個聲音問道。
「他要一棵外形像是在迎接客人的大樹樹心,」之前說話的聲音回答道。
「樹還有樹心?去特女乃女乃的,」後面那個聲音暴躁起來了,「他當我們綠珠家族是什麼,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