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星北輕輕地擺了擺手,「不用客氣。」
「不知道束總教官有什麼吩咐,但請說出來,只要我武南能做到的,必定會完成,」武南想著盡快月兌身。
「不急,不急,」束星北坐了下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我說的都是真心話,只要我武南能做到的,保證完成,只求,只求束總教官放我一條生路,」武南急了。
他怎麼可能不急。在束星北這個煞星手里,他根本翻不出一點兒浪花來,隨時都有殞命的可能啊。
「既然你著急,我也就說了吧。這事,你必然能完成,」束星北語氣平靜至極,「我要你們武家的功法水雲訣。」
「水雲訣?不可能,」武南月兌口而出,「你想都別想。」
「是嗎?」束星北臉色一沉,「既然你拒絕,你還想活著離開嗎?」
武南心里一緊,這時,他瞥見了從外面大踏步過來的武雲峰,臉上一喜,腰桿子都挺直了許多,「想要我們武家的水雲訣,你???????????????做夢去吧。」
束星北只是冷笑,一言不發坐在那里,端著茶杯淺啜著。
武南看到束星北這副模樣,自然以為束星北是注意到自家的族長來了,心里必然是怕了,因此他的膽氣更足,利用這短短空檔時間,就要向外沖去。
「總教官,」一旁的兵丁看到武南要跑,心里急切,忍不住叫了起來。
束星北淡然地擺了擺手,示意兵丁們不要說話。在他看來,別說武南跑不了,就是他能跑回到公司帳篷駐地,那又如何,反正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束星北因為沐春燕和邱玉機的緣故,對于武家的水雲訣志在必得。
就算武南這次不主動出來挑釁,他也不會放過武家,更何況武南挑釁在先,憑著束星北的實力,對付一個區區武家,自然是不在話下的。
至于武家因為南山練功場地的開闢,可能會出現功夫突飛猛進的族長,束星北也是毫無畏懼之意。
有能提升自己的功法,配合以南山的絕佳練功場所,武家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出現先天高手的。
練功一途,本來就是水磨功夫,既要耐得住寂寞,還要有機緣。就像束星北自己能進入後天大圓滿,最後突破至先天境,完全是因為紅塵老人的逼迫。
人在生死之間,往往會取得讓人意想不到的突破。關鍵就是那生死一線,能不能闖得過去了。
可以說,束星北能進入先天境,他已是無異于在鬼門關前走了一圈,只是運氣好,沒有被閻王爺收去罷了。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束星北的成功突破才不可復制。草葉島上的那些武者,依然要按部就班的修煉,沒有任何捷徑可走的原因所在。
兵丁們看到束星北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便沒有再吭聲。所謂上下有序,尊卑有別,別說束星北坐在那里不出聲,哪怕就是束星北把武南放走了,兵丁們也不能多說什麼。
這還是因為束星北平常待人謙和有禮,並沒有其他勢力的管理者那樣盛氣凌人,兵丁們才敢多說了那麼一兩句。如果束星北和武南的作派一樣,只怕兵丁們連開口的膽子都沒有。
就在兵丁們心頭疑惑時,只听到外面砰的一聲,跟著一個人滾了進來。那人掙扎了半天,才站了起來,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子。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剛才跑出去的武南。
武南嘴角滲出一抹鮮血,他卻顧不上擦拭,而是一副驚疑的樣子。
原因無它,打傷他的人,正是他抱著滿懷期盼的族長。族長來了,武南自以為自己的底氣足了,沒想到給他打頭一棒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族長。
任是誰遇到了這種情況,也都會懵。
武南心頭寫滿了為什麼。此時,他也不跑了,靜靜地站在那里,等著族長的到來。
草葉島的兵丁們也是一臉驚詫,不過他們也沒有出聲,同樣靜靜地站在那里,把手中的槍握緊了。
武雲峰大踏步走了過來,卻沒有急著走進帳篷,而是???????????????站在門口,非常客氣地問道︰「武雲峰前來拜會草葉島,不知道束總教官是否肯賞臉一見?」
跟在武雲峰身後的兵丁,更是被武雲峰趕到了一旁,連手中的槍都收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後面那些圍觀者哪里還不知道公司隱世武道世家武家,在束星北面前認慫了。
「讓他進來,」束星北向一個兵丁示意道。
「是,」那個兵丁大喜。這可是擺譜的好機會啊。
兵丁來到門口,向武雲峰說道︰「總教官讓你進去。」說讓,卻沒有說請,這里面的區別可是大了。
武雲峰卻依然沒有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客氣地向兵丁說道︰「謝謝你,謝謝束總教官。」說著,他小心地跟在了兵丁的後面,來到了帳篷之內。
帳篷正中,端坐著一人,一襲青衫,黑發齊肩,面部稜角分明,正是束星北。
武雲峰也不等兵丁介紹,客氣地向束星北躬身說道︰「武家武雲峰不請自來,請束總教官見諒。」
至于旁邊站在那里早已傻眼的武南,武雲峰就像是沒有看到一樣。
「你認識我?」束星北好奇地問道。
武雲峰微微一笑,「當初束總教官從外海過來,和白虎堂牛高義首領發生了一點兒摩擦,我們武家就收到了束總教官的肖像畫。」
束星北點了點頭,說了聲原來如此,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笑著問道︰「武族長到我草葉島來,是有什麼指教嗎?」
束星北也像是沒有注意到旁邊的武南。
武雲峰心頭暗惱,自己作為一個武道世家的族長,到草葉島的駐地來,如此謙卑有禮,就算武南得罪了束星北,束星北的面子上也能過得去了,結果這位可好,連坐都不讓自己坐下。
惱歸惱,武雲峰可是連一點兒怨氣都沒有顯現出來。
他可是比武南的消息靈通得多,束星北就是一個煞星啊,你武南腦子到底是哪里出了毛病,跑過來刺激束星北啊。
「束總教官說笑了,雲峰哪里敢指教束總教官,倒是我族中武南沒有眼色,平白無故地摻合到總教官的事務之中,他不知天高地厚,作為族長,我特地過來向總教官賠罪,」武雲峰無比憋屈地說道。
「武族長是想把他領回去?」束星北淡淡一問,依然沒有半點讓武雲峰落座的意思。
「總教官慧眼如炬,雲峰正是這個意思,」武雲峰又一次躬身。
「領回去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看這位武南先生急公好義,古道熱腸,我也在想著讓古南先生幫我一個忙,等他把忙幫過了,肯定能回去。有武族長的面子,再大的事兒,也不是事,」束星北笑了笑,「來人,給武族長安排座位。你們啊,就是一點兒眼色都沒有,沒看到武族長站到現在了嗎?」
兵丁們嘴里應著,心里暗笑。他們不傻,如何看不出束總教官是有意晾一晾武雲峰呢。
「我草葉島的兵丁都是我的兄弟,平常和我隨便慣了,來了人,也不???????????????知道招呼一下,武族長見笑了啊,」束星北隨意地說道,哪里還有半點兒不好意思的模樣。
兵丁們給武雲峰端來一把椅子,卻是放在了束星北的下首。
武雲峰更為恚怒,卻依然表現得面不改色,「武南是我們武家一個後生晚輩,他能有什麼本事,來解決束總教官的事務,不如束總教官說出來,我們武家看看能不能以舉家之力,來完成束總教官的事務?」武雲峰說道。
就這樣把武南帶走,武雲峰想想也是不可能。
族人落到了束星北手里,肯定是要出血一番。就算不是落在束星北手中,落在其他人手中,也是一樣。
哪有平白無故地上門討要族人,對方就輕易放人的道理呢。除非武雲峰的實力在束星北之上,這一點,武雲峰自然不抱任何幻想。
他來之前,就獲知了昨晚公司大本營里所發生的一切。來之後,也悄悄釋放出自己的意識,想感知一下束星北的實力。
結果發現,對方的實力深不可測,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能揣摩到的。
兩相疊加,武雲峰果斷認慫,心里只盼著束星北不要提一些過份的要求才好。當然,他也明白,這是奢望。
「不勞武族長操心了,我留下武南先生,只是想問問他把水雲訣練到了第幾層罷了,」束星北淡然一笑,「這件小事,哪里需要武族長來幫忙呢。就算武族長有心,我也不好意思啊。」
操,你都把主意打到了我們武家的功法上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一個家族的功法,是一個家庭存在的根基,自然也是不傳之秘。如今,武南落到束星北的手中,要想不把水雲訣交出去,束星北必然是不會罷休的。
武雲峰對武南大為痛恨,你特瑪沒事看看熱鬧不就行了嗎,為什麼要替白虎堂出頭?你有那個能耐嗎?
武雲峰越想越惱,心頭火氣大盛,看向武南的目光里,已多了幾分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