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黃絕比御方遙要機警得多。
他時刻在提防著束星北,以防束星北最後的反撲。他在掠向束星北時,還在身體的外圍構建了一個真氣護罩。
青芒割裂了他的真氣護罩,方向發生了偏差,從蒼黃絕的左肩切了過去。
蒼黃絕的左臂倏然掉落,他也發出了一聲慘叫。再看已經沉沒到了海水之中的御方遙,蒼黃絕迅速地撈起了即將掉入海水中的左臂,掉頭就跑,頭也不回地竄向戰艦。
此時,束星北已是面如金紙,雙腳浮在海面之上,身體晃晃悠悠。
看著蒼黃絕果斷逃走,束星北輕嘆了一聲,「可惜。」
他的本意,是要將御方遙和蒼黃絕兩人同時留下的。如今只留下了一個御方遙,倒是沒能達到他預期的目的。
蒼黃絕登上戰艦,喝令一聲,「全力行船。」
那戰艦便開足了馬力,朝著千葉大陸的方向疾駛而去。
鄺月泉和湯虎所乘的快艇也將速度提升到了極致,不一???????????????會兒就來到了束星北跟前。
束星北此時已站立不穩,人直直地朝海水里沉去。
「總教官,」鄺月泉和湯虎見勢不妙,兩人也顧不得太多,立即投入海水之中,兩人水性極好,三下兩下就把束星北撈了起來,一個抱著一個推,將束星北弄上了快艇。
「快,回快船,」湯虎喝道。
「是。」
兩艘快艇在海水中劃過一個大旋,調頭過來,朝著快船返回。
束星北被抱回到了快船之上,湯虎弄來一碗參湯,喂著束星北喝了下去。
束星北蒼白的臉色有了些紅潤,他緩緩地張開了眼楮,看了看眼前的鄺月泉和湯虎。
「你們辛苦了,」他輕聲說道。
「不辛苦,不辛苦,」湯虎連忙說道,「幸虧大夫人有先見之明,讓我們帶了十支參出來了。」
「總教官,您剛才那動作,真是帥呆了,」鄺月泉在一旁豎起了拇指。
束星北微微一笑,正要說什麼,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我記得御方遙被我打到水里去了,你們看到了他的尸體嗎?」
「沒有,」鄺月泉連忙搖頭,「也許沒死吧。」
「我們把船開過去,撈撈看?」湯虎向束星北請示道。
束星北微微點頭。
快船便朝著剛才束星北和蒼黃絕御方遙激斗的地點駛去。御方遙落水,那是鄺月泉和湯虎親眼所見,兩人自然不會放過痛打落水狗的好機會,不但派出船上的兵丁們下水打撈,他們倆人甚至親自上陣,想從海水里打撈起御方遙的尸體。
一番忙活,前前後後至少折騰了三個多小時,天色都黑了,既沒有看到御方遙浮上水面,也沒能在水下找到御方遙。
「總教官,毫無收獲,」湯虎和鄺月泉不得已收了隊,來到束星北跟前匯報。
「既然找不到,就說明他沒有死,」束星北略加思索,便得出了這個結論。
「真沒死?您那一記殺招祭出,我看到鮮血都像是噴泉似的從他的身上呼呼地向外冒,那樣的傷勢,落到海水里,還不死?」鄺月泉之前就說過御方遙可能沒死,那只是他隨口一說,如今听到束星北的判斷,便有些心有不甘。
「先天高手,豈會因為流了些血就喪命的。」
束星北搖了搖頭。
「另外一個家伙呢,就是蒼黃絕吧?他斷了一條胳膊,逃跑的時候,我看到他把斷掉的胳膊都撈到了手里帶走了。他還以為自己能接得上?」湯虎嘲笑道。
束星北听了湯虎的話,付之一笑。
「總教官,我說的不對?」湯虎疑惑了。
「當然不對。蒼黃絕是先天四境高手,接上一條斷臂,又有什麼難的。就是普通兵丁,胳膊剛斷,只要醫治及時,也能續接得上。當然,如果斷肢落到了海水里,估計就難一些了,」束星北解釋道。
湯虎想了一下之前發生的情形,不由得一拍大腿,「該死,那個綠毛鬼速度真快,胳膊還真沒有落水。」鄺月泉也連聲嘆息,惋惜不已。
草葉島和雅各星上來的四大家族都結下了仇怨,如果這一次御方遙死了,蒼黃絕斷了胳膊,對于草葉島來說,無疑是重大的利好消息。
可是听到總教官剛才一番分析,御方遙可能沒死不說,那個蒼黃絕的胳膊還能續接得上,豈不是說總教官拼命一擊,一點兒收獲也沒有?
「別多想了。他們兩人,都是各自家族派到千葉大陸的領隊,豈能沒有一定的本事?如果輕易就死了,那也太小看他們的保命手段了。」
束星北對此毫不遺憾。就算御方遙沒死,能讓他和蒼黃絕吃上如此大虧,相信兩人短時間內,也不會對草葉島出手了。
而另外兩個家族,如果得知了御方遙和蒼黃絕的下場,也必然有所顧忌。
再說了,之前濟安七公子和綠珠太甲對承永晟出手,束星北還不知道結果呢。
憑藉承永晟的手段和公司的底蘊,束星北斷定濟安七公子和綠珠太甲也不會輕易得手。
「總教官,我們下一步怎麼做?」鄺月泉請示道。
「繼續尋找柘炎木心。你們也要多多練功,不可懈怠。今天一戰,你們也能看得出來,沒有一定的實力,想在千葉大陸的紛爭之中活下來,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是,」鄺月泉和湯虎面露苦笑。像今天這樣的戰斗,他們哪能摻合得了。就算他們再練上十年八年,可能也參與不了。
不過他們也不敢忤逆束星北的意思,只能低頭答應。
「沒有資源,晉階自然艱難。可是你們別忘了,我們如今就是在大海上尋找資源啊。湯虎,你修煉的是火性功法,鄺月泉,你修煉的是水性功法。大海之中,資源無限,只是我們還沒有找到正確的地方,如果找到了資源所在,你們的修煉必然會幅度提升,可不要妄自菲薄了,」束星北當然能看得出他們的心意,便再次點了點他們。
對呀。鄺月泉和湯虎兩人听著,眼前一亮。大海里,不可能只有柘炎木心啊,也有其他的資源啊。只要找到了,他們還不是一樣,能迅速晉階嗎?
「謝謝總教官指點,我們都記下了,」鄺月泉和湯虎恭敬地向束星北鞠了一躬。
「你們去忙吧,我要休息一會兒,」束星北擺了擺手。
「是,我們這就去準備晚餐,」鄺月泉和湯虎離開了艙房,湯虎又小心地將艙房門帶上。兩人便朝著廚房而去。
「對了,把今天的情況向李總隊長和葉正匯報,月泉,你心細,這事由你來做了,我去廚房剖魚,」湯虎向鄺月泉囑咐道。
「我心細?湯虎,不是我說你,你在練功的同時,也要多識點字,」鄺月泉毫不客氣地指出了湯虎的弱項。
湯虎以前一個大字兒都不認識,還是來到了海島上之後,跟著葉正學了幾個字,就再沒有花功夫認字了。因而,以前沒少受葉正訓斥。
到了草葉島之後,湯虎又勉強學了幾天字,然後又落下了。他所修習的功法,還是靠著葉正一個字一???????????????個字地解釋給他听,才練起來的。
湯虎被鄺月泉這麼一說,老臉一紅,「噓,輕聲點,被總教官知道了,我又要挨罵了。不瞞你說,那些個字呀,我一看,頭皮就發麻。你說,是誰發明了字吧,發明的時候,也要少發明幾個,弄這麼多。」
鄺月泉沒有理會湯虎的牢騷,「快去剖魚吧。」
跟著,鄺月泉就把今天束星北與御方遙、蒼黃絕在大海之上發生大戰的事兒,一一訴諸于文字,報給了李興和葉正。
李興和葉正得知束星北正面擊敗了御方遙和蒼黃絕,都是又驚又喜。葉正聯系了鄺月泉,詢問束星北有沒有受傷,在大海里尋找資源的進展如何。
而李興,則直接聯系上了束星北。
「李總隊,我正要問你情況呢。濟安七公子和綠珠太甲攻打公司的承永晟,你獲知結果了嗎?」束星北急急地問道。
「刑國彬剛剛獲知了結果,公司的眼線說濟安七公子和綠珠太甲吃了大虧,差點把命丟在了公司領地上。而且,還有一個極為令人吃驚的消息傳出,」李興說道,「公司前段時間議論紛紛,說承永晟是蟲子變的。」
「蟲子變的?」束星北也吃了一驚,「什麼意思?」
「眼線是總裁樓前衛兵,據他傳來的消息,濟安七公子和綠珠太甲對承永晟出手之手,承永晟身體破裂,從他的身體里爬出了數不清的蟲子,濟安七公子和綠珠太甲殺滅了上千只蟲子,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突然從總裁樓內撤出,逃之夭夭,」李興答道,「我讓刑國彬把情況弄得更為清楚一點。今天傍晚,刑國彬又有消息送來,說濟安七公子和綠珠太甲在登上飛行器,離開公司領地前,又遭遇到了一支黑甲兵團的狙擊。據目擊者稱,黑甲兵團的兵丁不但殺不死,而且還不怕受傷,打倒了爬起來之後,又繼續戰斗。」
「就像當初我們攻佔草葉島時,從趙尚志手中得到的那支藥人隊一樣?」束星北驚疑地問道。